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侯老太太虎著一張臉,氣勢極為嚴厲。
丹堂里伺候的大丫鬟連忙上前回道:
“回老夫人,奴婢剛才去催了,但是廚房的人過來說,府里已經沒有銀子了,夫人現在也不拿銀子出來了,所以……”
侯老太太一聽愣住了:
“那賤人不是才停了銀子嗎,怎麼一頓飯都擺不了?”
想了想,眸中怒火旺盛:
“該不會這些廚房的下人看見我侯府落難,現在也不將我這個老夫人放在眼里了?這些吃里外的東西,這麼多年侯府好吃好喝養著,他們難道都忘了不,擺譜擺到老面前來了,一個個難道都不想在侯府待了?”
大丫鬟聞言,頭得更低了:
“回老夫人,不是您想的那般,現在府里的確是揭不開鍋了,剛徐氏還過來說,夫人現在不給銀子,姑這些天的花銷欠下不銀子,還想問問老夫人這邊能不能周轉一下,奴婢自作主張,給搪塞回去了,生怕影響了老夫人您的心。”
“什麼?”
侯老太太聽見連徐氏都來要銀子了,便知道公中當真是撐不住了。
知道是謝氏這個賤人搞得鬼,侯老太太一時拿沒辦法,只能恨得牙道:
“就算如此,那也不該一頓晚膳都擺不了,是不是這些下人在懶?”
謝氏現在拿不,難不還不能拿區區幾個下人?
大丫鬟的頭得更低了,聲音也變得小了起來。
“老夫人,侯府所有的食材都用在晚宴上了,目前整個府里,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除了夫人院里單獨小廚房不缺吃喝,其余的都在著肚子呢,中午宴會留下的一些剩飯剩菜被廚房一些使婆子吃了,這些東西主子們也吃不了,估計一小會,很多人都要往老夫人這邊來了。”
大丫鬟的話音才落下,顧北軒的聲便傳來:
“母親,那賤人斷了侯府的銀子,我到現在還著肚子呢,不得已只能到您這里了。”
“什麼?我的兒,這個謝氏竟然連你也不管了,老天爺啊,我們侯府究竟造的什麼孽啊,竟然敢對夫君大不敬,謝家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侯老太太對謝錦云的恨意在這一刻,幾乎飚到了最高點。
“誰說不是呢母親,要是當初沒有娶謝氏,本世子早就和二公主在一起了,區區一個謝家現在只怕也只能本世子的腳指頭,真是一步錯,步步憋屈。”
顧北軒心里也是滿腔怒意無從發泄,見到侯老夫人一下像是找到了同盟。
“我的兒,我聽下人說,你今日去找二公主,二公主那邊怎麼說,會不會出手幫我們教訓謝氏?”
顧北軒無奈道:“母親,你在想什麼呢,如今二公主肯相信我們侯府是無辜的已經不錯了,在調查清楚事之前,怎麼可能會幫我對付謝氏,二公主雖然貴為公主,但并不是不講理之人,之前還被謝氏所迷,因此遷怒本世子呢,好在經過我的解釋,現在終于相信我們侯府的無奈了。”
侯老太太聽到后面,神一喜道:
“軒兒,你是怎麼說的,竟然讓二公主相信我們侯府了?”
畢竟,還以為這事需要一段時間周旋呢。
顧北軒有些不以為意道: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雖然將謝氏婚前不潔的消息傳出去,讓我也沒面子的,但是只要能得到二公主的信任,一切都值了。”
“什麼,你說了謝氏婚前不潔的消息?”
侯老太太有些震驚,眼里還有些心虛。
畢竟,謝氏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要是二公主查明此事是假的,豈不是對軒兒失!
顧北軒并沒有注意到侯老太太的神,只以為小心翼翼慣了,聽聞此事太過震驚。
便毫不以為意道:“為何不能說,先前謝家勢大,我不得不忍下這種辱,如今我已經攀上公主了,還怕什麼謝家,更何況我說的可是事實,公主也差不多相信了,只要查一查,便知道當年的真相,如此,公主也會徹底改變對我的態度!”
“可是……”
侯老太太心是真的慌啊,那可是假的,謝氏本沒有做過那些事,二公主怎麼可能會查到。
若是被二公主知曉了此事是假的,對軒兒失,再也不管侯府該怎麼辦。
若是這件事被謝家人知道,那才是犯了他們整個一族的尊嚴。
畢竟謝家人可是將名聲看得比命還要重要。
如果謝氏當真婚前不潔,只怕不用手,謝家人就有千百種法子讓謝氏永遠消失。
這種百年世家,把名聲看得比天還重,一個子的命又算的了什麼。
相對應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侯府編排了謝家人的名聲,那他們侯府就真的要完了、
侯老夫人整個人張得不行,顧北軒本不能同,甚至還有些不耐煩道:
“別可是了母親,這件事在我心里已經憋屈夠久了,我不可能會為了謝氏繼續幫瞞下去,更何況,若是我不說出實來,二公主也不會相信我,一旦信任消失,我這輩子和二公主這樣的人都沒有了機會,還有母親,有句話憋在我心里很久了。”
“什麼?”
侯老太太此刻的心神已經完全不在眼前了,一直思考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我就想問問,難道謝家人的面子比你兒子的尊嚴還重要嗎,這麼多年了,你就因為懼怕謝家人的報復,讓我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可是母親,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一個男人,妻子婚前失貞已經夠辱了,還讓我小心翼翼維護謝家人的名聲,我真的夠了這種恥辱的日子。”
“總之,這一次不管你怎麼說,如果二公主查到事屬實,并且有足夠的證據,我一定會站出來將這件事公之于眾,讓世人都看看謝家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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