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電梯到了。
宗律也沒糾纏了,深深凝視,邁進電梯:
「再見。」
……
凌彎彎回了辦公室,果然,總編已經在工位旁邊等著:
「凌彎彎,你怎麼回事啊?」
凌彎彎擺出個無辜臉:「總編,我真的接不了啊,我手上多案子你也是知道的。」
凌彎彎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將,一手看著長起來的,總編罵歸罵,也不會真的罰,只嘆了口氣,看一眼門口:
「宗老闆沒生氣吧?」
「生什麼氣啊,人家那麼大的老闆,度量怎麼可能這麼小。」
總編這才鬆了口氣:「這位據說可是京州宗家的公子,京州宗家你知道是什麼來頭嗎?幾百年的家族了,宗家的產業可遍佈京州與國,這次在潭城的公司也是剛立的,如果能跟宗家搞好關係,對我們也是有幫助的,以後拉贊助啊拉廣告啊,都比較好,彎彎,我看宗老闆對你賞識的,以後可不能再這態度!」
除了雲末這個關係親近的同事兼朋友,凌彎彎連自己與蘇的關係都沒有在社裏提過,更不可能說自己和宗律是認識的,只打了個哈哈:「嗯嗯,知道了。」見上級要走,又想到什麼,喊住:
「總編,我想提前去罡市做採訪那個賣集團的案子。明天就走。」
總編一疑:「這麼快?不是下周去嗎?」
凌彎彎頻頻點頭:「嗯,我手頭的案子都理得差不多了,想著今早弄完那個。」
其實,是宗律臨進電梯的一句「再見」嚇到了。
生怕他又會跑來報社找自己。
這段日子還是離開潭城吧。
*
第二天中午,凌彎彎就拖著行李箱,到了罡市。
這次只要是暗中採訪罡市一個賣集團。
據收集的資料和信息,這個賣的組織已經在罡市立了好幾年,經常會招攬一些需要錢的人過去賣。
明顯是違法的。
這個組織被當地警方打擊取締過幾次,但每次都死灰復燃,一直纏綿不斷,很是令人頭疼。
這賣集團,一時都是人興趣的目標。
凌彎彎也不例外,早就想暗中打部了。
這次準備工作也做得還算充分。
花了不時間和功夫,前段日子在網上聯繫到了一個與賣集團有易過的人,也就是去賣過的人。
在集團部,稱這樣的人『羊』。
這羊說,馬上又要去賣了。
凌彎彎在網上給這個羊轉了個紅包,又承諾,如果能幫自己混進去採訪,事後再給他一個紅包。
羊心了,答應了。
今天兩人約好在罡市見面。
凌彎彎去高鐵站附近的酒店放了行李,網上聯繫羊。
一見面,凌彎彎倒吸口涼氣,這個羊居然是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年,說自己小狗砸。
瘦的,臉蒼白,一看就營養不良。
皺眉:「你才多大,居然跑去賣?賣了多次了?」
小狗砸撓撓后脖頸,懶懶散散的,不以為然:「七八次吧,不記得了。」
七八次?凌彎彎口氣:「你家裏人不管你嗎?」
小狗砸:「爸媽早死了,一的病,管什麼管啊,我不賣,你給我錢養家啊?」
凌彎彎一頓,聲音溫了些:「那也不能賣啊,總有人能幫你們的。」
小狗砸不耐煩了:「啰嗦什麼啊,你還想不想採訪啊?我跟他們約好了馬上過去,你要是想去就一道兒來。」
凌彎彎見他轉要走,只能跟上去。
要是網上就知道這個羊是個半大孩子,本不會找他。
罷了,等暗訪結束后,再好好勸勸這孩子吧。
小狗砸雖然年紀不大,事卻很老道,看見有凌彎彎這隻羊跟著,攔了輛計程車,和一起到了郊區。
為此,凌彎彎支付了足足109塊錢的打車費。
賣集團易的場所,是一棟廢舊的老樓,像是拆遷后一直沒人接手的那種。
門口有個花臂金髮男子守著。
小狗砸帶著凌彎彎過去打了聲招呼。
男子與小年很了,卻還是警惕地看一眼他邊的子:「這個就是你今天帶來的新羊?靠譜嗎?」
小狗砸笑笑:「我狗爺帶來的人,還能不靠譜?」
男子端詳了一番凌彎彎:「為什麼過來賣啊?」
因為來地下場所賣的人,一般都是經濟況很糟糕的,凌彎彎打扮得也很應景。
廉價的格子襯加磨得泛白的牛仔,加上一雙便宜球鞋,還戴著一雙黑框眼鏡,外加一個草莓發卡,跟個清貧學生似的:
「我家人要手,需要一大筆錢,我還在讀書,只能來這裏了。」
說著,將早就備好的假學生證遞過去,給那男子看。
男子看了一眼,又準備搜,凌彎彎故意害地了一聲,退到小年後:「別這樣……」
小狗砸賠笑臉:「哥,人家是大學生,小姑娘呢,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你這樣手腳的,人家會害的,我說了,我帶過來的,你怕什麼啊。」
搜也不過是走個過場,既然是人介紹的,男子也了個懶,打了個手勢。
小狗砸拉著凌彎彎進去。
上了三樓,整個樓層被隔一個個小房間。
每個小房間外,都有打扮社會的男人看守著。
凌彎彎看見很多著普通的人從那些房間進進出出,出來的人都用消毒棉著手臂,臉也多半有些蒼白。
顯然剛剛都是被過的『羊』。
有幾個可能是多了,走路都有點踉蹌。
有一個年紀大的老頭子一出來就暈厥了過去,被其他羊扶到旁邊坐下才緩過氣兒。
還有個守門的男人正對著一個剛完的中年人囂:「今天就只這麼多?不行,你的比較稀,上頭需要,至再加100毫升。」
子臉有菜,瘦得一把骨頭,一看就已經快撐不住了,哀求:「我真的不了,等我回家養養再過來嗎?」
男子哼一聲:「你走了,下次就別想再來了。」
子顯然不想失去這麼賺錢的渠道,終於一咬牙,再次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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