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飛和江云騅回京第五日,宮里準備了盛大的宴席。
一是為兩人平慶功,二則是為越西使臣團接風。
越西借兵給墨晉舟,差點兒導致昭陵被傾覆,使臣團這些時日并未得到貴賓待遇,而是被變相的囚在宮里。
這場接風宴更像是鴻門宴。
進宮的時辰尚早,江云飛和江云騅先隨忠勇伯去見了昭和帝,然后才去到皇家校場。
兩人到時,穆珂正在校場策馬奔騰。
換了昭陵子衫,一襲紅熱烈似火,整個校場只有一名子在騎馬,自然而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穆珂很快也注意到兩人,立刻策馬來到他們面前。
穆珂對自己的馬相當自信,勒馬韁繩的時候,那馬前蹄高高揚起,像是要踩到江云飛臉上,眾人不由得發出驚呼,江云飛卻連都沒有一下。
馬蹄重重落地,激起一地塵土,江云飛神冷寒,冷眼看著,到殺意,那馬不安的往后退了兩步。
穆珂翻下馬,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笑容燦爛的看著江云飛“云飛,我們又見面了,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呀。”
雖然換了昭陵子的,卻改不掉深邃拔的眉眼,穆珂上亦沒有昭陵子的婉斂。
江云飛臉上的寒意沒有毫消融,冷冰冰的說“越西士兵幫助反賊作,不知殘害了多人,公主還是離下遠些比較好。”
江云飛說完越過穆珂往前走,穆珂亦步亦趨的跟上,無辜的說“這些事都是父王跟別人商量好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生我的氣呀。”
穆珂說著想拉江云飛的袖子,被江云飛拂袖退。
江云飛用了寸勁兒,袖擺帶起勁風,若不是穆珂躲得快,就會被這袖子狠一掌。
江云飛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顧忌穆珂的公主份,不想當眾丟臉,穆珂只能乖乖離江云飛遠一些。
江云飛和江云騅一走過去,李屹就看到救星一般沖上來“大哥、阿騅,你們可算來了!”
越西襲失敗,眾人都沒把使臣團放在眼里,一些想在昭和帝面前表現的世家子弟忍不住挑釁使臣團的人,沒想到被當眾打臉。
江云飛和江云騅要是再不來,李屹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昭和帝還沒來,穆蒼為越西王上自然不可能早早來這兒等著,越西兩位皇子帶著十幾名勇士來的。
李屹話音剛落,越西使臣團就發一陣歡呼。
正在和越西二皇子穆兆比試的武狀元被挑下馬來,一旁的宮人鳴鑼,宣告穆兆贏了,穆兆卻沒有停下,繼續揮刀竟是想要了武狀元的命。
江云飛眉心一皺,江云騅已閃電般上前救下武狀元。
李屹跟著沖過去,用蹩腳的越西話沖穆兆大喊,罵他不守規矩,言而無信。
穆珂上前幫忙調和,過了會兒解釋道“在越西比試一般都是要簽生死簿的,我王兄以為昭陵也是這樣,所以沒有及時收手,并不是故意的,大家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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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珂的語氣溫和,面上帶著歉意,穆兆也收手下了馬,仗著言語不通想把這件事直接揭過去。
李屹暗罵穆兆無恥,大聲說“比試之前本沒有簽任何東西,我也再三說了點到即止,你們明明是故意的,怎麼能算是誤會?”
穆珂立刻接過話去“可能是世子沒有說清楚吧,畢竟世子的越西話說的并不是多好。”
李屹被穆珂的睜眼說瞎話氣得瞪大眼睛。
明明是他們心懷不軌,竟然還能怪到他頭上?
李屹想要反駁,穆兆在這個時候用越西語說了一句話。
李屹只學了點皮,沒聽懂穆兆說了什麼,但見穆兆眼底噙著笑,猜也能猜到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穆珂笑著說“我王兄說方才這位昭陵勇士手還算不錯,他很佩服他。”
穆珂說完,穆兆臉上的笑意更深,這時江云飛卻用越西語回了一句“口頭逞能不算什麼,如果你想找死,可以直接找我。”
江云飛這話一出,穆兆和穆珂同時變了臉。
兩人都沒想到江云飛竟然會說越西話。
剛剛穆兆以為沒人聽得懂自己說什麼,用越西話說昭陵的男子都很娘,本不堪一擊,他遲早會把昭陵人打得像狗一樣。
李屹也很意外,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叉著腰,很是驕傲的說“這位是忠勇伯的大兒子,不僅得了忠勇伯的親傳,頭腦更是十分聰明,他在遠峰郡戍守了好些年,早就通越西話,你們這下裝不了了吧。”
穆珂的臉還沒緩過來,著語氣道歉“對不起,我王兄說話就是這樣,稍后我會稟報父王,讓父王好好教訓他的。”
江云飛沒理穆珂,看著穆兆,依然用越西語問“怎麼,不敢了?”
穆兆只答應了武狀元就得意忘形,自然是不起江云飛的激將的。
他沉了臉,答應下來。
江云飛沉聲命令“來人,拿紙筆來!”
李屹還沒反應過來江云飛拿紙筆要做什麼,江云騅擋在江云飛面前,沉沉道“我和他簽!”
江云飛的傷沒有江云騅恢復的好,現在跟穆兆簽生死狀,有些危險。
江云飛抬眸,平靜的看著江云騅,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他的職比江云騅高,他有權做這個決定,而且他是兄長,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擋在江云騅前面。
到江云飛的絕決,僵持片刻,江云騅還是退到一邊。
李屹也在這個時候意識到江云飛是要和穆兆簽生死狀,神變得肅穆,湊到江云飛耳邊低聲說“大哥,我相信你,你不會輸的!”
話音落下,宮人送了紙筆來。
江云飛利落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咬破手指按下手印,然后把紙筆推到穆兆面前。
這一切他做得行云流水,看穆兆的眼神像是看著死。
江云騅的神和江云飛如出一轍,穆兆不以為意,一邊寫自己的名字,一邊問江云飛“萬一你輸了,你弟弟會跟著來送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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