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慌忙間鬆開淩昭的手,“那我上樓拿件服穿,要用到的菜你先從冰箱裏拿出來,等我下來,我來洗。”
越說,他的心跳越快,好不容易把話說話,這才匆匆跑上樓去。
淩昭的手從被季臨抓過去的那一刻,就沒敢抬頭看季臨。
這會兒聽見他上樓的聲音,才轉過頭去看他。
季臨著膀子像逃命似的往樓上而去,三個臺階並一步,快速上了樓。
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過季臨腹的手。
手指蜷曲,倏然握。
手很好。
五分鍾後,季臨走進廚房。
淩昭餘掃了一眼,他倒是沒穿所謂的“穿膛風”背心,而是一件黑的半袖,清爽帥氣,像個男大學生。
他站在洗菜池前,低著頭,表認真地洗一個西紅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西紅柿是認識的。
“要削皮嗎?”他拿著被他洗的發亮的西紅柿。
淩昭:“……削皮的話可能有點難度,我拿開水燙一下就好了。”
季臨和淩昭相時間長了,現在能聽出淩昭看似乖巧正經的一句話,實在是他笑話他,他佯裝沉著臉,說:“你笑我?”
“沒有。”淩昭回答的很快,本沒經過思考。
季臨就愈發篤定他在笑他,拿著西紅柿走近他,“還說沒笑?”
淩昭差點繃不住,一臉坦誠的表,“真沒有,我是覺得你……”
“我什麽?”
淩昭原本繃不住笑,這會兒是繃不住心跳加速,他張了張,小聲說了兩個字。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饒是他說的小聲,季臨也聽清了,他說——
可。
季臨那張二十五歲的臉驟然一紅。
淩昭仿佛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清了清嗓子,說:“我的意思是像小孩子一樣。”
季臨哦了聲,回到洗菜池前,放下西紅柿,又開始洗青菜,順便用沾了水的手輕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好達到快速降溫的效果。
淩昭轉過去,開始煮飯,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等他轉過去,季臨十分有默契地把切條狀的“土豆”放在盤子裏遞給他。
季臨清楚地看見淩昭因為強忍著笑意而彎起又快速抿起來的角。
“想笑就笑,讓你笑,我又不虧。”季臨懊惱地皺了皺眉頭。
早知道剛才就不逗他了。
可他的話音剛落下,淩昭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底仿佛鑽進了星河,“這可是你說的。”
季臨凝著他的眼睛,原來他沒有被自己嚇唬住,他彎了彎,“我說的,給你笑。”
這時,淩昭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隻見淩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都不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季臨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他們倆的距離不遠,手機剛好在兩人之間,他一眼就能看見來電顯示。
淩昭備注的是:父親
季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這樣的新時代,他幾乎很聽過有人會給自己的父親直接備注父親,而不是爸,或者老爸之類的。
這樣的況,是不是能說明淩昭和他父親的並不好,至讓人覺得他們父子倆不親。
“怎麽不接?”季臨隨口問了一句。
淩昭將手機調震模式,放進兜裏,說:“我和我父親沒什麽能聊的話題,他給我打電話,八也是說一些我不想聽的話,不如不解。”
季臨微微點了一下頭,轉回去洗菜,這是淩昭的家事,他隻是朋友的份不宜多問。
可是洗菜的他突然著手裏的一把青菜,放下,看著淩昭的背影,說:“其實高三那年,我知道你出國之後去你家找過你了。”
淩昭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季臨聽見鍋鏟掉進鍋裏的聲音,淩昭整個人僵了一下。
他緩緩回過來,“你去我家找我了?”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國,我去找你算賬。”季臨說著這話,眼神清澈幹淨,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在委屈。
尤其是他盯著淩昭看,看得淩昭心裏發。
隻是這件事淩灃……
想來也是,淩灃最忌諱他朋友,怎麽可能會告訴他,季臨去找他。
“他……我是說我父親他跟你說什麽了嗎?”
說起這個,季臨更帶勁了,“你爸說沒聽過我的名字,也沒聽你提過在學校裏的朋友。”
如果說前麵覺得季臨委屈是淩昭想太多,可這句話一說出口,淩昭都忍不住想要上前,他的腦袋。
怎麽能把一句話說得這麽可憐?
但他沒有上前,而是被他話裏的容氣得差點不理智。
“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淩灃會這麽說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淩灃就是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顧邊其他人的。
季臨抿著,點了點頭。
淩昭連忙說:“我提過你,他可能不記得了,季臨,我從來都把你當我朋友,不辭而別的原因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
這口鍋還是輕鬆地甩回到季臨的頭上。
淩昭的不辭而別,是因為他突然的冷淡。
淩昭就差直接說都是因為你的錯,我才不辭而別的。
季臨宛如被人塞了一的黃連,他走到淩昭邊,拿起一顆剛洗過的櫻桃遞給他,“誤會說開了就好,我還以為你心裏不當我是朋友,為此還難過了很久。”
“所以,你化悲憤為勤,高考績才那麽好……”
淩昭的話還沒說完,季臨就將那顆櫻桃塞進他的裏。
他被“塞黃連”,就讓淩昭嚐嚐甜的味道。
“我那是聰明。”
淩昭麵對他的眼神,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咬著櫻桃,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也不見得有多聰明。”
“什麽?”季臨忽然兩隻手著他的臉頰。
淩昭裏的櫻桃差點出來,他鼓著,裏發出嗚嗚嗚的反抗聲。
季臨不由看愣神了。
老天爺,淩昭這樣好可。
有生之年,他竟會從一個男人上看到可,不是這世道瘋了,就是他瘋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
是如此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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