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帶了幾分難得的哀求。
他的手抬起來,求和似的輕臉頰。
蘇良久不語,半會兒才將男人的手指一勾,緩緩拉下來。
他以為這次怕是真的生氣了,卻聽聲音飄來:
「如果就因為你失去五年前的記憶了,我就不理你,對你疏離,那麼我本就不會救你。」
「你要是真的能記起來,我會很高興,但你要是真的記不起來,我就陪你一起再治下去。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五年,霍慎修,你現在又不是要死了,我不急。
「只希不要再哄我了。可以嗎。」
他沉默片刻,重重將摟進懷裏,又小心地托起下,問:「真的不生氣?」
「我承認,的確有點失。」照直說。
以為他慢慢記起來了。
現在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的善意謊言。
空歡喜一場。
若說不失是不可能的。
又抬起手,將他額上的發理了一下:
「……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哄我開心。而且,你比我更想記起來。所以,不生氣。」
他的不安鬆弛下來,手下來,住的手,卻還是有些憂心:
「可我可能真的永遠都記不起來了。」
握住他手掌虎口,想傳遞給他一些力量:
「我說了,我不急。」
這一次他們的時間多得很。
他還想說什麼,剛張口,卻又合上。
看出他的言又止:「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沒什麼。」他彎起,了一把的頭髮。
其實他想問的是,既然他的記憶一時半會兒沒法好,甚至有可能永遠都不可能恢復了,那麼,能否答應重新嫁給他。
但,終歸還是怕介意。
又像上次那樣,會逃避。
他不想給力,一點點都不想。
……
接下來的治療,蘇還是會每次陪霍慎修一起過去,但每次結束后,不再多問了。
又是一周過去,催眠治療還是並無太大進展。
周末傍晚,最新的一次治療結束后,蘇與霍慎修走出酒店。
今天的氣氛,比起前幾次,都要安靜,甚至有點凝重。
臨走前,lee博士說了,第一個療程的治療已經結束了。
但霍慎修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的一點苗頭。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有十足把握,但眼看毫無進展,仍舊很是失落。
然而,知道霍慎修比自己更失落,不想表現得太明顯。
兩人迎著漸跌下去的夕,各懷心事,朝車庫走去。
一前一後。
霍慎修高大的軀跟在蘇後。
半晌,卻見停住腳步,似乎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過。
他駐足,疑地看著。
像是下了什麼決定,的臉上浮現出燦爛而慧黠的笑容:
「霍慎修,我們復婚吧。」
雖然這求婚的場所有點過於簡陋,但,形式不重要啦。
男人背著車庫進來的斜,五於影中,一雙烏眸狠狠閃爍一下,整個人也定在當下。
站在他對面幾步之遙,歪了一下臉:「不願意啊?委屈你了?」
他醒悟過來,過去,聲音微:「你真的願意?」
反問:「我幾時說我不願意?」
「我以為你看我一直記不起以前和你的事,心裏有結。上次你又拒絕了……」
「我承認一開始是有些介懷你想不起和我的之前,怕你現在對我的沒那麼深,純粹是為了照料我和小寶才跟我求婚。」蘇你給那是他,眼眸里有,「可是我也知道,依你霍二爺的脾氣格,如果只是為了彌補,可以用錢砸人,絕對不會以犧牲相和婚姻的方式委屈自己。」
所以,這一次,是真的挽回了他的心。
他對是真的。
霍慎修眸漸次濃郁,溫聲問:「如果我的記憶,真的就永遠恢復不了呢?」
蘇認真回答:「真的恢復不了,我就把五年前,我們從相識到相的每一天每一件事,寫劇本,然後你來出錢投資,請人來演,你給我每一集好好地追劇。到時候。你就相當於重新經歷了一遍啊。」
霍慎修眸笑意瀰漫。
蘇已經沒有耐心了:「怎麼樣?我求婚求了這麼半天了,給個準話啊二爺。」
霍慎修侃道:「不行。」
蘇:「……?」
這男人什麼意思,拒絕了的求婚?
這輩子第一次求婚居然被他打了回槍?
他走過來,將這段日子24小時幾乎隨攜帶的求婚戒指掏出來,單膝跪在面前,將的手指抬起來:
「求婚的事,應該我來做。別搶。」
……
兩人復婚的事,很快,蘇家和京州宗家那邊都知道了。
事定下后,霍慎修就領著蘇親自飛宗家提親,住了一段日子,好好哄了哄老太太。
柳庭貞雖然一開始對這個前孫婿有些不悅,但打心底深,又哪裏不想兩人破鏡重圓,小寶能有個完整的家庭?
看見兩人復婚,說真的,還是打心底滿意的。
加上霍慎修上陣,親自飛來哄,老太太終歸是了心腸。
兩人臨行前,甚至還主讓霍慎修經常來京州。
m國那邊,金臺得知喜訊后,也是正中下懷,神都矍鑠了不。
在喬茵的安排下,擇了個黃道吉日,兩人去領了證。
這次的婚禮,蘇不想太鋪張。
改變現實之前,與霍慎修的婚宴在潭城和m國分別都辦過。
m國的婚宴甚至辦了好幾天,宴請的賓客下到拿督府友人,上到本國王室,前後超過了一千多人。
是真心累了。
實在是不想再折騰一次了。
一想到要再從頭到尾宴請一次客人,頭都大了。
霍慎修也猜到了不想大肆高調辦婚禮的意圖。
這丫頭是厭煩了。
這段經歷,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再來一次,估計神會崩潰。
他隨了的心意,推卻了m國那邊要求兩邊都辦的意思,說是就在潭城請親近的親友吃個飯,然後就帶蘇去環球旅遊。
簡單點兒。
金臺就等著給兒子一個盛況空前的婚禮,聽兒子這麼一說,當時視頻里臉都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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