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兩人往閻鵲的房間里去,程礪忽然開口:“你家爺的……”
聽到旁人提爺,一芍警鈴大作,驀地抬眼看他,就聽程礪問了句:“真是你家夫人……?”
“呃?”
一芍懵了下。
程礪目認真:“現在鎮上的人都在傳,你們初來,若是當中有什麼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一芍抓了抓脖子,爺的傷是怎麼來的,他們自然知道,只是當時爺說出那番:夫人拐了他,灌醉他的話時,夫人卻沒有反駁……
“我們的行船途經此地,不過在此逗留兩日,無需在意這些流言。”
忽然,后傳來月歸冷淡的聲音。
一芍愣了下,忙點頭,敲開閻鵲的房門:“時間張,還程大哥盡快將我家爺的拐杖做好。”
程礪垂眸,角噙了抹笑,“男子志在四方,甘愿囿于床榻,遲早會被休棄。”
月歸臉一冷:“程老板慎言。”
“此話并非在下說的,你只消出門走一圈,這個小鎮,可沒什麼。”
一芍愣了愣,就見程礪進了閻鵲的房間。
忙朝月歸道:“怎麼辦,若是讓爺聽到……方才我去敲夫人的房間,沒有應,他們該不會出去了吧?”
月歸皺眉,“不對啊,我方才送小木盒進去的時候,兩人還在……”
說著,瞳孔一睜:“難不主子出門了?”
一芍嚇了跳,趕往客棧大門跑去,抓著掌柜便問:“看見我們家主子出門了麼?”
掌柜和小二都搖頭,兩人剛松口氣,要往回走,就見后院的長廊上走來了兩道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爺,夫人!”
黎棲讓一芍一驚一乍給嚇了跳,方才本就有些做賊心虛,此刻更張了,自己先解釋道:“方才我們在后院散步……”
趙赫延單手托腮,側眸看的臉。
一芍只想著不讓兩人出門,于是道:“方才我聽說好像要下雨……”
黎棲抬眼看天,“別聽外人瞎說,你家夫人看天象很準的,村里誰家辦大事都得找我問,我說不會下雨便不會下。”
趙赫延一聽,淡笑道:“難怪這麼迷信。”
他這一笑,一芍和月歸都有些驚訝,就聽黎棲反駁道:“不是迷信,這是經驗和推斷!”
趙赫延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夫人說不會下便不會下。”
一芍、月歸:!!!
爺變了!
而趙赫延這番從善如流,落在黎棲眼里完全是對剛才在房里做的事的補償。
若不是這個男人有傷在,黎棲怕自己都逃不掉了,于是就說要出門氣,他也要跟著來。
一芍抓著夫人小聲道:“方才我聽程大哥說,小鎮上的人都說爺,依附子遲早會被休棄……”
黎棲:???
“什麼?”
一芍張道:“夫人還是不要出門吧……我怕……”
黎棲看了眼趙赫延,他倒是神自若,方才在房里,被男人弄得五迷三道,惱怒道:“夫君陷害我。”
他卻說:“我們這般出行本就招人耳目,再加上娘子國天香,夫君這麼做,既讓那些男人怕你,又能讓那些子死心,還能掩飾份,一石三鳥,還有比這個辦法更好的麼?”
趙赫延說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
可是,當聽到一芍說的那些話,心里卻很不舒服,直接道:“我倒是要看看誰敢說。”
此刻過了晌午,日暮垂垂,黎棲看到一些好玩的便湊過去,對釵鬟首飾興趣不大,倒是走到制香鋪時停下了腳步。
想到趙赫延老說屋子里,干脆買點香木祛祛味。
“我們這兒的香不僅是鎮上獨一份兒,就是旁的地方也買不到,安神的,提神的,藥療的,還有小姐夫人們最的花果香,夫人您喜歡哪樣的?”
制香鋪的掌柜是位中年婦人,正笑意盈盈地招待著兩位貴客,看著黎棲起一份小銀盒,指尖蔥白,襯得這香都昂貴了些。
纖細的指尖在小銀盒上扇了扇,讓香氣送到鼻翼間,而不是直接去聞,是這個舉就讓掌柜笑道:“夫人懂香。”
黎棲清淺一笑,“略知一二,這個有些太濃了,我喜歡純一點,清冶一些的。”
“您等等啊!”
掌柜剛轉去找,店鋪里又進來了幾位客,年輕的男男們,在視線落到趙赫延和黎棲上時,不由都驚訝地互相看了眼,旋即笑了聲,有位公子折扇一打,朝旁人說了句:“我只聽說過子依附于男子的,卻從沒聽說過男子依附于子,被打斷了還不走,真是可憐啊。”
這些人的笑聲不高不低地落在黎棲耳朵里,眉心一蹙,轉去,指尖轉著一只小銀盒,“那你們就是孤陋寡聞了。”
話音一落,那些議論的人都沒想到黎棲一個小娘子竟會當場反駁,這時,有個男子撞了下折扇男人,眼帶深意:“小心這小娘子瞧上你了,把你的打斷……”
黎棲冷笑了聲,“有的人出門帶扇是含半步,有的人則是相貌丑陋,不擋著都怕嚇著人。至于你這種,給我夫君提鞋都不配。”
“誒,你這個小娘子說話口無遮攔!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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