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立冬，氣溫就低了許多，張說句話，都能看到清晰的白霧。

好在秦羽早已經將大家的冬做好了，大家也不用擔心挨凍，紛紛穿上了厚實暖和的冬。

唐的服比其他人都要細許多，上窄袖的對襟短襖，袖口和領口都繡了花兒，外面還罩了件兔馬甲，再配上淺綠的子，看起來格外的清新俏。

很顯然秦羽爲了做這服花費了不心思。

唐著袖子，小聲嘟噥道：“這淺的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耐髒，竈臺上輕輕一掃，這服就得下來洗一洗……”

秦羽早就猜到會有這個顧慮，又拿出個布的外衫給。

“你要幹活的話，就把這個穿上，多能擋一擋灰塵。”

既能噠，又能不弄髒服，兩全其的事，頓時就讓唐高興了起來。

掉外面兔馬甲，接過外衫套在上，左右看了看，料子是非常結實的灰黑布，非常耐髒，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

家裡穿著兔馬甲不方便，唐將馬甲小心地收起來，裡問道：“三郎馬上就要考試了，他的服做好了嗎？”

“早就做好了，已經拿給他試過了，大小沒問題。”

“那就好。”

今天是九月廿一，後天就是縣考的日子，大家已經商量好了，明天一早，秦容就會前往書院，在書院住一晚，然後跟書院的同窗們一起奔赴考場。

恰好明天是鎮上趕集的日子，唐想去鎮上買點東西，順便還能送送秦容。

將這個想法給家裡其他人說了說，得到了秦鎮越的同意。

次日一大早，天還未亮，唐就被秦穆醒。

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隨手抓起一件服就往上套。

此時秦穆已經洗漱完畢，他端著熱水走進屋裡，看到唐上的服帶子都系錯了，忍不住問道：“你還沒睡醒呢？”

唐半瞇著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也很想醒啊，可是被窩這個小妖太纏人了，勾著我不讓起來。”

秦穆哭笑不得。

他走過去，把上系錯了的服帶子解開，重新系好，再拿起短襖給穿上。

此時唐大腦還在一個短路的狀態，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

秦穆讓擡手，就擡手，秦穆讓站起來，就站起來，乖巧得不像話。

伺候穿好服，秦穆將帕子擰溼：“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唐打了個哈欠：“我自己來吧。”

接過帕子，往臉上了，覺腦子終於清醒了許多，一邊帕子一邊說道：“昨晚上我熬了粥放在鍋裡，等下熱一熱就能吃。”

“嗯。”

等唐走出房門，才發現家裡其他人都已經醒了。

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凍得唐了脖子，快步跑進竈房，看到秦朗正坐在竈邊燒火，鍋裡的粥散發出濃厚的米香。

旁邊的秦烈和秦容在做豆腐。

他們一大早就起來磨豆子，外頭天氣冷，煮好的豆漿放在院子裡，一會兒就變涼了，如今他們已經點好漿，正在水型。

唐將鍋裡的熱粥盛出來：“都別忙活了，趕來吃點東西吧。”

天氣冷得很，大家沒有去堂屋，直接就在竈房裡面支了個小桌子，唐裝滿米粥的陶甕放到桌上，另外還煎了幾個香噴噴的豆渣玉米餅。

秦鎮越坐在主座上，邊吃邊問：“三郎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吧？”

秦容點頭說已經弄好了。

“雖然大家都對你這次的考試抱有很大期待，但你也不要過於張，你只要盡力而爲就行了。考得上最好，考不上也沒關係，反正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呢。”

秦容教了：“嗯，我知道的。”

“等你到了書院，記得去跟先生問個好，我給你準備了兩斤燻和一些豆乾，回頭你記得帶去送給先生，就當是補了冬至的節禮。”

“好。”

逢年過節，很多學生都會送些節禮給先生，容大都是些吃食，不算特別貴重，也就是個心意。這些東西不算在束脩裡面，這不算是規定，不送也沒多大關係，但這裡面牽扯到了許多人往來。

只要是家境還過得去的學生，都不會了這份節禮。

往年秦家家境窮困，能吃飽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有閒錢去送禮？

也就只有今年，他們家不僅蓋了新房子，還多了十五畝地，再加上家裡在做生意，賺了點錢，終於有能力可以去給先生送節禮。

秦鎮越又仔細代了好些話。

秦容都一一記下。

吃完早飯後，秦朗負責刷碗收拾桌子，秦烈和秦穆將做好了的豆腐搬進籮筐裡面。

唐跟著秦容走進屋裡，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秦容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他將沉甸甸的褡褳背到肩上，又拿起個裝有書籍和服的木頭箱子。

這箱子是秦穆幫他做的，用的是薄木板，雖然看起來很沉，但其實分量比一般木箱都要輕很多，上頭還釘了兩布帶子，既可以被在肩上，也可以拎在手裡。

唐看著那個木頭箱子，遲疑地問道：“你的行李就這麼點兒？”

“嗯，反正也就只去三天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不用帶太多東西。”

今天跟前兩天一樣，也是個沉沉的天氣。

秦穆挑著擔子走在最前面，秦容和唐跟在後面，三人離開家門，朝著鎮上走去。

由於今天是鎮上趕集的日子，有不村民都準備鎮上，唐三人巧在村口遇見了王大娘。

王大娘家裡有牛車，坐在牛車上，看到唐三人，連忙衝他們招手：“你們也是去鎮上嗎？”

唐應道：“對啊，我家三郎明天考試，我們送他去書院，順帶去趕集買點東西。”

“我也要去鎮上趕集，來來，你們都上來，跟我一起去。”

唐心疼秦穆要挑那麼重的擔子趕路，面對王大娘的邀請，很快就應下來：“那就太謝您了！”

“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用跟我客氣。”王大娘跳下車，幫著他們把東西搬上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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