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晏既然來,自然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從隨帶的包裡,掏出一疊資料來,“這是我的最新研究論文。”
溫清玄挑眉:“你任職研究所的?”
他們的研究論文,是據當前負責的項目,記錄的數據樣本什麼的來分析寫出來的,跳職用前研究所論文當投路石,這屬於泄機。
“不是。”宋晏搖頭,抿脣道:“是我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和一些個人研究。”
溫清玄手接過,遞給宋離。
宋離翻著看了幾眼,又遞迴給溫清玄,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溫清玄這才翻著論文看了幾眼,眸子微瞇,掏出隨攜帶的鋼筆在論文首頁簽了個名字,還給宋晏:“拿著去七樓辦公室報到,接收專職調。”
宋晏深吐一口濁氣,向兩人道了謝,又對宋離鞠了個躬,才離開。
——
風沙島。
左川匆匆從外邊走進來,向段長淮稟報:“先生,小姐回雍州了。”
段長淮收了搭在椅背上的,一聲嘆:“還不是要走。”
左川拿手機調出另外一份資料:“連家向三角洲提出了合作。”
“不是拒絕了嗎?”段長淮手裡捻著一塊玉佩,眼底一片翳。
左川皺眉:“是拒了,但又突然答應了。”
段長淮手上一頓,隨即一聲冷笑:“連柯語這個人還真是夠膽大的。”
左川問:“我們要出手嗎?”
“不用。”段長淮瞇了瞇眼:“既然傅時弈沒跟來,派幾個人,去跟他玩玩。”
——
第一醫院,重癥室。
桑原剛注完藥,戴著呼吸機,有些虛弱:“我養兩天就好了,你放心,臨死前,我一定會把人帶出來。”
宋離把手裡針管扔在一旁桌上,冷笑:“傅開誠都沒死,你甘心死?”
桑原脣瓣闔:“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
他的早就是強弩之末,這幾年也是靠清吊著命。
宋離給他把著脈,淡淡道:“不甘心就活下去。”
活下去?難啊!
桑原深嘆了一聲,道:“既然你報了京大,我也不阻攔你,我想了又想啊,還是不要再讓北星迴到這個泥潭了。”
宋離脣角冷勾,眼底殺意閃爍:“這筆債,我會向連家討回來的!”
——
第一醫院東側是雲京生醫學大學,而右側是醫學院。
全部連在一起,佔地數萬頃,擁有著山林湖泊,其中坐落著一棟棟白大樓,環境雅緻的像是風景區,尤其這個季節,各種花朵正在盛開。
來來往往的學生,都穿著年級統一的大學校服,從上空俯視下去,的像是一副畫。
鍾弦收到消息,從樓上跑下來,看到宋離,欣喜不已:“小姑姑,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雲京大學,就算園區通地鐵和公站,還有出租車,也會被人當風景區拍照,單獨的科系院卻不是誰都能進的,更別說開車。
“有我在,哪去不了?”白聽從副駕駛探出個腦袋來,晃了晃手裡的學生證,弄這東西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上車。”宋離散漫不已。
鍾弦是被他爸媽送給了桑原當接班人,但大學課程也不能斷,桑原讓溫清玄把他送進了雲京生大學。
而雍州學校跟外界放暑假的節假日都不一樣,所以他今天還在上課。
“我懷念青藤!”上車後,鍾弦有氣無力的道。
他在青藤那是校霸,誰見了不喊一聲弦哥?在這兒,學生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高傲,他在青藤被吹厲害的績,在這隻能算得上是個中下等。
上了半個月學,朋友一個沒認識,同學也沒結,每天除了啃知識,就是做實驗,完全沒了以前半點樂趣。
“小姑姑,你們來個人陪我吧!”鍾弦抱著抱枕一臉哀怨。
宋離正拿手機回傅時弈消息,頭也沒擡一下:“曲樂和北星過幾天就來。”
鍾弦一愣:“真的?”
宋離點頭,曲樂是自己選擇的,還有譚北星也會過來。
“好耶!”鍾弦瞬間又興起來,但還保持著冷靜:“小姑姑,你來找我有事嗎?”
宋離摁滅手機,掀了下眼瞼:“桑原況很壞,他想正式收你爲弟子,讓你爲他的接班人。”
鍾弦臉上表僵了一瞬:“小姑姑,我其實也沒那麼天才……”
桑原是生界泰斗,國際生協會富會長。
他還是319工程的負責人!
他的接班人,所要接的傳承是一座超級巨山。
以鍾弦的資質和天賦,本沒那個資格。
宋離看著窗外,瞇了瞇眼:“你自己考慮,你爸媽那邊兒我擋著,沒人能強迫你。”
——
次日上午,傅時弈來了雍州。
看見穿著黑運裝的生,臉上崢冷盡退,變得溫:“瘦了。”
宋離瞥他一眼:“才三天。”
傅時弈一聲低笑:“那也瘦了。”
宋離懶得跟他討論這麼無聊的話題,上車一起去了醫院。
桑原今天已經好了些,摘了呼吸機,卻沒離開重癥室,臉上皺紋層層,滿是滄桑,看見傅時弈還是有些生氣,冷哼道:“你不來看我,我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都這樣了也不老實,宋離拿了針管準備給他注藥,淡淡道:“你實驗燒的錢都來自他,藥材也全是三角洲免費送的。”
桑原一哽,要不是這樣他更看傅時弈不順眼好嗎?
他們雍州就這一個寶貝,竟然被外面的人給拐走了!
傅時弈笑了笑:“桑博士還這麼有神,看來肯定沒事。”
桑原哼哼了兩聲,在藥劑不到兩分鐘後,就睡著了!
生坐在牀邊看著,什麼話也沒說,緻的眉眼上冷有肅穆,氣息低沉,寒涼縈繞,空氣都是沉悶的。
傅時弈走過去,找到的手握住,彎腰在頭頂親了一下,聲音低又溫:“要是擔心,就來雲大就讀吧,我陪著你。”
“雲大……”宋離抿脣,聞著男人上比平日更濃郁的白檀香味兒,黝黑的眸子裡一片晦暗不明,“我會來的,不過不是現在。”
——
晚上,雲郊別墅,二樓主臥。
傅時弈坐在牀邊,襯衫了一半,出的左半個肩膀上,一條食指寬長的痕猩紅目,幾乎都能看到骨頭。
初五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著藥,抿了抿脣,還是沒忍住的問:“您真不告訴宋小姐嗎?”
他們本來昨天就能到雍州,但路上遭遇了好幾波暗殺。
全是古武士,出手凌厲招招致命,像車戰一樣,半點兒都不給他們息的機會,消耗著他們力,最後差點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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