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我記得，課是黃先生上的。」

安世子略有些小瞧東方默笙，雖然貴為九皇子，可是滿朝都知道，東方默笙不寵，也沒有半點希競爭太子之位。

他平日也鮮參與朝政，是幾位皇子中唯一一位沒有職務的，只是在毓秀院裏和一群學生彈琴講課。

原來的課的先生黃原那可是一位久經沙場的猛將，通車之道。

「黃先生昨日不慎跌斷了，這幾個月要暫時由我來代課。」

東方默笙似乎是聽不出那些男學生言語里的輕慢，笑容依舊。

所以，除了彈琴吹簫，他也很通？

白泠不有多看了東方默笙的眼睛幾眼，那是雙好看的眼，即便是瞎了，也無損他的容貌，他的眼眸始終矇著一層灰濛濛。

白泠毫不懷疑東方默笙的能力，畢竟，他的實力是得到了南秀夫人承認的。

「忘了介紹，今日我們的課還來了一位客人。這位是北歧的攝政王蕭君賜，他來訪大楚，對國子監的課程很有興趣，回來旁聽幾日。」

東方默笙一介紹完蕭君賜，男學生們無不變。

北歧蕭君賜，那可是和獨孤鶩齊名的戰場殺神，死在兩人手下之人，可謂是骨山。

「本王聽聞，獨孤鶩也曾在國子監里學習，所以想來看看大楚國子監的課程有什麼過人之。」

蕭君賜朗聲笑道。

「攝政王怕是要失了，鶩王學習的乃是殺人之，我大楚乃禮儀之邦，國子監莘莘學子學得乃是禮之，豈能相提並論。」

安世子率先說道，他是文人，最不喜獨孤鶩那樣的武將，殺人如麻，恃強凌弱。

蕭君賜眉頭擰，眼底湧起了暴戾之，這群只懂得溜須拍馬的文人，竟當著他的面詆毀武將。

「安世子，此言差矣。若是沒有鶩王和眾將士保家衛國，何來楚都百姓安居樂業，若是連生存都不能，國破家亡，等待你們的只會是禮樂崩壞。」

子嗓音請冷，擲地有聲，讓蕭君賜和東方默笙不側目。

蕭君賜眉頭揚了揚，想不到白泠還護短，難怪長得那麼丑獨孤鶩還願意娶。

他來大楚時，早就聽說了，獨孤鶩殘廢后，娶了府的三無，無才無貌無德。

無貌無德是毋庸置疑了，無才倒是未必。

「婦人之見。」

安世子三番兩次被白泠頂撞，心底已經恨上了白泠。

「攝政王，既是來旁聽的，還請到一旁小坐，我要安排今日的課程。」

東方默笙請了蕭君賜到一旁，再讓學生們按照新舊，站兩列。

在東方默笙的講解下，白泠很快就了課的容。

既然是古代的「駕照」，課和現代意義上一樣的，也有好幾個科目。

無論是大楚還是其他幾個皇朝，不是人人都可以從事的，像是馬車夫，也是需要專門通過考核。

國子監和毓秀院聯合上課的課也是如此，它一共有五個科目，正常人要當車夫，只需要通過兩至三項即可，可若是要為課的尖子生，甚至能在大典上表演課，那就必須五項全能。

像是安世子那樣的老生，基本已經學完了兩三項，像是白泠和獨孤小錦這樣的新生，尤其是白泠這種徹頭徹尾的新生，要學習，就必須從頭開始。

除去白泠和小錦、歐沉沉之外，其他人都是老生，就連換好服回來的安郡主也已經學完了一個科目。

課的車也不像是傳統的馬車那麼複雜，它們大多是木質，獨轅，只有兩個胎，車廂方形無蓋，從后側開門上下，前方也只有一匹或者兩匹馬拉車，在胎正中的中心車軎上，掛著兩個鈴鐺。

「新老生們一人一車。」

東方默笙剛說完，就聽到安世子嗤笑了一聲。

「東方先生，新生里有人連車轅都夠不到，待會可別摔了。」

天班的那些學生們都知道那個做獨孤小錦的生，聽說他不過三歲多，可郭祭酒對他讚不絕口。

一個平民罷了，能有多聰明，看他的模樣，怕是連騎馬都不會。

畢竟窮人家，連馬都沒有。

「是我不周到了，老生和新生一輛車。」

東方默笙說罷，歐沉沉就連忙擺手。

「東方先生，我只能一人一輛，要不，車怕是要散架。」

歐沉沉說罷，就見人群里傳來一陣笑聲。

歐沉沉倒是習以為常，東方默笙只能讓歐沉沉選了一輛最結實的車。

「朝霞郡主，你帶著小錦。」

東方默笙也知道，朝霞郡主是小錦的姑姑，黃先生說過，的課在生中算是不錯的。

「我不要和他一輛車。」

朝霞郡主口而出，看獨孤小錦的眼神還有些害怕，和順親王府的其他人一樣，不喜歡小錦。

小錦被的眼神刺痛了，小臉暗了下來。

朝霞郡主張張，可旁的安郡主看了一眼，朝霞郡主只能垂下了眸。

「東方先生，我和小錦一輛車。」

白泠氣不打一，旁人也就罷了，朝霞郡主是看著小錦長大的，竟這麼排。

「郡主，你也是新生。」

東方默笙原本還頭疼著，要讓誰和白泠同車。

「我想也沒人願意與我同車。」

白泠掃了眼四周的學生，那些學生們都一臉的冷漠。

「我想一個人一輛車，東方先生，我可以一人駕車。」

哪知道獨孤小錦突然開了口。

東方默笙一怔，他微微頷首，默許了。

新老生們各自上了車，白泠和獨孤小錦也各種上了一輛車。

「老生先後排一列，先沿著河岸跑一圈。」

東方默笙上了一輛車，白泠見他從容不迫，車馬行在旁邊，那兩個掛在車上的鈴鐺不急不緩，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你們三個都是新生，車第一課，要求做到鳴合鸞，既鈴聲連貫，錯落有致，如同樂曲。小錦，你先來。」

東方默笙說罷，獨孤小錦車。

蕭君賜在遠看著，瞇起了眼來，就見他手指屈指一彈，一縷罡風擊向獨孤小錦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