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也是看見霍太太幫了我的大忙,很得我的心意,加上又剛好和霍二爺你完了一筆生意,我才即興將這手鐲送給。」
「怎麼……現在是有什麼問題嗎?」
霍慎修沉思。
這種逾了千年的老古董,說個唯心主義的話,已沾了靈氣,了。
若說真的有什麼特殊能力,也不稀奇。
他以前是從來不信這些怪力神的玩意的。
只是,自從對他說了自己重生的事,不知哪日開始,他竟也不排斥了。
他試探:「那麼九爺拿回歡后,有沒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
這歡如果真的有些特殊能力,那麼在蘇之前,胡九爺保存了這麼久,說不定也經歷過?
胡九爺愣了一下:「霍二爺您指的特殊是什麼意思?」
他不繞圈子了,正:「比如,擁有歡的期間,九爺有沒有做過什麼……怪夢?」
胡九爺這回半天都沒說話。
電話里,只能聽見他深長的呼吸。
霍慎修見自己似乎說中了什麼,臉一:「難道九爺真的做過些什麼怪夢?」
「不,我買下歡后,倒是沒做過什麼怪夢,但……」胡九爺回過神,「但,聽你這麼說,我突然想到歡前一任主人的事了,也就是我在國外競投回來之前的歡擁有者。」
霍慎修眉峰一挑:「請繼續。」
胡九爺的聲音回:
「那是本地石油大亨的妻子。我競投歡時,打聽歡的背景資料,聽說那老外擁有歡時,經常做些夢,為此還去看過心理醫生。好像正因為如此,才將歡給賣了。說實話,因為這件事,我當時心裏還有些犯怵,生怕這手鐲不幹凈,但你也知道,我是個古董商人,還是架不住對這老古董的興趣,競投了回來。」
「不過,我把歡買回來后,一切都好好的,從沒像那個石油大亨太太一樣做什麼夢,也就沒多心了,想著估計是那外國婆娘自己心理有問題,卻冤枉了手鐲而已。」
「如果歡真的有什麼古怪,我當年也不會送給霍太太啊。」
「怎麼?霍二爺,難道……難道我把歡送給霍太太后,也跟那個外國婆娘一樣,也做了些七八糟的夢?」
霍慎修鼻息一。
看來,這歡真的是會讓人做夢。
夢見一些旁邊人的前世今生或者過去的事。
至於為什麼至於胡九爺沒做過夢……
看來,只有一個原因——
石油大亨太太和蘇都是人,肯定會經常戴著這玉鐲。
而胡九爺一個男人,又只是古董商,目的是收藏而已,肯定不可能佩戴玉鐲,估計將歡24小時鎖保險櫃里。
他沒再多說什麼了:「有勞九爺了。不打擾了。」
掛了電話,他看向走廊窗口外的夜。
無論他信不信,歡真的是有些特殊能力。
前不久,蘇夢到所謂的傅黛三人的前世,也是拜歡所賜。
凌彎彎借這個手鐲,指不定也是因為知曉了歡的能力。
若真是如此,他有沒有可能憑藉這手鐲也夢到一些不知道的事,甚至能夠讓蘇醒過來?
不管能不能,試試也是好的。
死馬當活馬醫。
他轉大步返回病房,藉著昏暗燈,拿起歡,再次挲。
玉鐲古幽澤隨著他挲的舉在指腹間閃爍。
他蹲下,住的荑,輕輕了仍舊沉睡的蘇耳畔:
「你現在究竟到底在哪裏?在做什麼?要是我可以去把你找回來就好了。」
纖的睫垂再下眼瞼,落下一片殘影,靜謐如湖。
彷彿冰封千年。
他坐在一邊,一隻手蜷著的手,另一隻手則著歡,陪了很久,偶爾跟說幾句話。
可能是明天要做終止妊娠手了,快凌晨了,他還沒有半點睡意。
不但不困,大腦皮層還振得很。
這段時間每天陪著,他本就睡得,有時一天才睡兩三個小時。
今晚這況,只怕天亮了都睡不著。
直到何管家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的手機震起來。
接起。
那邊響起何管家的問:
「二爺,明天夫人就要手了,您今晚還陪在醫院嗎?要不要回來先休息會,明天早上再過來?」
若是之前,他的回答肯定是算了,此刻,卻想了想,看一眼床上的小人,道:「馬上回來。」
「好。要不要讓人給您準備點宵夜?」何管家知道他在醫院肯定是一心照料蘇,吃飯都是隨便幾口填填肚子。
明天夫人要手,二爺又要去陪一天,總得要攢足力。
霍慎修道:「不吃了。」
頓了頓,又補充:
「給我準備一顆安眠藥就行了。」
*
回華園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霍慎修回房洗了個澡,將準備好的安眠藥用牛吞下,拿起一起回來的歡,握在手心,關燈,躺下來。
惦記著蘇一個人還在醫院,明天要做手,一開始,還是睡不著。
再一想著自己竟還真的相信區區一個鐲子會有什麼神奇的力量,更是邊泛出自嘲。
但他仍舊將歡握得,合上濃睫。
安眠藥的效果開始起效。
大腦皮層的振退一般,慢慢放鬆。
混沌瀰漫。
意識遠離。
沉睡眠中。
歡的碧綠澤在月的臥室里閃爍了一下。
仿若冥冥中的神奇力量與月亮在遙遙呼應。
不知道睡了多久,霍慎修的意識開始一點點聚攏,清晰。
他覺自己置於一片黑暗中。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宛如一個巨大的無邊際的。
他知道自己還沒醒,卻也從沒做過這種夢。
是因為歡的作用嗎?
是這個手鐲帶著他進了夢裏嗎?
,你每次做夢,也是這樣嗎?
可為什麼現在是一片漆黑?
他鎮定心神,下意識活絡腳,然後,朝前慢慢走去。
走著走著,看見正前方有一束亮,彷彿吸引著他的過去。
他朝著亮走去,走到盡頭,那亮就像一道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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