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爭取到嫁到四皇子府上的機會,以為自己可以憑借多年前的恩,獲得些旁人不曾擁有的寵,可到底是異想天開,那四皇子本不曾將放在心上。
顧佳茴笑了一聲,似有苦,搖了搖頭,垂下眸,繼續抄寫起經書來。
與此同時,走到佛殿外的顧休休,一抬眸便對上了元容漆黑的眸,他眸中含著點點笑意,修長的指尖里勾著一只黑楠木的食盒。
“一不小心做多了,孤剛好途徑此,便想著送你些嘗嘗。”
他說得坦然,倒劉廷尉憋著笑,憋得臉龐通紅。
元容怎麼好意思說做多了,分明是特意為顧休休做的——瞧見他借永寧寺的廚房燒火做飯,元容便也湊過來,就著他生得火,做了些餅,烤了一只山,又煮了一碗蔥花面——山和一些食材佐料,都是八百里加急讓暗衛跑到城里買的。
從永寧寺到城,來回馬車還要兩個多時辰,暗衛兩條掄得飛起,都快冒煙了,才堪堪趕在半個時辰將食材采購齊全,又折了回來。
顧休休自然是不會知曉了,聞言只是愣了一下:“你還會下廚?”
沒等到元容回答,劉廷尉已是笑嘻嘻地搶著道:“煎炸烹煮,長卿樣樣通!”
顧休休前世也會做飯,雖然味道一般,但自己吃,湊合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后來胎穿到了北魏,就沒有再進過廚房了。
沒有將劉廷尉的話放在心上,元容與一樣都是錦玉食長大,便是會下廚,大抵味道也不會太好。
但就算再難吃,也是他的心意,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樣想著,顧休休走上前去:“多謝殿下惦念。”
說話時,臉上帶著笑,雙眸彎彎似是一明月,眼底的點點璨璨,溫繾綣。銀綢似的月傾泄在的烏發上,青縷縷墜下,落在雪白的頸前。
饒是向來喜怒不形于的元容,此刻也是癡了一瞬。再看旁邊的劉廷尉,呆愣了一下,連忙轉過頭去,扶著虞歌離開了佛殿外,給兩人留下了獨的機會。
佛殿外是一空曠的廣場,月照下來,顯得分外寂靜。周圍除了些石階,沒有桌椅等能讓用膳的地方,顧休休四了,聽見元容道:“孤知道一……可以落坐的地方。”
“那我們走吧?”
顧休休本以為他說的地方是齋坊,又或者是什麼設有桌椅的地方。誰料話音落下,元容便上前一步,攬住的后肩,足下輕點,便騰空躍起,帶上了佛堂的屋頂。
屋檐陡峭,但屋脊是平整的,待顧休休反應過來,已是站在了琉璃瓦磚的斜坡上。
腳下微微有些打,往下看了一眼,大約有三層樓的高度,一陣晚風吹過,激得子一個寒。
元容扶著坐在了屋脊上:“往上看就不怕了。”
顧休休倒不是害怕,只是沒設防就被帶到了屋檐上,還沒緩過神來罷了。
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會輕功。”
元容道:“孤知道。”
顧休休:“……”
原來他知道,既然知道,那上次竹宴,為何要抱著將送到永安侯府?
難不,元容就是想抱嗎?
他指尖叩在食盒上,明明沒有看著,卻像是猜了的心思似的,輕笑道:“雨大,怕你踩不穩摔下去。”
那點小心思被點破,顧休休耳尖不浮現一抹俏紅,掌大的小臉快要扎進了膝蓋里,連帶著白皙的臉頰都泛上淡淡的霞。
看來元容不知道會輕功,還知道是個半吊子——時跟兄長一起習練輕功時,便因為剛剛下過雨,腳下踩踏空了,直接從顧家的房頂上摔了下去,幸好被樹杈子掛住了,才沒有摔出個好歹來。
倒是沒有如何,只是了些皮外傷。倒是兄長被父親罰蹲馬步一個時辰,又挨了母親和顧月的一頓罵,嫌他沒有護好。
“是我兄長告訴你的?”顧休休有些不好意思,接過元容遞來的碗筷,捧著熱騰騰的湯面,冰涼的小手終于有了一溫度:“那時候我才剛學輕功,如今輕功練得扎實了些,不會再像往日那般腳了……”
“對了,殿下怎麼知道我的名?這也是我兄長說得嗎?”
挑起細長的湯面,氤氳的霧氣騰起在眼前,吸了一口,面條順彈牙,許是用豬油熬得湯底,又加了醬油調味,出鍋撒上一把切碎的香蔥碎,味道鮮可口。
這讓顧休休不怔住,雖然是很簡單的蔥花湯面,但是味道毫不輸給酒樓里的飯菜,也可能是確實了,便吃什麼都香噴噴的。
倒是沒想到,劉廷尉并不是夸大其詞,他的廚藝是真心不錯。
吃得額頭與鼻尖均是滲出些薄汗,元容遞上帕子,側過臉看向:“……不是你兄長說的,時我們見過面。”
“時?”顧休休了臉上的汗,攥著綢帕子,大腦開始自搜尋起小時候的記憶:“……大概是什麼時候?”
與元容相差七歲,小時候發生過的大事約約差不多都能記得,若是些零碎的小事,倒是記不清楚了。
“很久之前的事了,記不清也沒什麼。”元容似乎不準備多談,將食盒里的烤山取了出來,就著瓷碟里的餅遞給了:“嘗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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