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看向他。
蘇也向他。
馬鶴凡不解:「嚴老師有什麼異議?金玹知總分確實比熊貝貝高,拿冠軍有問題嗎?」
嚴衡生說:「金玹知的分數是最高,但犯了賽規。按照比賽規章,只要犯規,再高分,分數也得歸零。」
評委組和家長發生喧嘩聲:
「犯什麼規了?」
蘇也站起。
嚴衡生冷冰冰瞥一眼小寶:「『家庭』這個主題,本就不是金玹知的。金玹知賽前主和熊貝貝換了主題。這嚴重違反了比賽規矩。」
場外喧嘩聲更大。
嚴衡生吩咐工作人員調取賽前那部分的監控,拿過來給其他評委看。
馬鶴凡看到監控,不覺也長吸口氣。
蘇立刻提出質疑:「肯定是有原因的,金玹知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人調換主題。」
嚴衡生斬釘截鐵:「不管是什麼原因,違規就是違規,運員為了比賽能贏服用藥,難道就因為求勝心切,一切算了?而且視頻拍得很清楚,是金玹知主去跟熊貝貝更換主題紙條的。」
熊太太生怕熊貝貝了牽連,也趕大聲嚷:「是啊,這可不關我家孩子的事啊。」
蘇深深看向嚴衡生。
這麼多孩子,他獨獨盯著小寶的每個舉,要說不是刻意的,還真不信!
本以為,他不會答應熊太太。
可現在才知道,自己高估了他。
看來,熊太太還是把他說服功了。
雖然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但剛才在臺上,顯然他最後還是被熊太太說服了,在偏幫熊貝貝。
想了想,認真道:「各位評委,我是金玹知的媽媽。請給我幾分鐘,讓我弄清楚這件事。」
又向小寶:「你為什麼會跟熊貝貝換主題?「
小寶照直說:「熊貝貝不太想畫那個主題,我就給他換了。確實是我主要換的,退賽就退賽吧。」
他對第一這回事跟蘇一樣,看得並不太重。
熊太太一聽,暴跳如雷:「你這孩子,自己犯錯就犯錯了,怎麼還賴在我兒子頭上?要我說,是你自己到不喜歡的主題,才非要著我兒子換吧?小小年紀,倒是喜歡推卸責任了!」
熊貝貝見小寶將責任攬在自己上,又見媽媽兇小寶,忙鼓起勇氣:「……也不是,是因為我……」
話音還沒落,熊太太早就衝過來將兒子扯過來,捂住,對著評委那邊道:
「別說這麼多,咱們以證據為準!監控里是誰主換的,當然就是誰!」
嚴衡生已經不耐煩了,看向馬鶴凡:
「馬老師,現在連金玹知自己都承認了,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吧?按照目前的況,金玹知已經喪失參賽資格,由總分第二名的熊貝貝為冠軍。」
馬鶴凡欣賞小寶,還是盡量想為他爭取:「其實,只是換了一下主題,又不是作弊,兩個孩子還是自己原創的,倒也不必弄得那麼嚴重吧。而且賽規也沒明確說明不能調換主題。」
嚴衡生見他還在維護金玹知,低聲音:「常識的東西,就算不特意說明,但人人都應該懂的吧。我們要是還維護金玹知,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看在這孩子家庭背景的份兒上才刻意放水!那麼以後,還有誰會參加小畢加索杯?還有誰尊重我們圈?」
上升到這個地步,馬鶴凡再為小寶說話,倒顯得自己偏心了,不吭聲了。
嚴衡生見素來自己一頭的馬鶴凡不開腔了,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正式宣佈冠軍得主,蘇卻已經斷然開口:
「如果金玹知純粹是因為犯規而被被免除比賽資格,我無話可說,但如果是有人是為了收利益,給人開後門,刻意找茬、放大問題,想將第一名踢走,好讓其他人上位,那恕我絕不接。」
嚴衡生和熊太太不約而同臉上狠狠一個,彷彿被人中不能提的事。
嚴衡生大怒,刷的站起來:「你什麼意思?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嗎!保安來,將這對母子請出去!」
蘇平靜道:「我什麼意思嚴老師與熊太太最清楚。你們兩個剛才在臺私下見面說過什麼,你們也清楚。」
全場嘩然。
家長們的目都落在熊太太上。
熊太太一個哆嗦,卻馬上揚起嗓門:「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是以為潑髒水到我們頭上,就能讓你兒子沒事?」
馬鶴凡臉卻立時嚴峻下來,示意保安停下來,看向嚴衡生:「嚴老師,金玹知的家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衡生咬牙:「我哪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人看見自己兒子被踢出比賽,就妖言眾!」
馬鶴凡看向蘇:「金玹知媽媽,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熊太太也醒悟過來,嗓音尖銳得和土拔鼠似的:「是啊,為公眾人士就能瞎說,詆毀別人名聲嗎?」
蘇只憾當時沒帶手機。
就算將兩人剛才在臺上私下說話的事兒,公之於眾,也口說無憑。
臺上是沒監控的,也不可能拍到兩人私下說話的畫面。
當然,也不是全無辦法。
——可以用特殊能力讓他們兩說實話。
但這麼多人的場合,兩人前一分鐘還矢口否認,現在突然來個大坦白,是人都會覺得奇怪,就怕之後會引起懷疑和麻煩。
遠遠看向熊太太與嚴衡生,正琢磨著要不要用能力,大門那邊響起腳步聲,一步一步踏過來:
「不知道嚴老師在島國的畫展準備得怎麼樣了。」
男人天生磁沉穩的嗓音,在偌大的館室迴響。
又如一陣寒風,吹去了館的躁與喧嘩。
現場靜下來,所有人統統過去。
霍慎修在韓飛的跟隨下,大步。
蘇呼吸一,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見他朝自己遞來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兩個男家長認出對方了:
「這是霍氏集團的霍董?」
「啊,那是……是蘇背後的男人,金玹知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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