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什麼毒嗎,你就敢用吸?”
江瑤安剛吸了兩口毒,就聽到衛景的聲音。
沒有功夫回答他,自顧自的繼續,直到傷口流出來的變得正常,才撒上藥,重新包扎。
衛景這會兒倒是還清醒著。
江瑤安仔仔細細漱了口,冷淡道“江家和衛家早就沒有關系了,念在往日的分上,我不揭發你,你走吧。”
衛景垂著眸沒有應聲,江瑤安說完徑直出了營帳。
找借口支走帳外的守衛,又找江臨松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又回到營帳。
本以為衛景應該早就走了,誰知繞過屏風,就看到這人還坐在浴桶里,而且睡得正香。
江瑤安走過去推了推衛景,衛景睜開眼,有些茫然的問“怎麼了?”
“我不是讓你走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雖說周錦朝和衛家并沒有真的造反,但衛景現在還是朝廷的通緝要犯,萬一被人發現他在這里,麻煩就大了。
衛景輕咳兩聲,臉越發的蒼白“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留在這里的,只是我現在渾都沒有知覺,哪兒也去不了。”
“……”
那毒很霸道,江瑤安已經非常小心了,這會兒舌頭和也是麻的。
沉默片刻,江瑤安還是抱了被子過來給他蓋上。
越西多丘陵戈壁,晝夜溫差很大,他中了毒又傷得重,若是再染上風寒,不用被抓,自己就死了。
“多謝。”
說話也消耗力的,衛景的臉又白了兩分。
江瑤安看得皺眉,說出來的話卻是“若你被發現,牽連的是整個江家,我不是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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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衛景低下頭去。
他現在看上去實在是太虛弱了,江瑤安終究狠不下心,低聲問“你吃東西了嗎?”
“吃了。”
衛景說著從懷里掏出半塊沒吃完的燒餅。
燒餅不知是什麼時候買的,又冷又,即便可以勉強吃下去,對他的也沒有任何益。
江瑤安抿,走出營帳,以不適為由,熬了點兒山藥瘦粥回來。
為了不引人懷疑,兩人只能共用一副碗筷,衛景啞聲道“你先吃,我吃剩下的就好。”
江瑤安也沒推辭,飛快的吃了半碗,才把剩下的喂給衛景。
毒還沒過,衛景吃得緩慢又艱難,只吃了幾口,額頭就冒出冷汗。
江瑤安幫他了汗,說話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說早就想好了退路嗎,怎麼會傷這樣?”
“青州錢莊的掌柜變節,向青州州府泄了我的行蹤,我被騙上船,中了箭。”
衛景語氣平淡,并未描述死里逃生的驚險,而且青州和越西還有百來里的路程,他帶著這樣重的傷,一路上還要躲避兵,不知經歷了多坎坷。
江瑤安垂眸,低聲道“為了傷能早點好,你好好休息。”
繞過屏風,江瑤安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口的滯悶卻還是揮之不去。
旁人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衛家家大業大,就算陛下要讓府接手衛家的一些生意,衛景也完全能榮華富貴的過完一生。
他只要接賜婚,顯示出對皇帝的忠誠和服從,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天底下有那麼多貌合神離的夫妻,他只需要花很小的代價就能化解這場危機,可他偏偏做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值得的選擇。
江瑤安不愿去想他是不是為了那個沒能出世的孩子,可除了這個理由,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堵上衛家上百人的命和近百年的家業與九五至尊作對。
當初衛景的確什麼都不肯與說,但孩子沒了那段時間,可以躲在家里哭,可以向衛景宣泄所有的不滿,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責衛景冷無,也可以歇斯底里的要求他找出兇手為自己報仇。
衛景包容了所有的崩潰失態,對說的最重的話也不過是讓冷靜點不要再鬧了。
當時江瑤安無法理解,有了銀寶以后,心態漸漸平和,回想起那段時日說過的話,江瑤安總是愧疚的。
衛景并沒有說的那樣冷漠,他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他明明那樣忙,卻會盡可能多的出時間回來陪,還提前準備了許多小孩子的服和玩的東西,男孩兒孩兒的都有。
他還會私下跟穩婆和娘討教經驗,好把和孩子照顧的更好。
他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那時只看得到自己心痛如絞,本無暇顧及他。
那時他都是如何發泄緒的呢?
江瑤安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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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臨翊帶人回了軍營。
林軍也回來了,江瑤安沒敢離開。
臨近午時,江臨翊來了營帳。
一進帳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不等江瑤安反應,徑直繞到屏風后。
江瑤安連忙跟上,一顆心高高懸起。
江臨翊看到衛景倒是并不驚訝,只著下饒有興致的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嘖嘖道“皮囊的確長得不錯,難怪我姐會瞎了眼嫁給你。”
江瑤安“……”
什麼時候這麼淺過?
見江臨翊沒有要把衛景抓去邀功的意思,江瑤安試探著說“他中了毒箭,現在渾都彈不得,你能不能問問軍醫解毒之法?”
“不過是一點兒離魂散罷了,算不上什麼毒,像他這種況,在床上躺個一兩日就沒事了。”
江瑤安聽說過離魂散,那是一種可以讓人短暫喪失知的藥,很危急的況下,也會被拿來當作麻藥使用。
但如果只是中了離魂散,是不可能呈黑的。
江瑤安眼皮一跳,看著衛景問“你還中了其他毒嗎?”
“沒有,我只是用墨浸染了一下,讓陛下無法安枕。”
衛家還沒定罪,若是衛景死了,衛家必然元氣大傷,陛下也會被罵是昏君。
陛下想找到衛景,卻并不想讓他死。
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再看衛景纏著紗布衫半的模樣,江瑤安恥的紅了臉。
這毒并不致命,用吸出毒素的行為就有些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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