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槐景聽得有些驚訝:“要做這麼多,做得過來麼?”
“不是每天都需要做這麼多的,姜餅小屋、曲奇和小餅干是套盒,是需要客人提前定制的,時間上是很充裕的。”
聽了蔣思淮的解釋,梁槐景又好奇:“里面的餅干都是圣誕元素的麼?”
“是啊,圣誕節限定,當然是圣誕元素啊,圣誕老人,圣誕樹,雪人。”蔣思淮點點頭,說,“過兩天我做出樣品以后,會在朋友圈發廣告的,師兄你可以看看。”
喜歡的話記得來下單啊!
梁槐景意會,笑著點頭應了聲好。
就快樂的彎起眼睛,咬了一大口已經涼了的烤熱狗。
梁槐景看著,忽然間問了句一個問題:“你覺得,是當醫生辛苦,還是現在這樣辛苦?”
這個問題來得突兀,蔣思淮被問得一愣。
啊了聲,反問他:“師兄怎麼問這個?”
“好奇。”梁槐景垂眼看著杯子里沒有喝完,已經完全變涼的豆漿,“每次見到你,你好像都是開開心心的,和以前很不一樣。”
蔣思淮哦了聲,明白了。
于是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都辛苦吧,沒有工作是輕松的啊,什麼都不干,躺在家里吃喝玩樂才不辛苦。”
說完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可是現在我覺得很開心,所以也就不覺得很辛苦了。”
開店多辛苦啊,每天都要早起,每天要做那麼多的面包和蛋糕,一站就是一天,每個月還要盤點營收,要進貨,要控制本,還要想破腦袋出新品,葉沛澤和唐秋燕還能每周休息一天,呢,那天要回店里大掃除。
可是每天都覺得很充實,覺得有事可做,聽到客人夸做的面包和蛋糕好吃,在社平臺發圖安利的店,每天看到客的面孔,就會覺得很高興。
“我喜歡看到回頭客,做醫生可不興讓人家吃好再來。”笑嘻嘻的調侃道,眨眨眼,滿臉俏皮。
梁槐景頓時失笑,點點頭:“你說得很對。”
說完他看一眼面前的空盤子,說吃完了那就回去吧,蔣思淮應了聲好,拿紙巾,站起整理了一下外套,背上包。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又好似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那就好。”
愣了一下,疑的啊了聲,但梁槐景并沒有向解釋什麼。
走到靠近急診的地方,蔣思淮和他道別,大步向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梁槐景看著穿著米大和淺牛油果復古油畫半的影,笑了一下。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際遇。
很勇敢的堅持了自我,所以現在就算辛苦也不覺得苦,他呢,放棄了想讀的專業投醫學,可以用自己的所學幫助到他人,也沒有什麼不好,他同樣不覺得辛苦。
回到急診,梁槐景見到了老太太的兒子,母子倆一個坐在病床上,一個站在病區門口,神呢,是一個固執倔強,另一個疲憊不堪。
“梁醫生,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患者兒子見到梁槐景,有些不好意思的手。
梁槐景說沒事,“先去給你媽辦住院手續吧,住院觀察幾天,可能還要調一下藥,再商量看看飲食怎麼調整吧,如果太抗拒,也很難執行到位。”
患者兒子點點頭,嘆口氣,強笑道:“麻煩你們了。”
他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鬢角斑白,梁槐景看著他,心里也嘆口氣,安道:“慢慢來,這是個長期抗戰的過程,等習慣就能好點了。”
“但愿吧,這個人,固執了一輩子,不管什麼事,都是沒錯的,錯的都是別人。”
這話說得很有怨氣,可搭配著他臉上的苦笑,為難之也溢于言表。
梁槐景安了他兩句,說老人嘛,都這樣,可是話剛說完,又忍不住想到及韻和梁裕。
他也有一對強勢的父母,唯一不同的,大約是他們不那麼固執,可是誰知道以后呢?人老了以后是會變的。
于是他也忍不住苦笑一下。
蔣思淮從醫院回到店里,已經快到中午兩點一刻。
剛下車,袁景就站在店門外的走廊上,問:“怎麼樣,怎麼去那麼久?”
“順便吃了飯再回來的。”蔣思淮應道。
袁景接著問:“老太太的家屬找到了麼?”
“找到了,在分泌科住過院,師兄去會診,認出來,從以前的病歷資料里找到了兒子的聯系方式。”
“找到就好,真的太嚇人了,萬一真在你這里出點什麼事……”
想說“晦氣”二字,又覺得不太好,于是停了下來。
蔣思淮笑笑,嗯了聲,“反正已經沒事啦,有驚無險咯,就當是給我機會復習心肺復蘇了。”
袁景哈哈笑了一下,回去拿了份芝士球給吃,說是驚,蔣思淮欣然接。
回到店里,唐秋燕也問了幾句事后續,然后告訴:“有兩個生日蛋糕的訂單哦。”
蔣思淮一邊吃芝士球,一邊看完唐秋燕和客人的通記錄,弄明白客人的要求以后,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進了后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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