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知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莫名脊骨一寒,連忙轉了話題,客氣道:“那行,那我們就先出宮了。”
寧遇這才點了下頭,隨口應了一聲。
云映不知道赫崢要帶去哪,對皇宮也半點不悉。
等找到機會回頭看時,行人來往,里面已經沒了寧遇的影。云映停下腳步,掙開赫崢的手,蹙眉道:“赫崢,停下。”
赫崢偏不停,云映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聲音帶了點薄怒,重復道:“赫崢!”
話音才落,男人便停下了腳步,他垂眸盯著他,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他問:“為什麼要停,你想干什麼?”
“你想去找他?”
云映沒有應答。
握手指,方才的確想去找寧遇。
赫崢最討厭的沉默,他不想自取其辱,可是心里似乎又偏想證明這一切的可笑。
這不是一件什麼大事,舊友也沒事,長的像也無所謂,一切都是巧合。
云映喜歡他,這明明毋庸置疑。
明知答案,卻仍想聽親口說出,他問:“你的字,是他教的對不對。”
云映應聲,道:“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赫崢一下輕笑出聲。
笑的半點也不好看,他臉沉,手臂卻輕微抖。他握住云映的肩膀,看這張致沉靜的臉龐。
生平頭一次,嗓間酸,連同脖子,腔,好像都在一刻繃,說不出話來。
“你……”
最終,他并沒問的那麼直白,他說不出替代品這三個字,也不想聽說出來。
明日映天,晴云輕漾。
日刺眼照在的上。
“在我那天去國公府之前,你見過我嗎。”
云映抬起眼睛,長睫輕掃,目清凌,含著一汪水,到這一刻,才真正清醒了幾分。
不再為寧遇的出現而混,欣喜,錯愕,忘記自己如今的境,看向赫崢。
赫崢總是說是一個滿口謊言的人,很去反駁他,因為他說對了。
他們的起因是一場意外,是的一個私念。
見的,云映的眼中出現了幾分迷茫。
寧遇回來了,與赫崢之間的一切就忽然顯得沒有意義起來。
云映低下頭,沒有撒謊,“那是第一次見你。”
“第一次聽說你。”
只回答了這一句,卻好像把什麼都說了。
其實有些問題不必問出口,答案從寧遇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明晰了。
這句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赫崢的手還放在的肩頭,他手臂僵,半點彈不了。
所以呢。
所以應該怎麼樣。
赫崢凝視著,輕風乍起,云映的擺掃過他垂在側的手,他低聲道:“你真的……”
“你真的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什麼,云映不知道,但想必不是什麼好話。
沒有去問,而是別開臉,將這句話應了下來道:“對不起。”
赫崢冷笑道:“你只會這一句。”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的道歉是有用的,云映,你有哪一次道歉是真心的。”
云映告訴他:“這一次是真的。”
抬起手,覆住男人落在肩頭的手,輕的掌心蓋住他,男人繃到泛白的手指松了幾許。
那一瞬間,赫崢甚至以為會像自己解釋。
像以前一樣,跟他說沒有下次,是真的喜歡他。
空氣寂靜,云映心中煩躁,不知怎麼應對,也不知應該跟赫崢說些什麼,甚至不想去思考這些。
“你如果想跟我分——”
“云映。”赫崢突然打斷。
云映向他,男人目鷙,冰冷到讓害怕。
“你想去找他是嗎?”
他倏然掐住的下頜,強迫仰頭看著他,道:“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正是此時,不遠傳來腳步聲,霧青急匆匆從垂花門趕過來。
赫崢盯著云映的臉,最后時刻松開手,站在的面前。
霧青趕到,對赫崢道:“公子,圣上要見您。”
半天沒聽到應答,他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他家主子臉沉如水,而夫人亦是輕蹙著眉頭,兩人間有種死寂的沉默。
他垂下眸,心中忐忑起來。
以前他家主子和夫人也吵過架,但沒有一次是現在這般。
但圣上急召容不得耽擱,他著頭皮又催促了句:“公子,圣上在紫宸殿等你。”
赫崢握雙拳,他回頭看向云映。
“在這里等我,”
云映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這樣生氣的模樣,在未曾把一切理順時,先低聲跟他道:“…你別生氣。”
赫崢怒極反笑,他重復道:“我讓你在這里等我,聽見了嗎?”
“哪也不許去,等我回來。”
云映沒有即刻答應。
但赫崢儼然一副不答應他就不走的架勢。霧青在一旁急得呼吸都快了幾分,云映抿住,最后還是嗯了一聲。
赫崢這才一下松開的手,他沉沉看一眼,然后轉闊步離開。
霧青見狀,只來得及同云映說了句:“夫人,那有個亭子,您可以先坐一會,圣上只是問話,公子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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