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地看著他,與他道出自己當初真實所想。
“因為鋪子是我最后的底氣,是我能在京中獨當一面,直腰桿做人的唯一本領,我不想一輩子靠著你而活,更不想等到時候,你若真的變了心,我自己連個像樣的退路都沒有。”
周渡薄輕啟,好似要說什麼話,但瑜珠很快用食指堵住他的心,他保持緘默。
“我知道,也許是我低估了你,但我畢竟是個人,你得諒我。”接著道,“綿綿是我們如今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心肝寶貝,在我心里,誰也不能越過去。”
說完這話,又悄悄地打量了眼周渡的神,見他還算正常,便又道:“但周渡,我同你保證,除了綿綿,你在我心中,便是再無人能及的地位,不論是鋪子,還是別的什麼事,都不會有你重要……”
語畢,又與他坐的近了一點,狡黠又輕俏:“而且,你只比綿綿差一點點……”
拿兩指距離比劃的手勢,當真是只有一點點。
只是看說了這麼多,周渡卻一直沒什麼反應。
瑜珠費解地抵在他膛上抬頭:“怎麼?你如今是已經得到了,便不想要珍惜了嗎?”
靜坐如松之人的神總算了,垂眸與對視的瞬間,眼睛便同樣染上了不經意的狡黠。
“珍惜。”他將瑜珠抱坐到自己上,結滾明顯,“我只是在想,你今夜特地將綿綿安排走,是在給我什麼機會。”
瑜珠白凈如瓷的臉頰不免又添了一抹緋紅。
這人,年紀漸長的這些年,最隨之漸長的,便是床笫間的葷話。
“寶寶。”轉眼間已經被他抱著放進了床榻里,底下躺的是和的被褥,明日出發去西北,恐怕就沒有這般舒適的地方睡了。
“我今日教綿綿說話,已經不僅會爹爹和娘親,還會弟弟同妹妹了。”他目標明確,作利落,瑜珠雖然早做好了今夜將自己獻祭的準備,但還是不想他會付出比平日還要努力千倍萬倍的汗水。
這汗水還每一滴都落到了的上,滾燙灼熱。
“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朦朦朧朧間,聽見周渡在問。
攀著他的脖頸,給他的回答是:“都要。”
轉瞬,便聽見耳邊低沉的笑意:“好,我們都要。”
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難以承的狂風和暴雨。
盛夏天亮早,等到天將明的時候,屋中的靜方才停止,瑜珠累到疲力竭,最后看了眼遠正冉冉升起的天,道:“
該去西北了。”
后之人將錮在懷里,接道:“是,該去西北了。”
那是他們一家口將來要生活許多年的地方,也不對,或許是一家四口,一家五口……他著瑜珠的肚子,角揚起的笑意,比窗外已經開始吐芒的金還要刺眼。
“寶寶。”他再次親昵地附在瑜珠耳邊,與昨夜做過的無數次一樣。
“我你。”
這是他這麼多年雖然一直都在表達,卻從未宣之于口過的愫。
他在清晨的第一縷微照耀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閉上了眼,深深地擁瑜珠。
而他懷中之人,明明已經累到什麼都不想,聽到他這句話,還是強忍著酸痛翻了個,將臉蛋安然地埋進了他的懷里。
他們終于在相。
他們彼此,終于都萬分確信。!
94
沈淮安在地牢里待了沒兩日,便得到了自己將要被斬首的消息。
意料之中,他并不難。
他靠在地牢冰冷的墻磚上,閉眼想著事。
這是他活著的第二十五個年頭,自出生起,他就是北威侯府高高在上的小侯爺,他爹同小姑姑一道執掌北威軍,整個西北,大半都是他們家的勢力。
當年先皇病逝,參與奪嫡的還有好幾個皇子,可就是因為三皇子娶了他家的大姑母,所以他們家無條件地選擇支持他。
有他們家的加持,三皇子自然順利地繼承了大統,他的姑母也順利地坐上了后位,皇帝為了謝他們家,還特地將當時還年的表兄立為了儲君。
那是他們家最如日中天的一年。
皇后,太子,北威侯府,魯國公府……隨便一個名諱報出去,都足以震驚世人。
他年便長在這樣的環境下,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可即便是這樣的他,也還是有自己除不掉的眼中釘,中刺。
禮部那個姓周的員,他膝下有個兒子,周渡,字明覺。
周明覺的父親沒什麼了不起的,再尋常不過的謹小慎微之人的升遷路,但他的祖父,卻實在是不容忽視。
他曾是先帝之師,位列三公,最后死在自己的任上,極百姓尊敬,去世的時候,萬民哀悼,天子扶棺。
而周明覺,自小便被說肖像祖父。
先帝在時,曾為膝下的十七皇子尋找伴讀,家中有意將他推上去,他去試試,但先帝最終選擇之人,是周明覺。
他便是那時才注意到有這樣一個人。
他冷眼看著周明覺做了一年的十七皇子伴讀,時常出宮闈,與皇子們同進同出。
他以為,他是十七皇子的伴讀,那與他關系最最要好之人,當屬十七皇子。但不然,一年的伴讀生涯下來,他最常看見的,竟是他與當時已經年,且膝下連長子都已經有了的他姑父三皇子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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