看著李新月眼底毫不掩飾的嫉妒,如雪微微一笑,故作驚訝道:“他你都不認識?”
李新月轉頭看:“我剛來京城,還沒出去過呢,怎麽會認識?”
如雪同地點點頭,道:“那個人宋清宥,是我大姐姐從小一長大的青梅竹馬。是這次會試第二名呢!你看看他那眼神,都跟粘在我大姐上似的。”
如雪又歎了口氣:“哎,要不我剛剛說大姐姐命好呢,哪怕是退了親,也有高中的表哥跟青梅喜歡,嫁人總是不愁的。”
如雪走後,李新月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染離開,才了子。
這邊,染已經跟宋清宥說的很清楚,這輩子不會再嫁人,更不會嫁給他,說完便決絕地離開了。
宋清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以為等自己高中了就來找人提親,他以為會很高興,會像小時候那樣甜甜地他清宥哥哥。
卻怎麽沒想到曾經那麽弱的染兒妹妹會說出這麽絕的話,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
“宋公子。”
宋清宥還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沒聽到有人喚他。
“宋公子?”
李新月又喚了一聲。
宋清宥這才回神,見是一位陌生子,忙退後兩步微微彎腰:“不知姑娘在此,在下打擾了。”
說完便轉要離開。
“宋公子難道不喜歡染表妹了嗎?”
李新月雖然沒聽到兩人說了什麽,但見染走時的表,還有這位宋公子丟了魂的樣,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宋清宥聽到喚染表妹,便停下來,聲音有些冷道:“在下雖不知姑娘為何人,但古人言: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姑娘既稱染兒為表妹,想必當是親近之人。親近之人更當惜維護,而不是像姑娘這樣,口無遮攔。這是在侯府,亦可控,若是去了外麵,染兒因為姑娘這句話很可能名聲有損,難道這是姑娘所希的嗎?”
幾句話,說得李新月恨不得上去把他堵上,跺著腳道:“我,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麽不知好賴!”
宋清宥冷笑一聲:“那在下還要多謝姑娘好意了。隻是懇求姑娘以後不要自作多,我的事還不到姑娘心!告辭!”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新月哆嗦地指著他的背影:“這,這,這是個什麽東西!”
邊的丫鬟杏兒忙勸道:“小姐,您跟一個書呆子生什麽氣啊。咱們還是想想怎麽讓沈公子娶不了大小姐才是啊。”
李新月冷笑一聲:“一個退了親沒人要的貨,也配沈公子?”
杏兒附和:“就是,那個染除了有個好父親,還有什麽啊。論才,論相貌,可比小姐您差遠了!”
“果真?”
李新月著自己的臉高興地問道。
“真個屁!”
李玉堂拿扇子敲了一下李新月的頭。
“大哥!”
李新月捂著頭怒目而視。
李玉堂看了一眼杏兒。杏兒忙著脖子站到一旁。
李玉堂冷笑一聲:“妹妹有時間還是找個聰明點的丫鬟吧,這麽個蠢貨,忽悠你兩句你就找不著北!”
李新月氣急:“你倒是向著誰!”
李玉堂道:“我當然向著你,但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你若是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去討那個沈公子的歡心!”
“你有辦法?”
李新月眼睛一亮,知道自己這個哥哥除了讀書這種正事,其他還都靠譜。
李玉堂神一笑:“我幫你可以,但是你得先幫我。”
三月十八,是永定侯夫人六十大壽。
德運的爵位是他用自己的命賺來的,冠軍侯這個爵位也隻能世襲三代,如果後麵子孫不爭氣,三代之後也就從京城權貴中消失了。
可永定侯府不一樣,嶽家的爵位是用世代白骨換來的,世襲罔替。隻要他們不犯謀逆的大罪,子子孫孫都會傳下去。
如今的永定侯嶽正年年愈六旬,兩年前還親自掛帥平息戰。隻可惜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幾年前戰死沙場,隻留下孤兒寡母。
盡管如此,嶽家也沒有因此衰敗,子孫反而更爭氣。比如永定侯的嫡孫嶽伯堯,剛剛弱冠之年,已經跟在德運邊擔任守備三年,年末回京後被皇上任命為軍三等侍衛。
有了這層關係,家來人的時候,嶽伯堯親自出來迎接。
“侯爺!”
嶽伯堯上前行禮。
德運稔地他的肩膀,讚道:“不錯,又結實了。”
嶽伯堯憨憨地一笑,看到後麵的馬車,想必應該是眷,忙低下頭:“侯爺裏麵請。”
然後又有嬤嬤上來,引著老夫人一行人去了院。
染與如雪一邊一個跟在祖母後,旁邊是田氏帶著李新月,李氏劉氏等人跟在後麵,在後麵則是如蝶與李家的兩個庶。
剛剛嶽伯堯與德運打招呼的時候,們都在車裏看見了。此時見沒了外人,李新月用手臂了一下如雪,低聲道:“剛剛那個人是誰,怎麽那麽黑?”
如雪捂著笑,眼神飄向染:“這你得問我大姐,悉。”
李新月好奇:“為什麽?”
如雪笑而不語。
染濃的睫垂下,眼睛盯著腳下的路,脊背直,雙手疊放在小腹,儀態萬方,聽到兩人說話,眼神都沒一下,淡淡開口:“來別人府上做客,妄議主家儀容,表姐的規矩就是這麽學的麽。”
如雪表僵了一下,連忙直脊背繼續走路。
而一旁的李新月被訓斥了,有些惱,但礙於場合,終究是沒敢反駁。
走在前麵的老夫人也聽到了後麵的靜,角微微揚起,對旁邊的田氏道:“嫂嫂,染兒說得對,月姐兒今年也不小了,確實該找個嬤嬤了,京城不比延慶。”
田氏老臉通紅,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李新月,訕笑著附和:“妹子說的是,回頭還得麻煩你幫忙看看,我們這初來乍到,也都不悉。”
一個嬤嬤而已,老夫人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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