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嬤嬤走進庫房,就讓守著庫房的促使丫環,去里頭挑一筐炭出來。
“左邊的還是有右邊的?”丫環問了一。
左邊的是去年的采買的炭,右邊的是今年的。
左邊的是給府上的下人用的,右邊的是給主子用的。
郝嬤嬤沒說話,只是往左邊看了一眼,丫環便明白了。
沒過一會兒,丫環就將裝好的的炭搬出來了。
白蕓見那炭上沒有銀霜,就知道還是之前給的炭,咬了咬牙,開口道:“郝嬤嬤,這還是去年的炭吧,那小夭姑娘病了,聞不得煙,炭燒著煙太大了。”
“我也沒辦法。”郝嬤嬤攤著手道,“府上冬日采買的炭火都是定了數了,這好的銀炭,也就夠主子們燒一個冬日,我總不能把主子們的挪給那姑娘吧?”
“我們小姐也是主子吧,你冬后給的還是不是去年的炭?”白蕓忍不住道。
說什麼只夠主子燒,也沒給們小姐燒呀。
再說了,二爺冬后就不在家,這炭再怎麼說都應當是有富余的。
“是想給嗎?還不是因為這今年新采買的銀炭不夠,夫人院兒里因為有了小爺,月月都要超。”
“我沒辦法,也只得從別挪用了,想著大小姐是最大的,也是最孝順的,知道把的炭挪給夫人用了,也不會怪罪,這才挪了大小姐的炭給秋實院兒。”
“這些日子大小姐也沒說什麼,我還以為大小姐孝順,愿意把炭挪給夫人用呢。不曾想今日倒是借你這個丫環的口說了出來。”郝嬤嬤一邊說,一邊鄙夷地看著白蕓,氣得白蕓太突突跳。
“大小姐要是因此不滿,大可以直接去找夫人說。”
說罷,郝嬤嬤便拂袖而去。
獨留白蕓在原地氣得滿臉通紅,這老貨就是知道,大小姐不會去夫人面前說,所以才如此克扣大小姐的炭火。
都替大小姐憋屈得很。
這筐子炭白蕓也沒拿,憋著一肚子氣回去了。
宋子玉見空手回來,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大小姐,那郝婆子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要不咱們與夫人說說吧。”夫人知道了,未必不會站在大小姐這邊。
先前的丫環沒顧好大小姐,讓大小姐了傷,不也是夫人做主,將換給大小姐的嘛。
就算夫人不是大小姐的親娘,但應當也是不會容忍府中的下人,如此欺辱大小姐這個正經主子的。
宋子玉皺著眉搖頭,“算了,我拿些銀子,你出去買些好炭回來吧。”
說罷,宋子玉便起,從柜子里拿出了錢箱。
打開錢箱,看到里頭的幾粒碎銀子,微微一怔。
是了,這一年院兒里總是缺東西,這缺了的東西,都得自己拿銀子出去買,手上也剩不下什麼銀子了。
選了一粒碎銀子,轉遞給白蕓,“你先去買一簍回來吧。”
白蕓看著手中的碎銀子,嘆了一口氣,轉走了。
得趕上街賣,不然天就要黑了,趕不上回來去大廚房給小姐領飯了。
南宮夭倒不知道,主仆二人為了屋里燒的炭如此忙活,窩在溫暖的被窩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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