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的南廂里,哐啷一聲。
薛姨娘花容失,打翻了漱口的杯盞。
「你說白泠考中了?」
香雪昨夜歸來時,薛姨娘已經服了葯睡下,這幾日因展連失蹤的事,已經數日夜難寐。
「運氣好,結識了院長的弟子,說是對方求了,白泠沾了,了院長的掛名弟子。」
香雪絞著手中的帕子,惱火不已。
第十一名也罷,掛名弟子也好,白泠還是考中了毓秀院,這意味著,薛姨娘讓香雪拿去押的幾萬兩都打了水漂。
薛姨娘急得一口氣咽不下去,跌坐在榻上。
「完了,昭安的前程都完了。」
薛姨娘氣得直心口,沒了這錢,怎麼替兒子疏通。
「娘,你先別急,我們找二叔幫忙。他這些年,你管家,他也得了不好。」
香雪說著,命人去請展天。
展天來了后,薛姨娘就一副人垂淚的模樣。
「二弟,你一定要幫幫我們,你大哥下落不明,我想籌筆錢託人去找,可去找東廂,東廂那位卻一直閉門不見。」
「大嫂,大哥下落不明,我也心急,可我也沒法,你也知道,我被趕出了杏林春。白泠手裏有我的把柄,我如今就是個不管事的,也是捉襟見肘。」
展天提起此事,也是一肚子的怨氣。
杏林春出事後,白泠拿了一本賬本來,那本賬本上的東西,足以讓他蹲大牢。
「連你都敢拿,這事,得告訴老夫人。」
薛姨娘沒想到,連一向狡猾的展天都拿東廂母倆沒法子。
展連不在,也就只有老太太能治得住東方蓮華母倆,兩人一合計,就去西廂找老夫人。
剛到西廂,就見白泠陪著老夫人有說有笑。
「娘,你要給我們做主。」
展天剛要告狀,就見老夫人笑瞇瞇著自己的頭髮。
「展天,你快看看,阿泠給我抹了頭油,我那白頭髮全都不見了。」
展天這才留意到,他老娘早已灰白的頭髮,一頭青,年輕了十餘歲不止。
「我見祖母最近為了父親的事憂思疾,頭髮都白了不,這頭油是番國傳來的,能幾個月不掉。」
白泠對昨晚趕製出來的染髮膏很滿意。
雖說急救箱吞了一千兩,可給的純中藥染髮膏很管用。
白泠分析了它裏面的分,熬了一晚,終於大功告了,不僅固效果好,還有淡淡的植香氣,找的第一個實驗對象就是老夫人。
哪個子不,老夫人對「頭油」讚不絕口,連帶著看這個孫兒都順眼了許多。
見老夫人老臉笑開了花,展天愈發生氣。
「你還有臉提你父親,我問你,我和薛姨娘幾次向你娘支錢想要託人去找我大哥的下落,為何你們一直不肯答應。」
展天怒聲質問著風白泠。
「二叔,你誤會我和我娘了,父親失蹤,我們正在皇宮,也是生死攸關。我娘剛回來兩天,憂思疾,又怕舊病複發,上添,所以才閉門謝客。至於託人去找父親的事,我也早就安排下去了,不日應該就會有消息。」
白泠三言兩句,就把自己和東方蓮華摘的乾乾淨淨。
「你說的輕巧,我跑斷了都沒打聽到消息,你就有能耐打聽到?」
展天嗤之以鼻。
蘇母快步走了進來,沖著老夫人和白泠等人行禮。
「小姐,陳國夫人府上派人過來,說是有大老爺的消息。」
屋子裏眾人俱是一驚。
一刻鐘后,花廳,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已經到齊。
老夫人坐在上首,東方蓮華陪坐在側。
「稟公主,小的有個老人在山館,昨晚小的去探訪時,見到有一人和駙馬爺長得很相似。」
陳國夫人的小廝跪在地上稟告。
東方蓮華面困之。
「山館是何?」
薛姨娘等人也是一臉的好奇,唯獨展天那張膩的臉上,抖了抖。
「大膽,你個狗奴才,我大哥怎麼會去那種風月之地。」
展天在外經商,消息自是比一般人靈通很多。
展連是讀書人,那種腌臢地,他活了幾十年都沒去過。
「二弟,不得無禮。」
東方蓮華面複雜,打量著小廝,這小廝不過十七八歲,紅齒白,上也是細皮的,本不像是個干活的。
這個陳國夫人,哪怕是久病的東方蓮華也早有耳聞。
未婚時是位縣主,嫁人後,陳國公在二十八歲時就去了,有一,此後就沒再嫁,陳國府家底頗厚,手下養了一群的男寵,是出了名的風流寡婦。
這小廝,十之八九是的男寵。
這樣的人出的地方,又怎麼會是好地方。
「山館在何?」
東方蓮華了眼兒,約覺得陳國夫人的事有些蹊蹺。
陳國夫人與公主府素來沒有,對方怎麼會這般好心來通知公主府。
難道說……看看那小廝,東方蓮華輕嘆了一聲。
對於展連,東方蓮華大病初癒后,反倒釋懷了,如今對而言,對方不過是同一個屋檐下的人罷了。
「小的可以帶路,就在城郊的山上。」
小廝忙說道。
「慢著,娘,你大病初癒不宜顛簸,還是我和二叔去吧。」
白泠示意東方蓮華留下,一旁的薛姨娘口而出。
「我也去,我要去接老爺回來。」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定要好好表現一番,讓老爺也知道,公主府真正擔心他的只有。
府一干人備了車馬,就往碧螺山去了。
一路顛簸,到了碧螺山時,已經是掌燈前後。
薛姨娘剛下馬車,看清山館的模樣時,臉就白了白。
山館倚山而建,是一座頗為氣派的小樓,樓閣上,站著一個個面容姣好的男子,和青樓子那樣,調笑謾罵著。
薛姨娘腳下有些發,一顆心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就見門口,一個悉的影正攙著一名形臃腫的中年醜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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