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醒來的時候,周圍一點亮都沒有,人對於這樣一點亮都看不見的黑暗是有恐懼的。
明笙索著自己周圍的東西,空無一,下是一張大床,除了被褥之外,上的東西全都被帶走了。
明笙了自己的耳垂,連首飾都拿走了,這個綁架的人很警惕。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這個黑暗的房間裏終於進來了一點亮,明笙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賀西庭打開房間的燈,房間裏一片明亮,明笙忍不住閉上眼,頻繁的眨了幾下眼睛,才終於能正常視了。
“你這算是綁架嗎?”
明笙看著賀西庭走進來,倒也沒有靠近,隻是坐在沙發上,盯著看了一會兒。
“你似乎不驚訝?”賀西庭聲音有些低啞,明笙想了想,的確不怎麽驚訝。
“沒什麽好驚訝的,不管是綁架,還是綁架我的人是你,我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有些可惜,今天本該是我的演出。”
“隻有今天有機會。”賀西庭想過明笙醒來之後是什麽樣子的,憤怒,生氣,甚至是崩潰怨恨,他都可以理解。
可明笙很平靜的看著他,平靜的好像真的隻是睡了一覺而已,賀西庭覺,自己好像失了先機。
“他安了不人保護我,你是怎麽綁走我的?”
明笙很好奇,是知道的,霍硯禮在邊安了無數保鏢,明的暗的,將保護的不風。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不過上都帶著煞氣,是他們先找上我的,說要和我合作,至於我,可以想辦法掩護他們,讓他們留在雲城,可以有機會監視霍硯禮。”賀西庭十分爽快的將這些事告訴了明笙。
“他們想要綁走你,來和霍硯禮談判,我原本以為他們想要複仇,或許會想辦法殺了他,可結果,他們隻是想要利益而已。”
賀西庭擰著眉,十分的不滿,帶著濃烈的嘲諷“對他們來說,沒什麽是不可替代的,所以隻要霍硯禮願意,他們就能和好如初,一切都會解決,隻有我,除了被利用,好像得不到半點好。”
賀西庭看著明笙,明笙坐在床邊,冷靜的看著他,似乎一點害怕和恐懼都沒有。
“從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弱普通的小姑娘,卻原來,我連這一點都看走眼了,我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是不是?”
“我還和霍硯禮不悉的時候,我父母就曾教過我被綁架了該怎麽做,可後來我就去霍家,原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了。”
明笙也不和他多說自己的事,現在更想要套出賀西庭的話來“那為什麽這裏隻有我和你,那些人呢?改變主意了嗎?”
“改變主意?當然不會,明笙,他們小看我,你也要小看我嗎?”賀西庭笑了,明笙看著,猛然反應過來,賀西庭現在笑起來的樣子,是在模仿霍硯禮。
“你做了什麽?或者,我應該問,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們利用了我,那我自然也能利用他們,反正他們用來拿我的東西,我也已經不在乎了,賀家我帶不走,就讓它們永遠留在雲城吧。”
賀西庭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和,在明笙的印象中,好像從未和賀西庭這樣說過話。
“至於這是什麽地方?明笙,你本就比我想的更聰明不是嗎?”
“這是船,你帶我出海了?”
“按照這個速度,兩天之後我們就能到達公海了,然後去哪裏,可就是我說了算。”
賀西庭溫和的假麵裂開了幾分,從中流出的表狂熱而自得“明笙,你說,在這海上,霍硯禮還能找到你嗎?”
明笙應該害怕的,如今手無寸鐵,完全被賀西庭所掌控,而眼前的賀西庭,明顯是不正常的,或許說錯一句話,就會迎來賀西庭的報複。
“你千方百計得到了賀家,現在卻什麽都不要了,甚至得罪了幫你的人,隻是為了帶走我?”
明笙的疑是不作假的,明笙太過淡然,讓賀西庭能將自己心中濃烈的緒製下去,不讓自己在明笙麵前失態,最後一點尊嚴都保不住。
“怎麽?笙笙覺得,你不配嗎?”
明笙幹脆的點點頭“我始終不覺得我對你有那麽重要,能讓你放棄那些東西。”
賀西庭試圖從明笙眼中看出幾分遮掩,甚至是算計來,可是沒有,明笙的眼底一如既往的坦坦。
“你不信我喜歡你,你,重視你。”賀西庭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告訴自己。
明笙覺得,這是顯而易見的啊,和賀西庭認識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他們和對方都充斥著厭惡,不滿和欺騙,不說意,連溫也不曾有過,或許有過,卻得可憐。
霍硯禮回來之後,賀西庭表現出所謂的浪子回頭,亦或者遲鈍醒悟的意,在明笙看來,都是不應該出現的。
“我一直是這個樣子,你不可以用了一天,或者一個月的時間,對我得死去活來,不甘心更多一點。”
明笙的雙眼坦率的看著賀西庭。
“賀西庭,你真的覺得,你一切的苦難,都是因我而起的嗎?還是說,你自己都得承認,若是在商言商,我,應該是你的貴人。”
明笙看著賀西庭一言不發的轉離開,直到門關上之後,才長出一口氣。
明笙站在窗戶前,一無際的黑暗,這的確是大海才能帶給人的視覺恐懼,明笙的影顯得異常單薄。
剛才走的是一步險棋,如果賀西庭還是原本的賀西庭,可能本不會理會,但是現在,明笙撚了撚自己的指腹,不是錯覺,賀西庭在麵前,將自己偽裝了霍硯禮。
這樣,倒是能讓他關注自己一些。
明笙站在窗前,眼神落不在實,還有些茫然,哥,你可要快點找到我啊,不然你就沒夫人了。
若是真的消失在這茫茫大海上,他可就真的找不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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