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溪心臟突然跳得有些快,仿佛被他耳廓的紅給傳染,漸漸的,宿溪臉上也火燒火燎起來,有些抓狂地將視線移開了去。
該死,宿溪心想,這個崽也太會瞞了,一百點之后的這段時間,他肯定在心中嘲笑了很多遍自己不洗頭的樣子!
想到這里,宿溪頓時沒了勇氣質問。
邊的顧沁挽著的胳膊,也沒注意玩手機是在干什麼,因為顧沁自己也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小人書,一邊看一邊癡漢笑。
宿溪朝瞅了一眼,看清楚到底在看什麼之后,頓時臉“唰”地一白,登時將自己的手機屏幕“啪”地關上。
陸喚:“……”
然后,宿溪火速將顧沁手中畫著兩個小人服的小黃書一合,飛快丟進的書包。
隨即看了空中一眼,面紅耳赤。
顧沁一臉懵:“干什麼,期末考試考完了還不準我看會兒小黃——?”
話還沒說完,被宿溪一把捂住,抓狂道:“以后在我邊不要看。”
顧沁無法理解,“溪溪,你上次不是還找我借,我沒借給你,你就不許我——”
宿溪繼續捂住了的。
宿溪兩眼一抹黑,心想,完了,老母親的面子全都沒了。通過屏幕看到的崽崽無論何時都勤勉讀書、孜孜不倦、儀容一不茍、端正有禮、能文能武。
而崽崽從那邊看到的自己可能就是個——不出門就不洗頭、在家穿睡躺在沙發上毫無坐相、瘋狂吃薯片毫無節制、和閨一塊兒趴在床上看耽漫畫看得一臉的宅。
顧沁還看小黃漫,要是哪天崽崽心來仔細瞅瞅顧沁看的是什麼,那可就完了,燕國堂堂未來的一國之君,那可就要被給帶壞了!
宿溪心如死灰,都沒勇氣再打開手機屏幕了。
而一道去北境街市上看皮影戲暫時沒能實現,因為宿溪關了手機屏幕之后,陸喚這邊就收到了一道從京城快馬加鞭來的圣旨,讓打了勝仗的大軍盡快班師回朝,宮中將為其舉辦慶功宴。
這道圣旨早就在意料之,因為打了勝仗的將軍,皇帝是不可能放任其擁兵在外的,自然是心急地要將大軍召回去,先拿回兵符再論功行賞。
但是此時,又從京中傳來了一些流言。
說是,皇上有位九皇子,因為從小弱多病,一直住養在宮外的長春觀,先前很多治國有道的事便是這位九皇子干的,包括京城永安廟救人,州等三地開糧賑災,以及此次大戰之前的籌措糧草,并且這位九皇子如今就在鎮遠大軍之中,還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消息現在才傳到北境來,但是在京城卻已經甚囂塵上了。
而事實上,這消息自然不是陸喚傳出去的,他做了的唯一的一件事便只是給長工戊寫了一封書信而已。
只是,他猜測云州刺殺事件之后,皇帝一面令人去查明他的世真相,一面應該也派人在軍中盯著自己。所以這信,送到長工戊的手上之前,必定會在皇上手上轉了一道手。
皇帝知道自己其實就是那些農莊背后的主人之后,肯定會以此大作文章。
第一,現在北境戰大獲全勝,百姓將其記為鎮遠大軍的功勞,與皇室沒什麼關系,這位皇帝難免擔憂鎮遠將軍借此得了民心,因此此時此刻,必須讓皇室中人做出什麼讓百姓恩戴德、銘記在心的功勞來。
先前陸喚所做的永安廟、州賑災、籌措糧草等幾件事剛好符合,此時揭出來是九皇子所為,多能平定民心,告訴百姓,皇室并非毫無作為。
第二,先前皇帝一直戒備鎮遠將軍找到了繼承人,擁兵謀反。
而當發現鎮遠將軍的繼承人其實也是皇室中人之后,他反而心中大喜,認為此時將流落在外的陸喚以九皇子的份接回來,必能讓鎮遠將軍措手不及。
鎮遠將軍再去尋找另一個繼承人,便沒那麼多時間了。
第三,朝廷中如今太子與五皇子,一方靠皇后與國舅,一方靠自己奔走縱橫,形了博弈的局面。
皇帝一直想扶持二皇子上位,形三足鼎立的穩定局面,方便自己縱,但是二皇子卻始終扶不起來,于是皇帝其實需要一個新的有能力的皇子填充進來。
剛好,云州刺殺事件讓十六七年都未曾謀面的九皇子自送到了他面前。
出于這種種原因,陸喚所需要做的其實不多。他只需要揣測好當今圣上的心理,將當今圣上想要的送到他面前,還要讓當今圣上以為是他自己聰明發現的,讓他以為他自己才是下棋者,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等待事塵埃落定。
而現在,消息吹到了軍營,應當也是皇帝的一種試探。對于——陸喚是否已經知曉自己世、陸喚對九皇子的份甚至是對龍椅的位置有幾分想法、陸喚的野心到底有多大——的試探。
因此,陸喚聽見了這些消息,便流出了自己應有的反應。
他喝止了那些小聲議論的兵吏,并負手蹙眉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帳。
他這種表現,對于皇帝來說,是一種“藏不住事、城府不高”比較好控的表現,皇帝才能對他更加信賴,而他也才能更加接近自己的目的。
此時陸喚心中的算計,宿溪那邊全然不知。
當的時候治理部下還好,陸喚喜歡和一道共進退,但是涉及到這些謀算計之事,陸喚卻并不希見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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