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your name？”

    男人又問了一遍，但這一次語氣明顯不耐。

    “Yue Ding.”丁玥回過神，戰戰兢兢回答。

    “Chinese?Japanese?Korean?”

    “Chinese,I’m Chinese.”小心抬起頭，猝不及防對上麵後那雙淺褐的冰冷眸子，近距離看這個男人，盡管上半張臉被遮擋，但出來的下顎線，鋒銳流暢，削薄的，形狀很好看，殷紅。

    麵下該是張怎樣完的臉？

    他大概不知道這樣半遮半掩反而更引人浮想聯翩。

    心髒不控製地跳起來，不敢再多看男人一眼，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

    “你是中國人？”Warren用中文問了一遍，說話間已經走到丁玥旁。

    “是的。”看見視線裏出現了另一雙黑皮鞋，丁玥微微點頭，抬眸向旁的男人。

    剛才在水族箱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穿著灰西裝的男人，相較於沙發上那個冷淡涼薄的男人，旁這個男人舉手投足看起來紳士斯文，聲音仿佛雪夜裏烘烤的暖酒，暖煦煦的。

    角始終勾著淺淺的弧度，是能讓人到親切的微笑。

    丁玥鼓起勇氣向他求助：“先生，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是自願上島的。”

    Warren打量著人梨花帶雨的臉，皺了皺眉，目往下移。

    人上隻披著一件浴袍，浴袍的帶子早已不知所蹤，雙手護著襟，在空氣裏的長卻擋不住，上麵滿是鞭子打的痕，一道道，縱橫錯。

    看起來慘的。

    但不足以打男人。

    Warren抱歉地笑了笑，移開目，覷了眼沙發上沉默的男人，“阿行？”

    陸厭行從座位裏站起，淡聲道：“把帶走。”

    丁玥喜出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大約是傷的緣故，又或是過於心急，兩條傷痕累累的小撐在地上一直打，忽然往陸厭行的方向倒下。

    丁玥以為這樣的況，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手扶一把，沒想到旁兩個男人完全無視，尤其是那個涼薄的男人，都快砸他上了，他不扶就算了，竟然還躲開。

    最後隻能一頭紮進沙發裏，又掙紮著站起來，咬咬牙忍著腳踝的劇痛跟著兩個男人往外走。

    Dr.Hall笑盈盈地住陸厭行：“Xing，希能盡快得到你的答複。”

    陸厭行頓住步子，微微側過頭，卻沒看向後的老者，“Dr.Hall，為你的學生，讓我到恥。”

    Dr.Hall微笑目送他們離開頂層，笑容倏而從臉上消失。

    還是太年輕了。

    大概還沒能會權力帶來的好。

    環視一圈頂層套房，眼底盈滿對這裏的不舍。

    忽然，他想起他房裏還有個致得像個娃娃的男孩在等他，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迫不及待起來……

    坐上私人飛機後，陸厭行與Warren都摘掉了麵。

    丁玥瞄了一眼對麵的男人，又垂下頭。

    果真是一張藝品般完的臉，五每一分都恰到好。

    心髒一直撲通跳。

    機艙一路無人說話，沉默抑的氣氛讓丁玥有些忐忑不安。

    一小時後，飛機在拿馬的肯尼迪機場降落。

    丁玥亦步亦趨跟在兩個男人後下了飛機。

    這架私人飛機屬於島上的度假酒店的，陸厭行的私人飛機在另一個候機坪，他們準備走貴賓通道前往轉機。

    丁玥不明所以，正準備跟上，忽然，聽見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飄過。

    “把送去大使館。”

    愕然抬頭，盯著男人的背影，下一秒，眼眶紅了，似乎是忘了自己的份，一下衝上前想去拽男人的袖。

    “先生，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我不能去大使館，那裏同樣不安全。”

    陸厭行皺眉躲過的手，停下來睨著，丁玥看出來對方不喜歡的接，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會回來抓走我的，求求你們，把我送回華國。”

    Warren抱歉地看了一眼，“小姐，我們沒有義務將你送回華國，有困難還是找大使館吧。”

    話落，兩名保鏢已經走近，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丁玥小臉蒼白，眼裏噙著淚花，咬了咬下，看起來委屈又有點兒不甘。

    盯著冷淡的男人看了一瞬，扭過頭跟著保鏢離開。

    Warren收回目，臉上的笑也消失殆盡。

    “怎麽能做到連聲音都那麽像。”

    陸厭行長邁向前，“充其量是個贗品，連高仿都算不上。”

    那個丁玥的人，聲線稍微低一些，細聽還有點兒磨砂的質，與小阿蕪那種清泠泠的聲音不一樣，還是很好辨認的。

    隻是乍聽之下覺得像罷了。

    他的小阿蕪，心好的時候，說話的，聽得人心髒麻麻，這種一不小心容易顯得矯的語調和說話方式，誰都學不來。不是天生的，始終掩蓋不了刻意的痕跡。

    當然，最好聽的聲音，是在他下徹底失控的時候，他能死在上。

    他想了，瘋狂想。

    Warren見男人腳步越來越快，不由加快了速度跟上去。

    “你真不把帶回去？嫂子不是讓你把易從瀾為你準備的禮帶回去嗎？”

    “不帶。”他才不想看見別的人總在眼前晃悠。

    “要查一下嗎？”

    陸厭行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邊沒有直飛華國的航班，他必須趕上六小時後從紐約直飛華國的航班，才能趕回去陪他的小阿蕪年。

    “查吧，雖然資料肯定都是對方想讓我們查到的，但不查不符合我們的行事風格。”

    Warren比了個“OK”的手勢。

    陸厭行：“Warren，這邊剩下來的事給你了。”

    “冇問題。”Warren用粵語說了句，“趕回去陪嫂子過年。”

    “你不回港過年，你家老爺子沒意見？”

    “隨他。”Warren腦海裏浮現一張漂亮致的小臉，“回去又得嚇著某人了。”

    陸厭行睨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和他一樣，出國都是為了一個人，他惺惺相惜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心小白兔真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