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耳鬢廝磨會兒,段北驍牽著的手朝閨房走去。
霍慎修站在原地,看著這對異世夫妻的恩纏綿,邊不由自主勾起個弧度。
就像在看自己和在另一個世界。
鏡頭繼續轉換。
宗姻和段北驍的婚後日常、生離死別、前後離世在他面前流轉。
他就像看著一場加長電影,毫無停歇。
****
四周是形狀各異的參天大樹,彎曲虯髯的樹枝遮住了大半張天空。
沉沉的,昏暗一片。
有了意識后,蘇就在這個宛如原始森林一般的陌生地方,朝前漫無目的地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知道自己為了救他使用了特殊能力,讓高罔的車撞進了旁邊的河裏。
然後就沒了意識。
自己是因為損耗太多,反噬太厲害,暈倒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蘇醒。
只知道,他和邊的人,肯定已經擔心得不行了。
而此刻,最擔憂的倒不是自己,而是肚子裏的孩子。
不知道巨大的反噬和昏睡,是不是對孩子有影響。
如果真的這麼長久的昏睡下去,這孩子會不會有事?
只能捧著隆起的肚子,加快腳步穿梭在這個氣沉沉的原始森林。
不知道這是哪裏。
以前因為反噬也暈倒過,不過最多也就幾天,昏睡期間,貌似從沒有過意識。
也許是這次昏睡的時間太長了,也或許是這次的懷著孕,有不一樣的反應吧。
不管如何,都想努力走出這個牢籠一樣的原始森林。
潛意識裏,覺只要快點走出去,才能醒過來。
早點醒過來,肚子裏的寶寶才能些風險。
可,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走不出去。
就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壁。
四周全是麻麻的老樹盤,翳重重,連方向都看不清楚。
地上也是泥沼,深一腳淺一腳。
終於,走得好累,停了下來,扶住一顆古樹,息著。
這一停,就再也往前走了。
順著樹,下來,坐在地上,恨不得能就這麼永遠休息下去。
忽然聽到一個小音飄過來:「你要繼續走,不能休息哈~」
這種環境裏出現小孩子的聲音,讓蘇一個激靈,抬臉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小紗,穿著雙瑪麗珍紅小皮鞋的臉小孩站在面前。
小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
說話的聲音是那種典型巍巍的小音。
雪白無暇的包臉上,一雙晶瑩無辜的大眼睛跟星辰似的,讓人看著心都要化了,恨不能一把。
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白紗和鞋子竟然不染塵埃——
就好像是憑空降臨一樣。
蘇心頭一,站起,彎下腰:「……小朋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孩還是那句話:「你要繼續走,不能休息哈~」
上前拉住那小孩筍似的胖嘟嘟的小胳膊:「小朋友,你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好不好?」
小孩的手出去,退後幾步,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依舊很認真地重複:
「不要休息,繼續走哈~」
說完,轉就準備跑開。
在這種地兒好不容易能遇到個活人,蘇怎麼能放棄,急忙追上前幾步,抓住小孩的肩膀:「小朋友,別走——」
卻不慎將小孩的領扯下來幾寸,
小孩雪白的後背中間,赫然是一隻紅蝴蝶狀的胎記。
蘇怔住!
與此同時,小孩已轉過頭,清甜著小音:
「不要心急,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蹦跳著繞過層層樹林,消失在的視線中。
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
蘇回過神,忽的捂住臉,眼圈迅速發紅。
岸錦的後背也有個蝴蝶胎記。
這小孩難道是岸錦?
這是幻覺,還是夢境,亦或是真實存在?
無論如何,都知道,岸錦是來給鼓勵的。
在為打氣。
朝著兒消失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淚水下來,然後振作了起來,轉,繼續朝岸錦指過的方向走去。
路仍舊很難走,但這次比起剛才力氣充沛了。
彷彿是岸錦給了信念。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再次渾汗水淋漓,沒了力氣,才息著撐著一棵樹,停下來。
正這時,後傳來微弱的聲音,像是腳步聲。
難道又是岸錦來了?
蘇欣喜不已,循聲過去——
卻見一襲不陌生的聲音森森飄來:
「姐姐,好久不見了。」
一縷悉的纖細影從一株樹后慢慢走出來。
是早已去世了的蘇闌悠。
長發披肩,還是跟生前一樣清瘦,掌大的臉慘白無,卻著牛的口紅,指尖攪著髮,緩緩走過來。
雖然蘇知道這兒不是現實世界,可能是夢境,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也或許是另一個異度空間,卻還是不住臉一。
蘇闌悠見不說話,一步步朝走過來,笑容越發凄迷冷冽:
」我一直都不明白哪裏不如你。在蘇家,我比你更得爸爸的寵,後來,我也能讓你和霍朗分開。」
「我差的,不過一點運氣吧。」
「姐姐,我人生最後幾年過得那麼痛苦,最後在京州連死都死得那麼痛,你知道每塊皮被炸藥灼燒有多疼嗎……你對我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我們好歹也做了這麼久的姐妹啊……」
終於,蘇抬起眸,冷冷盯著:
「閉。」
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幻覺還是夢,都不怕。
一步步朝蘇闌悠過去,一字一頓:
「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你的痛苦和死,都是咎由自取,連害死你的炸藥都是你自己帶回國的。到死你還不清醒,還在怪到別人頭上,你真是白死了。」
蘇闌悠子一個,隨即面容扭曲,瘋狂地揚起雙手朝掐過來:
「蘇!我要殺了你!跟我一起留在這個地方吧!!」
脖子被蘇闌悠狠狠掐住,後退幾步,子抵到後面的樹榦上,空氣進不來,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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