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是因王爺而起,他頭上青筋起,沉聲說,“不要再哭了,以後誰再提起此事,我定不輕饒。”
走到院中,藥直視王爺行個禮,“小姐我來看看姨娘如何了。”
王爺板著臉回道,“主母很會當著本王的麵關心人,王府掌事人竟然心窄到這般地步,容不下自己的妹妹,在院中反省反省,本王不發話不得出院。”
“小姐是該責罰,微藍院領!但有句話必須在些說清楚,小姐並未推過五姨娘,自己倒在地下,賴給小姐,希王爺查清楚。”
說話響亮,幾個姨娘換下眼,常瑤在屋聽得清楚,接了話頭道,“姐姐在家就看不上常瑤,罵我時姑娘怎麽不說?我自己摔了,孩子有了好歹,我在王府還有立足之地嗎?”
“這可是我的護娃,我斷斷舍不得的。”
王爺見兩人隔著窗子拌指著院門對藥說,“出去。”
他其實很氣藥的桀驁不馴,想的氣焰。
“還是王爺放一放氣,查清此事,好教眾人心服口服。”
藥行個禮頭也不回出了妃荷院。
四姨娘扭著小蠻腰跟著藥出了院,追上拉一把,“姑娘。”
“姑娘說的是真的?那個主兒自己摔倒賴到姐姐上?”
“雲之小姐不會騙我,真要推也必是我去呀,你見哪家主子做壞事自己去的。”藥要笑不笑掃四姨娘一眼,隻管向前走。
四姨娘跟著,“可出了,自己說的,孩子是在此立足的護符,怎麽肯摔的那麽重?”
藥停下腳步,看看四姨娘點頭道,“你倒有點腦子。”
“笑話,我要沒腦子也不會做到第一歌伎的位子上,姑娘別看不起我,當年我是賣藝不賣的,清清白白一個人抬王府,我的嫁妝比不得你家千金,可比那位,強出十倍不止。”
“我需好好想想。”藥向微藍院去傳達王爺命令。
隨後又有人來傳,除了藥,所有微藍院奴婢,概不得出屋。
藥知道王爺一肚子氣,並不從常瑤上而來,氣自己的反而多些。
不是誰家奴婢,在常家也能一走了之。
且沒領過王府一分月例,來時便說過是幫忙的。
他置不了,左右不了,控製不了,這才是最讓李琮生氣的地方。
他一向拿人拿慣了的,不管清高的、活潑的、冷傲的,哪種人他沒見過。
他若生於草莽,便活生生一個采花賊。
雲之無打采靠在床上,見藥進來問,“他不信?”
“我是說不清了。”
“王爺未必在意的是小姐推,常瑤在房裏說你罵了,故意說給王爺聽,激怒王爺。”
“和王爺有私說起來不能全怪常瑤啊。”藥歎息著坐下來,敲打著桌子想對策。
雲之不滿意地反駁,“自己答應宮私會,不去王爺能跑到常家對施暴不?”
“……心裏也苦,三夫人是糊塗人,三爺的心沒在上,又生得那樣,心存了攀高枝的想頭也不是錯。”
“可是,過得苦並非做壞事的借口,畢竟現在的境況不是你造的。”
那邊請了大夫過來,藥差人請青連過來,必須知道且讓王爺也知道常瑤的肚子到底怎麽回事。
雲鶴跑來找到藥,告訴王府請來的大夫和自己很,攔住大夫問過了,常瑤雖瘦,胎兒一切都好。
隻告訴王爺孕婦需要多陪伴,緒方能穩定,對胎兒有好,且常瑤腹中很大可能是個男孩。
就在兩人說話時,流水般的賞賜進了妃荷院。
雲之不出門,也知道了,歎著什麽夫妻之,再有也經不起考驗。
深宅大院裏不必拚恩寵,隻比嗣便好。
孩子們中若有一個出息了,一輩子就有了指。
否則,三爺就是個例子,府裏凋零的厲害,平日裏冷冷清清,三爺也沒了心氣兒。
反觀自己母親與父親,一派蒸蒸日上的氣派。
可的肚子怎麽不爭氣呢。
青連得了消息便來王府,門房回王爺說大學士薛青連前來拜訪。
李琮與薛家從來過往,薛家雖是幾代族,家風古板,眼高於頂。
一家子正經讀書人,把文人的酸腐道理刻進了骨頭裏去,不屑於討好任何人。
薛青連年名,整日裏上朝見麵時裏“之乎者也”,張口道理,閉口文章,最無趣的一個人,他來幹什麽?
“請進來。”他手一擺,去中堂會見這位平日不拿正眼瞧人的薛大學士。
進了中堂,他眉頭一皺,秦藥與青連麵對麵坐著在說笑。
那青年生得好樣貌,平日不茍言笑。
若非今日見他笑得這般放肆,李琮一直認為他們薛家人的笑功能早就消失了。
“薛大學士,今天貴軀臨賤地,有何指教?”
“藥,你怎能與客人平起平坐?”
見李琮進來,青連收了笑臉,彬彬有禮起,“無礙,藥和在下妹妹是一樣的,不必拘禮。”
李琮不聲,心中卻大震,餘瞧了瞧藥。
神如常,並沒因為這句話而寵若驚。
他雖對薛家作風不甚喜歡,但皇城中不世家貴都願與薛家結親。
這位未婚配的薛家小公子,有學識有門弟有本事,又生得清秀,是不姑娘的良配。
聽說太師的嫡孫在宮宴上遠遠見過他一眼,很得那姑娘的青睞,太師家托人試探過,被薛家婉拒了。
他正胡思想,青連開口,“聽說王爺妾孕中有恙,想過來幫忙瞧瞧。”
“不必,我府上大夫已瞧過,隻需滋補。”
“若隻是普通有恙,自是不必請我過來,想我薛青連也不是什麽人都樂意瞧一瞧的。”
“既是事關兩位故糾紛,還是請個外麵的醫生看看方顯得王爺公平。”
“故”一詞說出口,就表明青連原也認識兩位小姐。
李琮心中本不太在意常瑤是自己摔的,還是雲之推的,倒不好推辭。
“別雲之在府上了委屈,常老爺心疼啊。”
李琮看著青連似笑非笑的表,很想扇他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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