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徐素娥不敢回頭,只想趕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
不想去猜王生是誰弄進府裡來的,不管是誰,只要和他搭上了話,那麼就會徹底完蛋,腦子一片混,想要離開這片該死的假山林,可就在要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從口走兩個人來,領頭的是臉鐵青的薛雲濤,其後便是面無表的薛宸。
徐素娥臉慘白的迎了上去,指著薛宸說道:
「老爺,大小姐好毒的心,竟然想用這種法子來冤枉我。我本不認識那個男人,您可千萬要相信我呀。」
其實今天下午的時候,薛宸就已經找到他,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就是因為他心存疑慮,不敢相信這件事,這才同意讓薛宸做出了這一場戲來,原來這麼多年,他竟然都被眼前這個人給騙了,不僅僅兒不是他的種,就連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打算好好培養的兒子,也不是他的。
從前他不是沒有懷疑,兩個孩子都比其他孩子要早一些生出來,可他只以為那是各個孩子的況不同,本就沒有想過,這兩個都不是自己的孩子。
思及此,薛雲濤再也忍不住,一掌甩在了徐素娥的臉上,怒道:
「你個賤人!騙得我好慘!」
徐素娥被一掌打的跌倒在地上,還想再去抱薛雲濤的,卻被薛宸冷冷的人阻止了。
「把徐姨娘抓起來,送到東府去給老夫人置。」
然後,生怕徐姨娘在府中大喊大,就將和王生的全都堵了起來,一路靜悄悄的拖去了東府。
因為燕子巷的主母已經去世,薛雲濤沒有續弦,就是沒有主母當家,而薛宸只是未出閣的小姐,管理中饋猶可說,但若要論置父親房裡的姨娘,似乎還不那麼名正言順,所以,只能將徐姨娘到東府的老夫人手裡去置。
東府裡早就得了消息,青竹苑的花廳中亮著燈火,只等薛雲濤他們到來。
徐素娥與王生被堵著,捆綁著送到了老夫人面前,徐素娥沒有穿外,但這個混的時候,也沒人去計較這個了。
老夫人穿戴整齊,等到所有人都來到之後,才對臉鐵青的薛雲濤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薛宸對一同前來的嚴東看了一眼,嚴東就上前揭開了王生裡的布條,在他後背拍了一記,說道:
「老夫人問你話,你如實說了,明日我便放你回去。」
王生早已嚇得三魂不復,知道自己也許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家,看了一眼旁邊的徐素娥,見正用一雙目瞪著自己,王生有些心虛,也明白如果今日在這裡承認了他和徐素娥的關係,徐素娥在這裡就肯定待不下去了。
只是他如今自難保,如果不說出實,很有可能連這個府都出不去,他在保定是有家室的,一家子老小等著他去養活,若是在這裡折了,實在沒什麼意思,更何況,先前徐素娥對自己的態度他也早就看在眼裡,這個人本就是個水楊花的,到欺騙男人,如今到底騙到了太歲頭上,就要遭報應了。
此時瞞對自己可以說是毫無好,王生定了定神,心裡就有了決定,用還算詳盡的話語,把他和徐素娥什麼時候遇見,什麼時候勾搭上,怎麼勾搭,用的什麼方法,全都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老夫人聽了之後,本連坐都坐不住了,著一瑪瑙佛珠,整條手臂都氣得發抖,手裡的珠子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來,在這靜謐的花廳顯得猶為刺耳。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如何會將這麼個不守婦道的迎了門,還帶著野種!你糊塗哇!糊塗哇!」
薛雲濤一直跪在地上,面死灰不說話,老夫人捂著心口坐了下來,旁的嬤嬤給順了順氣,然後才睜開了眼,拍著羅漢床上的茶幾,怒不可遏道:
「將鬆開,我倒要問問,跟我們薛家到底有什麼仇,為何要做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來!」
徐素娥裡的布條被揭了去,離了鉗制,二話不說,就跪著爬到了薛雲濤旁,哭的是毫無形象可言,不住的對薛雲濤磕頭,裡說道:
「老爺,老爺,不是的,他在說謊,我本不認識他,我對您的心,您是知道的,我怎麼會和其他男人有私,這一切都是大小姐陷害的我,從我進門開始,就想要我死,這一回也不例外,就是策劃的這件事,想要把我徹底從薛家趕出去,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薛雲濤站起來,一腳將徐素娥黏在他上的子給踢了出去,徐素娥倒在地上,似乎爬不起來,薛雲濤指著駡道:
「當初你只說你是茶坊的茶,父親是被貶流放,家道中落,可你卻不曾告訴我,你竟然在教坊司那種地方待過一年!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你騙我騙的好苦!若不是宸姐兒的人發現了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今後還會被你騙多久!你真噁心!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你噁心!」
徐素娥的神在聽到『教坊司』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再也掛不住了。眼珠子轉了半天,然後才厲眼掃到薛宸上,似乎惱怒,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薛宸的方向衝去。
可就在衝到了離薛宸不過兩步之遠的地方時,只覺得眼前一閃,然後腹部就被重重踢了一腳,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跌到了地上,嚨裡一陣濃烈的甜腥,吐出一口實打實的鮮。
嚴東在場,如何容得有人能傷害到薛宸?這一腳自然是用了點力氣的,徐素娥跌在那裡吐了口之後,就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老夫人聽到了薛雲濤的咆哮,這回就連『家門不幸』都念叨不出來了。想起來自己前段時間,竟然還想過將這個人給娶進門做正妻,如今想來,還算是薛家先祖庇佑,若真是把娶進門做了正妻,那可真是沒臉去見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徐素娥與王生都被押了下去,等到明日天明之後,再做置。
老夫人將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摒棄在外,花廳之中,只留下了薛雲濤和薛宸,一陣靜謐之後,老夫人才從憤怒中緩過了神,對薛雲濤問道:
「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薛雲濤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能怎麼辦?留著便是薛家的恥辱,是我的恥辱,自然留不得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宸,然後又說道:「宸姐兒,這件事是你發現的,依照你看,這事兒該如何去辦呀?」
薛宸往前走了兩步,鼻眼觀心的說道:「孫覺得,這件事越人知道越好,畢竟不是什麼彩的事,若是姨娘犯了尋常的錯,自然是送莊子裡眼不見為淨,但是徐姨娘行跡太過惡劣,不僅瞞了世,還企圖混淆薛家的脈,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咱們薛家絕不能再容。明日之後,上報府,便以不修婦德之罪上表,求的朝廷下令決。」
老夫人聽了點點頭,又對薛雲濤說道:「你看看你,就連宸姐兒懂得都比你多,看的都比你清楚,你還是做人父親的,簡直糊塗至極!」
薛雲濤此時已經不敢抬頭去看薛宸的臉了,他之前為了薛婉和徐素娥,多番教訓這個兒,可如今他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回臉,他從前相信的人,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將他玩弄於掌之上,反倒是這個他一直以來太過嚴厲對待的兒,始終在為他著想,為薛家著想,在這一點上,薛雲濤真的是慚愧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薛宸此時可不是想居功的時候,而是想著儘快把事解決,又問道:
「只不過,徐姨娘倒是好置,難就難在,婉姐兒和雷哥兒,這件事若是要瞞住外人,那麼就只能了徐素娥,若是將這兩個孩子一併置掉的話,那麼外人又如何猜不到咱們薛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爹如今在書監正做的好些,若是這種醜事被人知曉了,只怕會對他的途有所影響,所以,還請老夫人示下,對婉姐兒和雷哥兒又該如何置?」
老夫人沉片刻,嘆了口氣,說道:
「宸姐兒說的對,那兩個孩子若是一併除去,那人家必然知道咱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有史參你爹一本就夠嗆了,可若是留下他們,我看著實在難,咽不下這口氣呀。」
薛宸想了想後,才又說道:「要不這樣吧,將雷哥兒送去永固的田莊裡,過段日子再送出關去,過兩年報個死訊回來,就此銷案,而婉姐兒就依舊留在府裡掩人耳目,畢竟是個兒,還是個庶,沒有了徐姨娘和雷哥兒,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更何況還有我在府裡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這樣先混過兩年,然後再把送去田莊裡置好了。這樣的方法,不知老夫人覺得怎麼樣?」
老夫人寧氏又嘆了口氣,蹙著眉,點了點頭,說道:
「事到如今,為了讓事影響降到最低,也只能按照宸姐兒說的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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