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聲音很平靜,陸厭行沒來由覺得心裏一陣悶痛。
“我知道,小阿蕪。”
“但僅憑章雅舒一個人,絕對沒有這個能力善後,一直幫善後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在國見過的那個男人。背後的人藏得很深,那個男人究竟什麽來頭,我們一無所知,這對我們很不利。”
“我知道你一直在計劃報複他們,但這個時候輕舉妄,不僅會讓你的計劃暴,而且很有可能你也會陷險境。”
“小阿蕪,答應我再等等,陳曉麗回國後,我這邊的人會立刻發出拘捕令,將章雅舒控製起來。”
“什麽時候的航班?”淡聲問。
“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國。”
……
沈家別墅。
沈羽窈盯著手機裏的信息出神。
那是監視沈清蕪的人傳回來的一張照片。
拍照的距離有些遠,約能看見是一棟別墅的大門。
已經十二點了。
沈清蕪今晚又要留在厭行哥哥的別墅裏嗎?
賤人!
隻會勾引男人的賤人!
猛地把手機砸在地上。
這時,屜裏有手機鈴聲響起來。
沈羽窈頓了頓,拉開屜,拿出手機,拉了一下屏幕接聽。
“是我,許恬。”
“想好了嗎?”
“嗯。會查到我頭上嗎?”
“不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那就是一場意外。”
電話裏默了一瞬。
沈羽窈輕蔑地挑起角,“許恬,知道你為什麽總爭不過沈清蕪嗎?”
“你遠不夠心狠手辣,也沒有的果決。”
“還記得那次把你推下湖裏嗎?”
“你不過罵了一句媽媽,就能毫不猶豫推你下水。心了嗎?”
“許恬,像你這樣猶豫不決、畏首畏尾的,隻會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事還是算了吧,別到時把我拖下水。”
許恬著急辯解:“別……我沒有猶豫。不死,我永遠沒有機會。”
“要不是故意在網絡上高調宣,設套錄下我的視頻還有錄音,王曼和隨之也不至於這樣恨我,該死!”
“好,那我安排妥當後,再通知你。”
……
隔天。
陳曉麗的航班起飛時間是京州時間早上九點,將會在晚上八點三十分抵達京州。
離九點還有一小時。
沈清蕪驀地從床上醒了過來,心裏莫名有些不踏實。
剛才做了個夢。
夢裏,陸厭行牽著的手走在無邊的沙漠裏。
還見到了媽媽和小言,他們站在前方的綠洲裏,可是一眨眼,他們便不見了,連一直在旁的陸厭行也消失了。
整個沙漠裏隻剩下一個人。
沈清蕪深吸一口氣,捋起垂在額前的長發,這才發現額間都是冷汗。
手了旁的位置。
是涼的。
愣了一瞬,一雙修長細白的小過床沿,踩在地上,趿拉著棉拖鞋匆匆往樓下趕。
一樓廚房裏飄著皮蛋瘦粥暖洋洋的香氣。
直到開放廚房裏,男人頎長的影映眼簾,才到心安。
隻是一個夢。
他沒有消失。
沈清蕪頓住腳步,一直安靜地倚在大理石門框上看著男人在流裏臺前不停忙碌。
黑襯袖口微微挽起,出一截白皙結實的小臂。男人正在水龍頭下清洗草莓,沒有戴手表,手腕上的“M”字紋一覽無。
沈清蕪皺了皺眉。
M……
可是,現在站在他後方看見的,似乎不是M,而是……
W?!
愣了一瞬,默默走到他後,出手圈住男人堅實的窄腰,頭輕靠在他背上。
“為什麽是左手?”問。
“嗯?”男人怔了怔,卻很快反應過來,“看出來了?”
“你這也太沒難度了,隻要有心琢磨一下便能猜到。別人紋都藏著掖著,再不濟也得換個小眾一點的字符,就你明目張膽。”
男人哼了一聲,“我為什麽要藏著?”
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是左手。”
流水聲突然停止,男人轉,一把抱起放在流裏臺上。
微微垂頭,狹長的桃花眼細細描繪著人穠麗的小臉。
涼薄的翕合:“因為左手脈搏離心髒最近。”
人微仰著頭,彎起角,嗓音悻悻的:“哦,那還好……”
男人好笑地皺起眉,“不是,小阿蕪,你的小腦袋裏想的是什麽?該不會以為我用左手……”
後半句他湊在耳邊說的。
嗓音低醇人。
沈清蕪橫了他一眼,耳尖瞬間變得緋紅一片。
男人著後脖,仿佛提拉著一隻幹了壞事的小貓似的。
“現在該我問了。”
“你剛剛說隻要有心琢磨便能猜到,那是不是說明,你之前的心一直沒在我上,嗯?”
沈清蕪屏住呼吸,垂下眸躲開那道灼熱的目。
這個男人怎麽那麽小心眼!
就在這時,陸厭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單手從西服兜裏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前,還不忘著的後脖頸,在上啄了一下。
“Warren?”
下一秒,他的眉頭擰,眉心皺起幾道褶子。
“OK,我知道了,理好,別留下痕跡。”
一不好的預油然而生,果然,掛掉電話後,沈清蕪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陳曉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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