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回來了！”

門守跑進屋里報信，不多時，柳如雪便和樓瑤一起趕來。

江瑤安仍是之前那副小廝打扮，整個人消瘦了不，下都尖了。

樓瑤看得心疼，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柳如雪便抓著江瑤安問“松兒呢？你們一起出門的，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你是怎麼做姐姐的？”

這幾日杳無音信，柳如雪嚇得不輕，這會兒只看到江瑤安回來，便繃不住責怪。

好像江臨松要是回不來，都是江瑤安的錯。

“三嬸，松兒他……”

江瑤安想要安解釋，衛景卻進來說“江三夫人，你弄疼了。”

柳如雪太激，指甲不覺嵌江瑤安的胳膊。

樓瑤見狀忙把柳如雪拉開，安道“瑤安都回來，松兒肯定也不會有事的，弟妹放心吧。”

沒看到人柳如雪如何能放心下來，忍不住埋怨“瑤安你是姐姐，怎麼不等松兒一起回來？”

柳如雪這會兒是關心則，，江瑤安和樓瑤都不是小氣的人，沒想和爭辯，衛景卻沒有慣著，冷笑出聲。

“江小爺了傷，不得顛簸，是晚輩要先帶回來的，按照江三夫人的意思，難道江小爺回不來，連進忠勇伯府的資格都沒有了？”

柳如雪噎了一下，但顧不上跟衛景斗，看著江瑤安問“松兒怎麼傷的？嚴重嗎？”

柳如雪的緒非常激，樓瑤心疼兒，攔著柳如雪說“松兒很快就會回來了，弟妹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派人去宮里請醫為松兒診治。”

樓瑤說著看了衛景一眼，，衛景立刻招呼江家的下人扶江瑤安去休息，稔得像是使喚自己家得下人。

柳如雪派人去請了醫，又等了將近兩個時辰，江臨松才被人抬回來。

他傷了肋骨，一直沒上藥，人有些發燒，小臉也是消瘦慘白的。

只一眼，柳如雪就心疼的落下淚來，上卻忍不住責怪“混賬！明知道最近不太平，卻不好好在家里待著，你知道這幾日你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江臨松知道母親是在擔心自己，拉了拉柳如雪的手說“娘親，兒子知道錯了，您別哭，好不好？”

他才十三歲，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又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卻還要安自己的母親。

柳如雪哭得越發的兇狠，直到醫來給江臨松診治，柳如雪才勉強平復了些。

殷氏和忠勇伯也到執星院看了江臨松，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也沒多說什麼，只讓柳如雪好好照顧他，讓他調養子。

深夜，江云騅才帶著一腥氣從大理寺回來。

他沒有去執星院，直接去的書房。

柳如雪提著燈籠站在書房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

江云騅揮手讓隨風退下，推門進到書房，而后從屜里又拿了一封和離書出來，他屈指在和離書上叩了叩，提醒“我的耐心不好，這一封再撕掉，以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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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沒有了。”

這次抓到的反賊很多，他還要忙著回大理寺審訊，沒有時間跟柳如雪拉扯爭辯什麼。

柳如雪沒有拿和離書，看著江云騅說“我認命了，就算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我，就算你以后會被革職流放，我也愿意繼續做你的妻，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日后出事你能護松兒安然無恙。”

哭過一場，柳如雪的聲音啞得厲害，沒了之前的不甘糾結，只余委屈。

好像為了兒子做了多麼委曲求全的事。

江云騅立刻明白過來，沉思片刻說“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我允許你把他帶走。”

“什麼？”

柳如雪抓手里的燈籠，整個人都很茫然。

江云騅看著，嚴肅的說“這些年是你陪著他長大的，你在他上傾注了心，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也沒有教過他什麼，強行把他留在邊反而會弄得父子反目，爹娘那邊我會理，你不用擔心。”

江云騅說完便要離開，肩而過的瞬間，柳如雪抓住江云騅的袖子，近乎卑微的問“即便是我愿意陪你共患難，你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嗎？江云騅，你當真厭我至此？”

已經做了讓步了。

都不在意他心里裝著別人了，還要怎麼做呢？

“我對你還談不上厭惡，”江云騅出袖子，看著柳如雪說，“你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易，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談虧欠，但現在你后悔了，既要又要還要，這筆易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那松兒呢，他也是易嗎？”

“我們之間的事，不用把他卷進來，除非你要把他作為和我談判的籌碼。”

說這話時，江云騅的眼神犀利如刀，柳如雪頓時有種被看穿的難堪，但還是不想就此結束，抱著最后一僥幸問“如果你沒有遇到那個人，如果一開始我不是靠算計接近你的，我們會不會……”

“不會！”

猜到柳如雪想說什麼，江云騅搶先一步打斷“我以前比你想象中卑劣十倍百倍，如果你遇到的是更早的我，你想嫁的就會是我的大哥或者二哥。”

喜歡的，永遠是對自己更有利的，所以不管怎麼假設，他們都不可能有好結果。

嚨像是被什麼堵住，柳如雪張了張，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江云騅離開后，在書房站了許久，久到桌案上的油燈和手里的燈籠都燃盡，才終于上前，拿起了那封和離書。

那就這樣吧，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糾纏下去，誰都不好過。

江云騅很快又回到大理寺，剛下馬卻看到花容。

和江瑤安被綁架的事雖然沒有宣揚開來，卻還是要到大理寺錄口供。

已經秋，夜里有些涼，穿了一件桃披風，披風帽子上攢了一圈兔，整個人看上去無害，和冷可怖的大理寺形鮮明的反差。

注意到他的目，花容抬頭看過來，片刻的怔愣后，上前行禮“見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