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些的,是宗律。
旁邊的則是賀峰。
幸好長年當記者的敏銳讓眼疾手快,一個閃,就躲在了旁邊的牆壁后,然後在那面牆的遮擋下,繞了個圈子,從那邊離開了。
賀峰在這邊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爺,剛才前面那個……好眼啊,怎麼看著好像是凌小姐啊?」
宗律自然也看到了,略勾起,沁出一抹澤。
把好像去掉。
就是。
看見自己,又跑了。
……
回報社后,凌彎彎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做事。
忙了許久,有些累了,剛了個懶腰,喝了杯咖啡,一個同事過來:「彎彎,總編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什麼事?」
「好像說是想讓你給一個本地的新企業做個訪問,然後寫篇通稿發出來。」
很多新公司開業后,都會找本地發些新聞通告,也相當於是一種宣傳手段。
凌彎彎蹙蹙眉:「我是社會部,又不是商業財經部的,這個好像不歸我管吧?」
同事聳肩:「不知道,好像說是客戶欽點讓你做,人家大老闆都來了呢,可能是看過你寫的新聞稿,喜歡你的風格和文筆吧?」
凌彎彎心頭莫名一:「那企業什麼名字?」
「沒多問,好像是做古董拍賣的,哦對,是京州那邊來的大老闆……」
同事的聲音在徘徊,凌彎彎卻凝固住,手心出了薄汗,被同事喊了兩聲,才收起心,到了總編辦公室門口,敲門。
進去后,果然,一個悉的修長拔背影坐在總編的對面。
心跳得厲害。
還真的是宗律。
總編看見凌彎彎,示意坐下來:「來,過來見見,這位是獨時古董拍賣有限公司的宗老闆,想約我們社出一片關於企業的新聞通稿。」
宗律坐在椅子上,緩緩轉過來,暗黑烏眸里閃過盈盈笑意,抬起手:
「你好,凌小姐。」
凌彎彎怔了一下。
直到總編遞來眼神,才緩過神,與他握了握手。
他的手溫度比常人低一些,冰涼剔骨,乍一,讓有被凍到的覺。
與秋水山莊那夜的灼熱,完全不同。
趕收回思緒,怎麼想到那兒去了,出手。
宗律卻將脖子上微微泛起的酡紅收眼底。
「凌彎彎是我們報社社會部的英,宗老闆眼當真獨到,居然看中了,」總編笑著豎起拇指,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等會兒就彎彎跟著您一起去貴公司,您想怎麼使就怎麼使。」
凌彎彎:「……」
真服了總編,代工作就跟老鴇推薦自家小姐似的……
平靜道:「總編,不好意思,這個工作我可能接不了。一來,我是社會部的,沒負責過商業財經方面的新聞,不悉,寫出來的新聞稿怕也不專業,二來,我自己手頭還有一堆工作,分不開。」
宗律修雅長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叩擊,似一點都不意外的拒絕,邊泛起個玩味的笑意。
總編生怕宗律不高興,猛給凌彎彎遞眼。
凌彎彎卻巋然不。
總編急了,忽的就提高了嗓門,語氣沒剛才那麼和藹了,訓斥:
「你手頭的工作又沒人催你,急什麼?沒負責過商業財經,那就學學唄,作為一個人,就是要當個多面手,怎麼能像你這樣畏難?」
話音甫落,卻見宗律冷幽幽的目過來,似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總編愣住,也不懂自己是哪裏說錯了。
凌彎彎卻還是堅持:「不好意思,總編,我覺得我應該先對自己手上的工作負責。再說了,負責商業新聞的同事那麼多,他們都很優秀,比我更適合負責宗老闆的採訪。」
總編知道這丫頭平時有點執拗,正是這勁兒,讓年紀輕輕就工作出,跟過不大新聞。
但這次還這麼執拗,就無法理解了。
正要再勸說,卻聽宗律淡然開口:
「既然凌小姐執意拒絕,那就算了吧。宗某不喜歡強人所難。」
說罷起,做了個告辭的舉。
總編忙說:「商業財經部的同事也有很多優秀的,我讓他們跟進獨時的事,要不我幾個商業部的記者過來,宗老闆跟他們聊聊,選一個滿意的,去負責獨時的採訪?」
除了凌彎彎,誰都是一樣的。他不置可否:「不用了。隨便吧,您自己看著辦。」
總編跟著起:「我送送您。」
宗律瞥一眼凌彎彎:「凌小姐有空吧?」
總編立刻會意:「彎彎,送客!」
凌彎彎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絕,估計總編氣得更年期癥都要出來了,也就與宗律一起出去。
走到電梯口,凌彎彎按下電梯下行鍵,只聽宗律聲線略往下沉的聲音響起:
「還是躲著我嗎?」
凌彎彎一個激靈,回頭,盡量穩住緒:
「宗這是什麼話。」
宗律看著:「我來潭城請你們吃飯,你不來。這次出事,我每次來醫院,你到我也刻意躲開。今天又拒絕了獨時的採訪。如果這都不算躲,那是什麼?」
凌彎彎平心靜氣:「你多心了,真的就是巧合。這次我拒絕您的邀約,也真的是我對商業方面的新聞不太有經驗。您這不剛開的公司嗎,我給您搞砸了,多不好啊。」
宗律忽的朝走近幾步。
撲面而來的溫醇氣息讓臉一,並不陌生,與秋水山莊那夜的氣息一樣。
他垂下臉,鼻尖幾乎差半寸就要到臉頰上,卻被鼻上架著的防藍眼鏡擋住。
對著電腦寫稿時慣常戴藍眼鏡。
他的作阻,抬起手,一個利落作,將眼鏡摘下來,近距離直視清澈明的眸子。
其實長得真的不差。
很。
只是工作狂一個,不太打扮。
埋沒了。
「你說的,自己信嗎?」
呼吸凝住,然後飛快將眼鏡搶過來,重新戴上,掩飾住被他弄得恍神的眼睛。
他安靜地看著:「為什麼這麼怕我?」
凌彎彎戴好藍眼鏡:「我沒怕你啊。」
他呵一聲:「真誠一點不好嗎。」
知道不說清楚怕是不行,也就吸了口氣:「好吧,其實就是秋水山莊那次之後,我覺得看見你有點尷尬。所以能見就見吧。再說了…說實話,除了那層關係,我們八竿子打不著,也沒什麼非要見面的理由,對吧。」
他濃睫輕拍:「我和的事,早就說清楚也解決了。其實我和,也算是誤會。你不用再認為我是個神經病。」
「我們又沒關係,你不用跟我解釋。」凌彎彎擺手。
「怎麼沒關係?」他眸里閃過深遠,「這世界上,再沒人比我們的關係更親近。」
凌彎彎嚇得一激靈:「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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