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回走的路上單飛還一個勁兒的跟五哥說著對不起呢,這事兒都是他惹的,害五哥破費了。
五哥坐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看了單飛一眼說沒事兒,說這事兒怪他,要不是他來晚了,單飛他們也不至于被抓。
單飛點點頭,沒說話。
五哥突然笑了,說:“咋了,你是不有很多話想問,有啥想問的就問吧。”
單飛猶豫了一下,說:“五哥,我不明白你干啥把錢給他們,他們不過是外地的一些幫派,本不氣候,人也不多,你可以直接人來鏟平他們啊。”
五哥笑了笑,說:“我兄弟一來是來不及,二來是我沒想到他不認識我,再說,我就算喊人來了,難免他們狗急跳墻,到時候傷害的可能是你們。”
其實單飛問的也是我想問的,要我是五哥的話,直接他媽的幾百個人過來嚇尿他們,不過五哥說的也對,難免他們狗急跳墻拿手里的單飛他們做人質。
說完五哥又悠悠的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好沖,不了氣,有什麼仇非要立即就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知道嗎,雖說不至于非得十年那麼夸張,但是我現在安安全全的把你們給帶出來,把他們的老弟也給清了,下一步弄垮他們不就跟玩兒似得嗎,做事還要記住,斬草除,以絕后患,這些江西佬好多都是亡命之徒,惹急了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
聽了五哥的話我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心想人家老江湖就是不一樣,什麼事兒都考慮的周全,辦事兒就是穩。
不過五哥這話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頭這幫江西人估計要完蛋了,俗話或強龍斗不過地頭蛇,何況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條小蟲。
后來這事兒五哥咋作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這也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接的范疇了,而且我也不關心。
不過自從板哥見識了五哥的霸氣之后就讓單飛給他介紹介紹,他以后也想跟著五哥混。
當時我也在場,單飛說不給他介紹,板哥問為啥,單飛說是為了他好。
板哥不聽,說:“你知道我現在為啥一直混不起來嗎,就吊在個中間不上不下的,就是因為我只是有錢,但是認識不了社會上的大哥,要是我也認識五哥這種人,不用說五哥,就是他手底下的大頭目,我都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單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說為你好就是為你好,你可能看著跟他們混表面上很風,但是你又知道背地里要付出多嗎?”
板哥愣了一下,說:“沒事,我有錢,我有的付出。”
單飛搖了搖頭,說:“你有再多的錢也不管用,你跟這行的人混在一起,他們就是個無底,就是比爾蓋茨他們也能把你掏空了,再說,很多事兒你都不知道……”
說到這里單飛突然沉默了,神有些黯然,我了解他,知道他肯定有很多事兒沒跟我說。
板哥見單飛一直推,有些不高興了,說:“什麼事兒事兒的,還不全都是你說的,你不想給介紹就直說,你指定是怕我搭上五哥后會對你造影響是吧,單飛,我算是看清你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完板哥就走了,我趕喊他,他也不理我。
單飛看著板哥的背影有些無奈,喃喃道:“我真的是為你好。”
我勾住他肩膀拍了拍他的背,說:“沒事兒,板哥就一時想不開,等我跟他說說就好了。”
單飛點點頭,勉強出了個微笑。
我問他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啥。
單飛搖搖頭,說沒事兒。
我勸他說:“我知道你跟著他們混,肯定承的力很大,也知道有些事你不愿意往外說,但是我還是勸你一句,你這麼混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及早回頭吧。”
單飛抬頭看著我笑了笑,習慣地拿手捶了我膛一下,說:“兄弟,有時候不是你想回頭就能回頭的,有些路選擇了,就只能一頭黑走到底。”
我點點頭,心有些沉重,也用拳頭捶了他一下,說:“沒事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跟你一塊兒承擔。”
我沖他出手,他跟我的手一下子抓在了一起,我笑著說:“怎麼說來著,好兄弟,風雨同行。”
單飛笑著接道:“生死相依!”
我哈哈的笑了一下,跟他撞了下肩,重復道:“對,生死相依!”
那天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活的相當的不容易,很多事也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就拿五哥和單飛來說,他們倆是因為什麼關系連接在了一起,難道僅僅是因為所謂的江湖道義?
一個社會大哥跟一個高中生扯兄弟義未免有些太扯了吧?而又是因為什麼五哥眉頭眨都不眨愿意花好七八萬塊錢把單飛他們給贖出來?而單飛給他帶來的效益是不是又遠遠地高于這幾萬塊錢?這一切背后的背后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而至于單飛背負了什麼,承擔了什麼,他連我都不告訴,那自然有他不告訴的理由,所以我也不問,等他愿意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寒假剩下的幾天過得無聊的,不過好在有我爸在家,有人跟我作伴,本以為他可能要等我開學后要走,結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爸那天鄭重其事的告訴我,他把事都理的差不多了,以后再也不走了,打算留在家里陪我。
我一直不知道我爸是干啥的,問過他幾次他都說在外面跟著人家跑生意,但是他這跑生意也不咋賺錢,勉強夠我們的溫飽和生活開銷,因為我媽弱多病,只能做點小零活兒,所以日子過得還是比較清苦的。
我跟他說過,他天在外面跑也不賺不到幾塊錢,而且聚離多的,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還不如在家里找個活或者做個小本買賣呢。
每當我這麼說,我爸就笑笑,說他忙完這一陣的,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都忙不完,我就知道他是敷衍我呢,我媽活著的時候我還讓我媽一塊兒勸我爸呢,結果我媽只嘆氣不說話,后來我也懶得勸我爸了。
所以他這次說留下來不走了我真的很高興,我問他啥打算,他說攢下了點錢,打算在我們市里做個小買賣。
我也沒多問,管他做啥的,只要能夠跟我一塊兒在家里我就很知足了,實在不行我周末或者放假也可以外出做兼職,幫他分擔分擔力。
其實我爸才四十多歲,不算老,我以前也想過,要是他要再找個對象我也能接,但是起碼要再過個幾年,現在我還有些承不了,畢竟我媽才走了沒多久。
元宵節那天李語彤突然給我打了電話,我當時意外的,不過也佩服的脾氣的,打寒假放了這麼久了都不理我,我也是夠佩服的,而且瞞著過年,我給發短信都不回我,我真有點生氣了,想不接電話來著,但是心一,就接了,我上來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哎呦,李大小姐今天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真是讓我寵若驚啊。”
李語彤說:“哼,要不是快開學了,我才懶得理你呢。”
我當時一下來氣了,說:“你以為我稀罕你理我嗎,理不理。”
說著我就把電話掛了,給我氣的,說的好像理我是多大的恩賜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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