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秦姨娘立即裝出一副可憐樣來,「老爺,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事到如今,只希蘇長安能夠念在他們多年夫妻的份兒上,為求求。
還不想死。
蘇長安聽見秦姨娘的聲音,心中的憤怒更深了幾分,他紅著一雙眼睛,慢慢轉頭看向裝出一副可憐樣來的秦姨娘。
那種眼神,好似恨不得要將秦姨娘給撕碎了一般!
秦姨娘不由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老爺他,是不會為自己求的。
「老爺……」秦姨娘掙扎著,還想要為自己說些什麼,只聽蘇長安開了口,「王爺,是臣沒能管好府中後院兒的事,秦氏竟然犯了如此大罪,理應罰。」
「什麼?」秦姨娘的子猛地一僵,宛如石化了一般站在那兒,這一刻,的心徹底寒了。
用盡了力氣掙扎著,嘶吼出聲,「老爺,你就是如此對我的?就算我做的不對,可這些年來的夫妻,難道都是假的嗎?老爺,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養這般對我?」
蘇月兒聽到這話,連忙往前跪爬了幾步,來到蘇長安邊,哭著道:「爹爹,娘是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爹爹看在您和娘親這麼多年的夫妻份兒上,為娘求求吧……爹爹,您不能如此心狠吶!」
蘇月兒手要去抓蘇長安的服,誰知卻被蘇長安一把甩開,蘇月兒狼狽倒地。
「月兒!」秦姨娘心痛的喊了聲,隨即看向蘇長安,「老爺,月兒可是你的親生兒,你怎能如此對?」
蘇月兒被蘇長安這麼一推,胳膊肘到了堅的地面,磕破了一層皮,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又跪在地上,又往前跪爬了幾步,抓住了蘇長安的袖,「爹爹,難道您當真忍心看著娘親死嗎?」
「夠了!」蘇長安厲喝一聲,直接阻斷了蘇月兒的哭哭啼啼,他用手指著秦姨娘,對著蘇月兒道,「這個毒婦,本就不配做你娘!有什麼資格,做你娘?」
說這些話時,蘇長安的心是痛的。
他痛,並不是因為他和秦姨娘這些年來的夫妻,而是秦姨娘對蘇靜琬做的這些事,他是在心疼蘇靜琬,更是在自責。
同時他也在恨自己,為什麼當初瞎了眼,將秦姨娘如此心腸狠毒的人帶進了府。若不然,他的琬兒也不會遭這些罪。
天知道,當他得知蘇靜琬這些年來在府中到的委屈時,他心裏是有多痛。
「王爺,秦氏犯了如此大罪,還請王爺儘快置了。臣的蘇府,留不下如此蛇蠍心腸的婦人。」蘇長安拱手,大義炳然道。
蘇長安能如此分清黑白,讓霍清風很是欣賞。
霍清風抬眸,看向那兩個架著秦姨娘的手下,冷聲開口,「拖下去!」
秦姨娘這一刻,是真的知道怕了,驚恐的瞪大了一雙眼睛,想要跪下求饒,無奈子被兩個侍衛架著,哭著求饒:「王爺恕罪啊!老爺,老爺!」
「娘……你們不能帶我娘……」蘇月兒眼瞧著自己母親要被人帶出去,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沖了上去攔住幾個人,就是不肯讓他們邁出去這個門。
可哪裏是那兩個侍衛的對手?
子猛地被人一推,便摔倒在地。
「娘!」蘇月兒剛爬起來,要追上去,卻被兩名持劍侍衛給攔著。
「月兒……」秦姨娘一邊掙扎著一邊回頭,可的掙扎對兩個侍衛來說,本毫無作用。
最後,秦姨娘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
秦姨娘被人帶走以後,只見霍清風的手下又帶進來兩個人,是府中的雲姨娘和薛姨娘。
這兩個人,也都曾欺負過蘇靜琬。
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是一路被人拖著帶過來的,得知煊王來了府中,們知道架著自己的人是誰的人時,更是連都不敢一下,生怕會惹怒了王爺。
「跪下!」
兩名侍衛分別按著雲姨娘和薛姨娘的肩膀,將們二人給按著跪在了霍清風面前。
此刻,二人都不敢抬頭去看霍清風一眼,方才秦姨娘的狼狽,們可都是瞧在了眼裏。
「王,王爺……」
二人跪在地上,子忍不住直打哆嗦,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巍巍。
這會兒,蘇月兒也被人按著跪在地上,一直在哭。
霍清風居高臨下的看著雲姨娘和薛姨娘,渾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寒冷之意,讓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
王爺為何帶們二人來,們自然知道。
於是,雲姨娘往前跪爬了一步,先開了口,「王爺,臣婦自知有罪,可這一切都是秦姨娘著臣婦去做的,臣婦不敢不從。可臣婦,並不像秦姨娘那般,對琬兒下如此狠手。」
薛姨娘也趕往前跪爬了一步,接著開口,「是啊王爺,我們都是被秦姨娘給的,才會在秦姨娘欺負琬兒時,在一旁袖手旁觀。」
霍清風冷著一張臉站在那兒,聽著這兩個人的話,挑了挑眉,「當真只是袖手旁觀嗎?」
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一聽這話,子一,對視了一眼之後才齊齊回答:「王爺……」
霍清風沒有心思去聽們二人解釋,轉頭看向蘇靜琬,「靜琬,你說。」
蘇靜琬咬了咬,慢悠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姨娘,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害怕,的手握了拳頭。
這時,顧清淺上前一步,拍了拍蘇靜琬的肩膀。
蘇靜琬回頭,看顧清淺時,卻見對方朝自己點了點頭,鼓勵自己說。
「別怕,有你清風哥哥在呢,他會將以前所有欺負你的人,一一置。」顧清淺的聲音裏帶著一冷意,目瞥向雲姨娘和薛姨娘時,只讓們二人的子,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此刻,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的臉蒼白如紙。
蘇靜琬順著顧清淺的視線看去,眼眸中的恨意頓時加深了幾分,秀眉蹙,開口道:「雲姨娘和薛姨娘兩個人的確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可當年我被關在暗室,秦姨娘派人來我服,們兩個也在。沒有手,的確是在一旁袖手旁觀了。」
聽了蘇靜琬的一番話,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皆是鬆了口氣,可這時,顧清淺卻開了口,「有時候,袖手旁觀比手的人還要可恨。們明明可以出手阻攔,可是,們並沒有這樣做。難道,當真是被秦姨娘所嗎?」
顧清淺說完這話,蘇長安便狠狠地瞪了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一眼,使得們二人心中一稟,頓時慌起來。
「王爺,臣婦沒有啊王爺……」
「還請王爺開恩,臣婦二人當真是被秦姨娘所啊……」
雲姨娘和薛姨娘兩個人急忙求饒。
「臣婦不是有心要這麼做的,只因秦氏管事,我們二人不得不聽的話。」
顧清淺忽然勾了勾,「好一個不得不聽。」
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一愣,不明白顧清淺話里的意思,卻礙於顧清淺是和霍清風一同回來的,想必份不凡,所以也不敢抬頭去看顧清淺。
蘇長安府中,就只有這麼幾位姨娘,之前置了秦姨娘,這兩個人若是霍清風再給置了,那麼蘇長安就是孤一人了。
以蘇長安的子,怕是今後也不會再娶。
蘇長安,是個清廉正義的好。
當年,皇上也是看中蘇長安這一點,才放心的將蘇靜琬給他。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蘇長安常年不在府中的日子裏,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此事,蘇大人怎麼看?」霍清風這麼一問,是給了蘇長安面子,蘇長安自然明白。
蘇長安拱手,說道:「由王爺置。」
蘇長安仍是一副大義炳然,並沒有因為雲姨娘和薛姨娘是自己的妾室,而在們犯了錯後為們求。
不過,蘇長安這麼一說,反倒是讓霍清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道,真的要清空這蘇府的後院兒不?
他還沒有那麼狠的心。
此刻,雲姨娘和薛姨娘二人聽了這樣的話,子一便癱倒在了地上,卻又很快爬起來跪著,「王爺,臣婦知道錯了,臣婦發誓,今後再也不敢了,今後一定會對琬兒好……」
「沒有這個機會了。」霍清風眸子一深,說出來的話,極其冰冷。
雲姨娘和薛姨娘子一僵,驀地瞪大了眼睛,連忙跪在地上給霍清風重重的磕頭。
見王爺無於衷,兩個人這又看向自家老爺,希老爺能給們二人求求。
們兩個,是當真沒有做過傷害蘇靜琬的事啊!
「將昔日,在暗室里的那幾個下人挖去雙眼,打算雙,扔到街上!」霍清風一揮袖,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很快,院子裏便傳來那幾個下人凄慘的喊聲,將雲姨娘幾個人嚇得臉煞白,薛姨娘因為害怕,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雲姨娘見旁的薛姨娘昏了,急忙上前將扶著,這個時候,雲姨娘恨不得昏倒的那個人是自己,生怕王爺會對自己像是對那幾個下人一樣殘忍。
雲姨娘回過神來,知道這個時候求蘇長安和霍清風是沒用的,於是連忙跪爬到蘇靜琬跟前,給蘇靜琬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哪怕磕的額頭都破了也顧不上疼。
「琬兒,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今後,你要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琬兒,求你不要讓王爺置我啊,我,我還不想死……」雲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早已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只求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顧清淺看了看滿狼狽的雲姨娘,又看了看蘇靜琬,不知,蘇靜琬要如何決定。
這個孩子,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去傷害別人,這些年來,即便是在府里被人欺負得不樣子,卻也沒有想過要報復,而是一直強忍著。
想著,顧清淺嘆了口氣。
「琬兒,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雲姨娘見蘇靜琬不說話,又往的跟前跪爬了一步,兩手死死抓著的角。
蘇靜琬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人,想到小時候的那些事,手上的拳頭不由握得更了些。
雲姨娘和薛姨娘傷害的不是上,而是心上。
在被秦姨娘傷害得無完的時候,將求救的目看向這兩個人,那個時候,多希這兩個人能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哪怕是說一句也好。
可們,卻沒有選擇這樣做。
暗室里,們選擇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那時候,們兩個人的眼神里並沒有出半分同或是可憐。
那模樣,就像是在湊熱鬧。
可是,真的希這兩個人去死嗎?
想到這兒,蘇靜琬的拳頭攥得更了些,指甲幾乎都陷手掌,卻覺不到疼。
蘇靜琬咬了咬,抬起頭來,看向蘇長安。
其實這些年來,之所以忍著,是因為有一個很疼自己的爹爹。
還記得初蘇府時,很害怕,那幾日,是爹爹陪著,每天晚上給講故事。
怕吃不慣府中的飯菜,又親自給下廚。
其實,爹爹做的飯菜並不好吃,可卻覺得,那是爹爹的一番心意,是這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
仔細想想,倘若讓雲姨娘和薛姨娘死,那麼爹爹會高興嗎?
今後,這偌大的蘇府,是不是就只剩下爹爹一個人了?
想到這兒,蘇靜琬的拳頭忽然間鬆開了,轉頭看向霍清風,眸中寫滿了愧疚。
知道,清風哥哥這次來,是為了給討回公道的,可是,真的不忍心傷害爹爹。
「姨娘,我不怪你。」蘇靜琬緩緩蹲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雲姨娘。
雲姨娘一愣,猛地抬頭,瞪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愕,「琬兒,你,你說什麼?」
蘇靜琬勾了勾,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來,扶著雲姨娘,說道:「姨娘,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提?」
雲姨娘仍是驚愕道:「琬兒,你,你說真的?姨娘以前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你,你還願意原諒我?」
雲姨娘的聲音,因為激而顯得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