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云看著這些下人們都低著頭,便知他們是真的被自己這一頓打怕了。
又輕聲道:
“說實話,本夫人也很同你們拿不了月銀,但是其實有些時候也沒必要這麼保守,這侯府的爵位雖然不在了,但是好東西,還是有很多的,老夫人若是心疼你們,就該拿這些東西去換銀子,補償你們,畢竟,他們爵位都不在了,還要什麼臉面,你們說是不是?”
謝錦云特意強調了兩遍爵位都不在了這件事,就是有意提醒這些下人。
如今府里這些人可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階層了,不過是個平民而已。
既然他們欠了你們月銀,就拿其他東西補啊。
至于怎麼補,當然是去搶啊。
他們現在不過是平民而已,手里又沒有什麼權利的。
這顧家的人不是喜歡給找麻煩嗎,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件事,否則,豈不是越發覺得好欺負。
倒要看看,被瘋了的下人,已經完全不將他們當做主家一樣的下人,將他們的首飾服瘋狂搶走后,這些人又會是什麼臉呢。
也許謝錦云這番話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但是只要有一兩個聰明的就夠了。
人群中,就有不下人隨著這番話出若有所思的目。
謝錦云見了,只勾一笑。
事越來越讓期待了。
轉就回了瀧梅閣,也不再多言。
傍晚,被謝錦云教訓了一通的下人們就開始有所行了起來。
謝錦云還在獨自下棋時,梁媽媽傳來了好消息。
“小姐,那群人先去搶了姓楚的,哪想到,姓楚的那里銀錢自己都不夠花,哪里夠付他們的月錢啊,轉就跑到我們好姑那里,給搶了一通,這麼多人,銀錢還是不夠,現在一伙人正將主意打到老太太上了。”
梁媽媽匯報完畢,還一臉不可置信道:
“還好,小姐你提前有準備,我們院里的人手個個都是不俗的,不然今天被搶的只怕是我們了,沒想到這群下人膽子這麼大, 做起強盜的事來了。”
謝錦云聞言,倒是一點也不吃驚。
“老太太平日就跋扈,養出來的下人自然也是習慣欺別人之人,更何況,如今顧府沒了爵位,也就是一個平民而已,卻敢養這麼多下人,等于是逾越規制了,只要抓住這一點,顧府有錯在先,也不能將他們怎麼著,更何況,顧府還欠著這些下人的銀錢,這欠人銀錢了,誰還會將他們當回事。”
梁媽媽聽聞此,卻越發不解。
“小姐,您說老太太也不是什麼糊涂的人,顧府的爵位都被拿了這麼久,按理來說,應該要裁減下人了,可老太太卻一直沒個靜,這不是等于將把柄送到人手上嗎?”
謝錦云冷笑道:
“自然是因為,他們以為自己還有東山再起之日。”
“東山再起?這爵位都沒了,顧府還能憑什麼啊,大爺文不武不就,下一代的小爺,如今連啟蒙都未曾啟蒙,怎麼可能還能東山再起。”
“自然是憑人了。”
謝錦云對顧府這些人是多麼了解啊,若是他們沒了依仗,顧北軒早就來求和了。
顧老太太就算心里不服,表面上也會說些話和緩和好關系。
畢竟,他們最在意自的了。
謝錦云如今冷眼看著,顧北軒這些時日早出晚歸的,角還時常存著笑意。
心里早有猜測,對方怕是攀了高枝了。
至于這高枝是誰,還不清楚對方的份。
但這一點,卻讓謝錦云早已死寂的心復燃了起來。
若是顧北軒當真攀了高枝,豈不是代表有機會可以離開顧家了?
重生以來,從來沒有想過和離這件事。
不僅僅是因為和離后,家族未必會接納。
更因為,這年頭子想要和離簡直難于登天。
除非顧家親自開口,才能離這苦海。
原本,以為比起家族的對子和離的懲罰,在顧家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畢竟,能看見曾經的仇人痛不生的樣子,也算是生活的調劑了。
可這些時日,冷眼旁觀顧府這些人的丑態,發覺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
不僅沒讓到樂趣,更讓對生活在顧府生厭。
是的,這里的每一都讓無比生厭。
午夜夢回,看著瀧梅閣的每一,都有一種窒息之。
哪怕和離后,在家族也落不到好,也想掙這牢籠了。
“小姐,顧老太太在瀧梅閣門前哭訴呢,這可怎麼辦?”
謝錦云還在沉思之際,碧清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謝錦云眼里的厭惡一閃而過,這個老太婆,被人搶了銀錢,這下是徹底沒了依仗了。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估計晚上這頓飯都未必有著落。
落到這一步,又開始向瀧梅閣潑臟水了。
這婆母跑到媳婦的院子前哭訴,不就是想讓媳婦背上大不敬的名聲。
可惜,顧府現在名聲已經爛了,且不說顧府已經在的掌控中,本就傳不出去什麼名聲,只說就算傳出去了。
憑借顧府如今爛了名聲,又有誰會信呢。
“小姐,老太太說,若是您不出去,就在門前給您下跪磕頭。”
碧清說的是咬牙切齒,恐怕也是沒想到顧老太太能無恥到這一地步。
謝錦云卻沒空理會了:
“不用理會,愿意跪就跪著。”
這顧老太太恐怕是已經做好了要休了的準備了,在這給醞釀休棄理由呢。
既然他們已經不將當媳婦了,又何必還懼怕這個婆母。
“可是,小姐,就這樣……”
“沒有什麼可是的,不用管,無論做什麼,都不用理會。”
見謝錦云態度堅決,碧清也止了自己接下來的話。
碧清退下后,謝錦云在這兀自琢磨。
能讓顧老太太都到了下跪人這一步了,可見這次被下人搶劫事件已經到顧老太太的底線了。
下一步,應該就是徹底和翻臉,將休棄了。
按老太太的作風,只怕不會讓這麼清白的從顧家走出去。
那麼,毀了一個宅婦人最狠的方式是什麼?
謝錦云閉目思索了會,再次睜眼,眼中乍現。
“梁媽媽,傳信的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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