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親眼看著傅今安寶貝一樣地扶著染進來。又是額頭,又是親自給端茶,話裏話外都藏不住的關心,冷哼了一聲。
小夫妻二人,卻完全當傅義不存在一樣。
傅今安又問一遍:“有沒有覺哪裏不舒服?”
染笑著回道:“好多了,覺子都輕了,夫君不用擔心。”
傅今安鬆了口氣:“好了就好,晚上我命小廚房給你熬了湯,一會兒你多喝一點,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傅義,又轉回頭道:“這幾日你哪裏也不要去,安心靜養,眼看著過年了,養好子才重要。”
染笑了一下,也看向靖國公,似乎剛剛發現他還在,歉意地點了一下頭:“父親勿怪,實在是我這子骨不爭氣,您明日壽辰,兒媳就不過去了,免得給您添了晦氣。”
去不去,對傅義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事還沒說完,就被這個人打斷了,語氣就有些不好:“子不好就不要出來走,什麽都幫不上忙倒給旁人添麻煩!”
傅今安臉一沉,剛要說話,大手被一隻小手牽住。
隻見染朝傅義微微點頭:“父親說的對,確實不應該給旁人添麻煩。隻是,晏回他不是旁人,他是我夫君……”
話沒說完,染隻覺自己的手一痛,抬頭便看見男人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也不自覺收,疼得差點驚呼出聲。
安地拍拍某人的手,又看向傅義,道:“今日兒媳過來,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父親的。”
傅義耷拉著眼皮,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茶盞的蓋子,道:“說吧。”
語氣好像在打發一個下人。
染笑笑,並不在意,隻是一開口,就差點讓傅義驚得扔掉手中的茶盞。
“聽聞國公爺最近在找一個名字高大富的男人,是吧。”
傅今安看著傅義被茶水不小心濺的手,瞳孔微。
傅義立刻整理好心的驚訝,麵不改地拭手上的水漬,道:“你聽誰胡說八道。高大富是誰?是幹什麽的?”
目坦地看著染。
染微微一笑:“既然沒有,那或許是我聽差了。”
似乎真的隻是這麽隨口一說,見傅義不承認,連追問一句都沒有,便起告辭:“既然父親和夫君還有事商量,兒媳就不打擾了。”
然後對傅今安道:“夫君有事先忙,表哥一會兒可能會過來,我去看一眼。”
傅今安點點頭,親自送出去。
一直站在廊下,看著的影消失,才緩緩開口:“沈聿知來了?”
長影驚訝了一下:“好像是,剛剛到的。”
傅今安皺著眉想了一下,轉頭進屋,臉上在沒有剛剛的耐心,道:“林守確實是我弄死的。我為什麽弄死他,你去問問柳子墨!好了,我還有事。”
傅義現在也沒心思跟他糾纏林守的事,反正人都死了,他剛才滿臉怒氣地過來,也不過是被那幾隻燈籠氣到了。
現在滿腦子都在疑:那個人怎麽會知道高大富?
外院待客花廳,染一進來就看見沈聿知站在炭火旁烤手,麵上一片風霜。
“表哥,這是剛從京外回來?”
染命又青上茶,轉問道。
沈聿知點點頭,笑著問:“你怎麽知道我過來了,我還沒讓人去通傳呢,就聽說你往這邊來了。”
“猜的。”
染淡淡道,就知道,昨天給表哥去信後,表哥一定會在今日來的,等了一天沒來,約莫也該差不多了。隻是沒想到會真的這麽巧而已。
沈聿知烤暖了手,接過茶喝了兩口,才道:“昨天我接到你的信之後立刻便出城了,找到那個高大富的男人。幸好我早到一會兒,再晚到半刻鍾,那人就被另一夥兒人找到了。”
“隻是,這個高大富看起來隻是個老實的農戶,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認識他的?”
沈聿知奇怪地問。
至於這個高大富,其實還是綺琴告訴的。那日如雪生產後,染就提醒綺琴注意老夫人院子裏的那個老嬤嬤,隻是一直沒什麽進展。
昨天下午,綺琴突然傳信給,說傅世恒出城了,好像得了靖國公的吩咐,去找一個什麽高大富的男人。
所以,染也不知道讓表哥去來不來得及,但也該試一下才行。
幸好,別看沈聿知隻是個書生,這些年也瞞著沈家人培養了一些人,不然去年也不可能把錦衛都瞞過去將藏起來。
這一點,是無所事事的傅世恒所比不了的。
等沈聿知找到人剛將人帶走,傅世恒才帶著人姍姍而遲。
而今日一天,也沒接到綺琴的消息,就猜到沈聿知應該是功了,並且會在天黑之前來告訴。
聽到沈聿知這麽問,猶豫了一下,總覺得這個高大富跟傅今安的世有關,可這事沒查清楚之前又不能隨便對別人講。
怕沈聿知知道後牽連,所以扯了個慌,道:“他好像牽扯到一些傅家的事。”
這也不算真正的說謊。如果這個高大富真是當年那對母子的丈夫,可不就是事關傅家麽。
沈聿知知道沒說實話,但也沒勉強,又問:“那這個人現在怎麽辦?”
染苦笑了一下,可憐地看向他:“我也沒想好。”
沈聿知僵住,轉而無奈地搖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幫你把人藏一陣,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
染點頭,又道:“不過表哥可以幫我問問這個高大富的底細,比如他家中有什麽人,如今都怎麽樣。”
沈聿知看了一眼,點頭:“這好辦。”
染最後又囑咐了一句:“不要傷害他。”
沈聿知點頭:“我知道了。”
而傅義從傅今安這裏離開後,剛回到自己的書房,就看見背對著門站著一個影,他連忙回關好門,低聲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影緩緩轉過,出一張有些森的臉:“我怎麽來了?讓你們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若不是我被錦衛盯得,我還用得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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