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忌諱姜止跟陌生男人接,尤其是喬寅。
所以他在半路等,姜止一點兒也不意外。
和胡副中途下車,和楚伯承共乘一輛。
胡副在副駕。
和楚伯承并肩坐在后面。
楚伯承出手里的文件,大致掃了一眼,隨后又丟給,“既然商鋪的事談妥了,以后不要再跟喬寅接,他很麻煩。”
“我本來就沒想過和他有什麼集。”姜止偏頭看著窗外,“阿哥,我有事跟你說。”
楚伯承是放下公事趕過來的,旁邊還堆疊著沒理完的文件。
他隨手翻了幾頁,簽下自己的名字,“你說。”
“三日后,你和沈玥訂婚,以后就別再來找我了。”姜止的聲音,分不清是難過,還是解。
楚伯承臉微沉,他視線掠過胡副。
胡副低聲道:“帥,我什麼都沒說,是喬寅告訴姜小姐的。”
“阿哥,原來你是想瞞著我。”姜止回頭,悲涼笑了聲,“你瞞我做什麼呢?反正我早晚要知道的,我又不是傻子。如果你還把我當妹妹,好聚好散。”
頻繁提出這種要求。
仿佛是在迫不及待擺他。
楚伯承放下手里的文件,著眉心,“姜止,我有我的安排,你不用管,也不要鬧。”
“我沒有鬧!”姜止聲音揚了幾分,“我是認真的。”
尾音摻著哽咽,“你要讓我不堪到什麼時候呢?難不要我這樣陪你一輩子?”
楚伯承道:“姜止,我敢保證,沒有人比我對你更好。你乖一些,我不虧待你。”
他從不對姜止做什麼保證。
但確實對姜止好。
可這不是姜止想要的。
想明正大,不想。
更何況,楚伯承對執著,只是出于新鮮和刺激,候樾希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姜止心里一陣發涼,“你確實沒有虧待我...可陪在你邊,我甚至連孩子都不能有。”
或許除了候樾希,他不允許任何人懷他的孩子。
楚伯承眉頭皺,“難道不是你不想要孩子?”
姜止想到他吩咐人送來的兩碗避子湯,不冷笑,“如果我想要呢?”
想到沈玥和候樾希,楚伯承沉默良久,才道:“現在還不行。”
“那什麼時候可以?”姜止咄咄人。
楚伯承卻以為,有想懷他孩子的想法。
他面溫和了些,捉住的手,握在手心,“姜止,我記得我說過,只要你不再管以往的是非和仇恨,除了名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如果你想要孩子,現在就搬去文城,所有的事,我替你安排好。”
“包括掌控我的人生,讓我永遠都在見不得的境地跟著你,是嗎?”姜止質問。
楚伯承松開,降下車窗,煩躁點了煙,“你是這樣想的?”
姜止反問:“難道不是?”
他沒再說話,像默認。
姜止抑著難過,“以后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人生,若沒必要,今后實在不必來往了。”
回應的,仍是無盡的沉默。
姜止不知道楚伯承是否把的話放在心上。
他不說話,只當他答應了。
到了目的地,姜止頭也不回下車。
楚伯承了眉心,頭疼不已。
胡副看在眼里,不嘆氣,“帥,姜小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
“我對還不夠好?”楚伯承拿姜止沒辦法。
“也不是不夠好。”胡副思索著說,“但是帥,你對姜小姐的好,是想要的嗎?”
楚伯承失神著煙。
很久都沒言語。
胡副提醒道:“帥,我知道你現在很煩,但最近要集中力應付和沈家訂婚的事。”
“我知道了。”楚伯承狠狠吸了一口煙,碾滅煙,“走吧。”
三日后,楚家在督軍府里舉辦了楚伯承和沈玥的訂婚宴。
來的人不多,都是雙方的親眷,以及楚家的一些
外姓親信。
姜止和楚雪螢都沒在邀之列。
這場訂婚宴,規模不大,說不上寒酸,但和其他人比,實在太過樸素。
沈玥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楚家給的聘禮很厚,也算是對的重視。
訂婚宴開始,沈玥挽著楚伯承的胳膊,隨著他一起給賓客敬酒。
宴會進行到一半,胡副匆匆進來,焦急道:“帥,不好了!”
“什麼事?”楚伯承回頭。
“是侯小姐。”胡副看了眼沈玥,“侯小姐說要見你。”
沈玥聽到‘候樾希’三個字,如臨大敵。
冷聲呵斥,“我和伯承的大喜日子,這種小事你也要過來說。胡副,你沒眼了。”
胡副道:“可是...可是侯小姐說,如果帥不見,就上吊自殺。”
聞言,楚伯承眸一凝,沉聲道:“人在哪?”
“侯小姐說,就在自己家里等著帥過去。”胡副的聲音,不大不小。
一樓大廳的客人,只要稍稍留意,就能聽到。
沈玥拽住楚伯承,“伯承,候樾希就是想攪我們訂婚,你不能去。”
楚伯承沉默三秒,轉頭輕聲道:“訂婚流程差不多走完了,我離開也妨礙不到什麼。人命關天,我得去看看。”
“不行,我不讓你去。”沈玥抓住他不放。
楚伯承推開的手,“勞煩你跟著督軍,一起把客人招待好。”
說完,他放下酒杯,迅速離開。
訂婚宴,未婚夫拋下未婚妻,去別的人的住,放眼整個川城,都沒有發生過這麼荒唐的事。
沈玥的父親沈棠很難堪,“督軍,伯承這是什麼意思?”
楚督軍也沒想到,一向穩重自持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人這樣不知輕重。
可他阻止不了楚伯承,只能盡量安,“不管那逆子,這場訂婚宴作數,小玥還是我看好的準兒媳。”
沈棠氣的險些摔碎杯子。
但為了利益,還是忍住了。
況且這麼多客人在場,鬧大了也不好看。
當晚,楚伯承為了候樾希,不惜在訂婚宴上拋下未婚妻的消息,不脛而走。
沈玥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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