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倒春寒,上京的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
春風剪剪,府里好幾湖畔旁的楊柳出了芽苞,園蛺蝶穿花,蜻蜓翩翩飛。
這段時日,姜臻可沒有閑著。
期間,收到了江南表哥陳景然的回信,表哥在信中言,大渝朝的茶葉運往海外,氣候影響,運輸不暢,必將導致有價無市,讓將手里的茶葉拋售,折算換現銀,屆時有好的營生,再給寫信。
姜臻依樣做了,到上京的時候,便低價購了一些滇地的茶葉,此時正是拋售的好時機。
這幾年來,就憑著陳景然傳遞給的信息差賺錢。
低價囤貨,高價賣出,高拋低吸的經商做法,姜臻多年前就學會了。
那個時候母親陳氏便有意教授這些,只云將來做了主母,掌了中饋,這些都是經營家業的門道。
只是,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姜臻還是更希能在上京先開一間屬于自己的香料鋪子。
只不過,上京尺地寸土,地價高昂,幾乎與金同價,很多員都是租房住,買不起自己的房子,若想要買上一間門面開一家鋪子何其難。
想到這,姜臻難免疼顧章華手里的那兩個鋪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也許是為了讓母親的心不付諸東流,也許是抱著我幫你經營香料鋪,你幫我介紹良婿的易想法,姜臻這期間跑香料鋪子特別勤。
和金釧兒進庫房配料,其他人都不讓進,這是方子最要的一步,其余的都讓鋪子里的師傅們著手去做了。
香提煉好了后,如何經營又需費一番思量。
姜臻讓鋪子里的掌柜對外宣傳,藍玉齋的香很難提煉的,最新出的淡蘭香,其原材料蘭花可不是隨隨便便摘取的,為了保存花的靈,藍玉齋讓三歲用摘取其間淡黃的蕊心,然后再用春日收集的十五月圓的水,泡在一起,埋在冬日的梅花下,待到第二年春日挖出來,蕊兒已吸飽了冷梅的香氣,如此才了淡蘭香。
藍玉齋的掌柜是名二十五六歲的婦人,容姣好,由做掌柜,倒也不錯,畢竟藍玉齋做的是子生意。
這婦人任店鋪的掌柜已有兩年,但依舊被姜臻這神乎其神的制香過程唬得一愣一愣的,旁邊的金釧見怪不怪了。
姜臻只笑著對掌柜說道:“藍玉齋的香質地細膩,用工也絕不敷衍,但為何這幾年銷量一直不溫不火呢?可見還是在宣傳上下的功夫不夠。我想著,藍玉齋的對象是上京的貴貴婦們,給貴人們使用的什,若能在人工工藝的繁瑣上扯出一個名堂來,也許會更貴人們的吹捧,畢竟,貴人什麼東西買不到?他們啊,更喜歡那些需費盡思量得到的東西。”
掌柜自認懂得經營,但聽完姜臻的一番話,也不由得嘆服,這滴滴的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長得極好,比見過的任何貴都不遜,哪像一般人家的商戶之?
渾上下散發著一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這樣容的子應該被人捧在掌心,關在宅院里養著,不沾半點俗事才好。可……嗯,在一本正經地教這個二十四歲的婦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人經營之道。
怎麼看怎麼魔幻。
至于店鋪生意會怎樣,自然是需要時間去驗證的,掌柜也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
轉眼就到了三月,過兩天,就是上巳節。
姜臻又有了心思。
自從顧珩“警告”姜臻遠離顧家二公子和三公子后,姜臻也徹底歇了攀國公府的這高枝。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到上京不到兩月,僅有的一兩次聚會,就已經深刻到了上京世家貴族的門第之見是何其深固。
無論對外如何端莊大方,像這種商戶是一定會被世家權貴排且孤立的,明面上不說,背地里還不知道如何鄙夷。
正如那顧珩警告一樣,要認清自己的份。
原本也沒想在世家中找夫婿的,世家大族的宗婦并不好當,人世故亦盤錯節,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且規矩繁多,若不是……
若不是出了高太守族弟強擄當妾一事,迫不得已上京求庇護,倒是寧愿一輩子呆在滇地。
滇地自由自在,喜做生意,做買賣,喜那上京人人鄙視的黃白之,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心就充滿了安全。
哪像現在,做個生意,搗鼓個買賣,還得,找人打理,若讓上京人發現拋頭面從事賤業,那想在上京找夫婿的夢想是徹底沒戲了。
既然高門攀附不了,姜臻心想,不若找一只潛力。
今年八月,三年一次的秋闈即將到來,若能尋到一只潛力,得以過關斬將,參加明年的春闈,然后參加殿試,翰林……
當然,最好找一只世較為一般的潛力,這樣也不至于看不起的出,他負責高中給提供庇護,負責賺錢養家。
姜臻角噙著笑,越想越覺得此計甚好。
至于去哪里找這樣的潛力,姜臻已有籌謀。
金釧兒早就給打聽好了,上京西門再往東行駛一二十公里,有一條綿延十里的河流,名櫻花河。
這條河兩岸遍植櫻花,每年的三月,櫻花盛開,朵朵花瓣掉河中,落英繽紛不勝收,因此得名櫻花河。
當然,櫻花河最出名的其實并不是櫻花,而是它附近的鴻鵠書院。
上京有四大書院,其中最為有名的是墨書院,如今顧珽便在墨書院學習。
鴻鵠書院是兩年前開辦的,因此名氣不如墨書院,至今尚未有考取功名的學子,畢竟三年才一次秋闈,這書院才開辦兩年而已。
但據說想要在鴻鵠書院里面教書,就必須有舉人的功名。
因此鴻鵠書院里的年輕夫子比學子更上京子們的青睞,畢竟已有功名的舉人,明年三月直接參加春闈就可以了。
這也正是姜臻的打算,上巳節的時候到櫻花河邊,看看能不能“釣”上一個差不多的夫子。
年底就要滿十七了,在上京,這個年齡的子怎麼樣也當得起一個“老”字了,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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