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再次聽到易從瀾消息那天,沈清蕪正在白房子裏陪著沈佑言上鋼琴課。
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沈佑言的狀態已經緩和了很多,不再像隻驚弓之鳥,盡管對陌生的環境和人仍有抵的緒。
“陸先生。”
沙發上,沈清蕪聽見鋼琴老師的說話聲,彎起,“怎麽今天那麽早回家?”
陸厭行微微頷首,示意鋼琴老師繼續上課,徑自在沈清蕪旁坐下,長臂一撈,輕而易舉將人提到自己上,仰臉親了親的。
臉頰飛快染上兩抹醉人的紅,沈清蕪推了推男人,“注意點,老師和佑言都在。”
陸厭行抬眸懶漫地看了一眼背對著沙發的鋼琴老師和聚會神彈琴的沈佑言,再一次埋頭在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沈清蕪倒吸一口涼氣,狗男人,故意的!
低聲音慍惱道:“陸厭行,你屬狗的?放我下來!”
陸厭行沒臉沒皮地蹭了蹭頸窩,“老婆,你好香,好想吃了你。”
鋼琴聲在這時驀地停下,沈佑言剛好聽見後半句。
他急了,小短一蹬,從鋼琴凳上跳了下來,突突突地跑到沙發前,質問陸厭行,“哥哥,你為什麽要吃掉我大姐姐?”
“你是了嗎?冰箱裏有酸草莓蘋果,如果你想吃,我讓瓊姐給你做八寶鴨和烤翅。別吃我的姐姐,好不好?”
陸厭行:……
鋼琴老師捂笑。
沈清蕪惱怒,“陸厭行!”
瀲灩的桃花眼了小鬼頭一眼,隻見他急得不行,烏溜溜的杏眼盯著扣在沈清蕪腰間的那隻大手,一副恨不得把它從他姐姐上拉下來的模樣。
似乎下一句就要喊出“大壞蛋,再不放開我姐姐,我就要揍你咯”,但小鬼頭仍是怯生生的。
“去,和梁老師去吃下午茶。”
沈佑言還是不放心,“那姐姐呢?”
陸厭行勾勾手指,沈佑言的小腦袋立即乖巧地靠了過來。
“再不去,我要吃掉你姐姐咯。”陸厭行在他耳邊小聲說。
小腦袋倏地彈開,震驚地看向陸厭行,難道今天的哥哥是大灰狼變的?!
“我去,我去。”
小短啪嗒啪嗒地跑到鋼琴老師旁,拉著,朝餐廳走,“梁老師,我們快去吃蛋糕吧,我了。”
陸厭行勾笑了起來,“這小子真天真。”
“他才五歲。”
“我五歲的時候可比他聰明多了。”指骨修長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挲著人腰間的,“小阿蕪,他被保護得太好了。”
“男孩子需要多點磨煉。”
沈清蕪默了默,其實陸厭行說得沒錯,章雅舒和沈德仁生怕沈佑言磕著著,一直止他參與一切可能會傷的運。
除了上兒園,和假期帶著他到國探沈羽窈,沈佑言幾乎都待在家裏學習語數英和各種藝類課程,閑暇時間,除了看書和玩玩,從來沒有戶外鍛煉。
“那我把他給你了,到時還我一個小小男子漢。”
“小時候,老頭子對我下手忒狠。你不擔心?”
沈清蕪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爺爺把你教得很好,我很喜歡。”
心跳不經意地了一拍,陸厭行心尖瞬間得像一團半融的巧克力。
“老婆,我怎麽那麽你。”
“好了,說正事吧,為什麽那麽早回來?”
陸厭行:“易從瀾今天淩晨五點被發現在國的Adx監獄裏自殺亡。”
沈清蕪僵了僵,沒說話,陸厭行繼續說:“他用磨尖的牙刷刺穿了頸部大脈,我媽媽的那封信和筆記被他用一個塑料袋裝起來攥在手裏。”
對於易從瀾的死,沈清蕪沒有覺得意外。
無論易從瀾的自殺是不是自願的,這裏麵一定有奧菲斯家族的手筆,不然他不會在獄後,生命的最後一刻仍能拿到夏初宜的信件和筆記。
“真正的丁玥呢?找到了嗎?”
易從瀾很懂,沈清蕪確實有些憐憫這個孩子。父母離異後,父親沒再理過,母親很,但卻早早因病逝世。又正因為對母親的怕傷心難過,導致在遭繼父猥時不敢反抗和告訴母親。
母親病逝後,勇敢反抗,逃跑了,沒想到最後被自己的繼父賣到了地下拍賣會。
陸厭行默了默,把又摟了一些,“瘋了。”
“把那些糟糕的經曆都忘了,也許對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我知道。”輕聲說。
陸厭行換了個話題,“外婆問我們打算什麽時候舉辦婚禮。”
沈清蕪翹起角,“外婆怎麽比我們還著急?”
陸厭行一臉委屈:“老婆,隻有你不急。”
“那就聽外婆的。”
陸厭行眼睛一亮,“我們明天去試婚紗?”
“這麽快?”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婚禮已經推遲過一次,婚紗早就準備好了。”
“好好好,明天試。”輕笑,捧著男人的臉了,蔥白似的指尖一一過男人深邃昳麗的眉眼。
好想親眼看一看他們的婚紗照。
……
翌日。
陸厭行特地推掉上午所有的會議,陪著沈清蕪到婚紗店試裝。
這一次,沈清蕪挑了一件全手工蕾刺繡的款式,腰後別著拖曳的長尾紗,U型抹式設計,優雅又不失時尚。
“陸太太,子是按照你之前的尺寸製的,現在腰圍有些鬆了,我去拿別針來做個記號,到時讓設計師按照你現在的尺寸改一下腰圍。”
“好。”
婚紗顧問離開了試室。
沈清蕪一個人在試鏡前等待。
忽而,聽見試間的門似乎被人推開了,帶起了室輕微的空氣流。
“回來了?”以為是去而複返的婚紗顧問,低頭扯了扯寬鬆的腰,“我覺得不用改太大,兩個月後才是婚禮,我有信心我能長。”
然而回答的卻是一片沉默。
沈清蕪突然警惕起來,了聲婚紗顧問的名字,“Lisa?”
仍然沒有應答。
閉上了,垂下眸,斂下眼底的慌,仔細分辨著房間裏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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