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盯著蘇闌悠的臉，心中默念讓鬆手，對方卻本沒反應。

這會兒可能只是在昏睡的夢裏，眼前的蘇闌悠可能也只是幻覺，一切都是虛幻的……

能力又怎麼可能有效果？

可是，脖子一寸寸的發，卻不是假的。

覺自己快不過氣了，頭暈目眩，意識一點點散去。

蘇闌悠還在咆哮：「陪我留在這裏！不許走！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最後一空氣斷絕的前一刻，蘇一咬牙，手臂往旁邊一，胡撲騰，抓到一壯的樹枝，用力一拔，使出渾解數便朝蘇闌悠上、脖頸、臉上捅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樹枝尖銳糙的那一頭深深扎蘇闌悠的皮，踉蹌著後退，擋住自己，發出慘聲：

「住手，你給我住手——啊啊……疼……」

蘇並沒停下來，繼續拚命往上捅：

「我不會跟你一起留在這裏！」

蘇闌悠最終尖一聲，模糊的臉脖子和竟在蘇面前四下散開，支離破碎。

蘇看著在空氣中伴著霧消失殆盡，許久后，扔下樹枝，了幾口氣，然後繼續朝前方快步走去。

不管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樣子，還是儘快離開，儘快蘇醒比較好。

不想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

可是這條道路彷彿是沒有止境的。

又走了很久，還是沒達到終點。

不過樹林漸稀，前面的路似乎寬了點，還看見了一條寬大的河流。

河水竟出紅。

彷彿食人的深淵。

倒吸口氣，正想著要不要離開，依稀看見河上有一葉扁舟，似乎還有人在擺渡。

像看到了希，衝到河邊嘗試地擺手：

「你好！你好！看得到我嗎？能過來一下嗎？」

撐船的人似乎瞧見了，慢慢搖晃著船隻過來，卻並沒靠岸，只瞥了一眼：

「不載，不載，你啊，還沒到時間呢。」

蘇看到撐船的好像是個中年子，半老徐娘，頗有風姿，一時也沒懂的話，隻眼睜睜看著要離開，慌得在岸邊跟著跑起來：

「小姐姐，你起碼告訴我這是哪裏可以嗎？要怎麼出去啊？」

子不理睬，徑直撐船離開。

嘆了口氣，正離開岸邊，繼續朝陸地走，只覺得小被什麼牢牢絆住，低頭一看——

是從河水裏出來的一隻手。

一隻慘白細的手。

十指纖纖，不沾春水。

一驚，下意識就踢開那隻手，卻怎麼也甩不掉。

那隻手的力氣越來越大，將往河裏拉去。

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岸邊，努力支撐著子，不讓自己被拉下去，可岸邊也沒什麼可以抱住的支撐，只能靠雙手撐在地面的力。

不一會，人已在懸在邊緣，差兩厘米就要下去，使勁兒用另一張蹬那隻手。

那隻手卻還是下定決心似的，死不放手。

就是一心想要將拖下水。

看見那隻手的主人頭頂已幾乎快出水面，乾脆改變了攻擊方向，另一隻使勁朝水裏的頭顱踹去——

幾腳腳下，那隻困住腳踝的手終於似不支，子朝後退去，整個人浮出水面。

蘇看見披頭散髮的宋語漉漉的從水裏站起來，神憤怒而痛楚，指著自己：

「蘇，你知道我被車子撞得有多疼嗎？你知道死無全的覺嗎？現在你終於來了麼，那就留下來陪我吧……」

可能是蘇闌悠出現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蘇此刻沒那麼害怕，或許也因為不停告誡自己，這只是夢境，幻覺。

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摔得有點兒厲害，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一邊盡量往另一邊挪，一邊大聲說：

「宋語，你被車子撞得死無全難道不是你自己造的嗎？想要人陪就儘早去投胎！下輩子當個正常人，不要一天到晚想著當小三！」

宋語了刺激，與蘇闌悠一樣，發了狂，涉水到了岸邊，出手臂抓住蘇的：

「什麼小三，二爺是我的！沒有你的出現，二爺和我遲早能走到一起……你這個賤人！」

蘇已經挪到了幾塊石頭旁邊，順手抄起一塊最大的，攥在掌心，乾脆任由把自己拉過去，然後舉起石頭就用力往頭上摜去！

一下，兩下——

宋語流如注，鮮紅從頭髮隙間淌下，糊滿了整張臉，流河水裏，將邊的水也映紅了，卻還是死死抓住蘇的，往河裏拉。

蘇一邊利用，死死不讓自己被拽下去，一邊繼續咬牙用石頭狠狠砸宋語的頭。

眼看河水一點點被染紅，宋語終於支撐不住了，手鬆開，摔坐在水裏，砰一聲，激起浪花。

隨即，就像剛才的蘇闌悠一樣，在水裏四分五裂，彷彿古時被人凌遲的人一樣，破碎，湮滅……

最後在空氣里漸漸消失。

如果不是岸邊還有濺起來的水印，蘇真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場景，心驚跳地捂住心臟，忍住摔疼了的腰椎，爬起來，立刻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腰疼，這次走路的速度變慢，還一瘸一拐的。

再加上經過兩次擾，多了警惕，不時會停下來打量四周的環境，好幾次，幾乎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腰疼，力氣漸漸流失。

加上本不知道幾時才能走到盡頭的絕……

讓終於在一個山腳下停下來，彎下腰，雙手扶著膝蓋，重重的氣。

力稍恢復了些，只聽頭上方傳來的悶聲。

不會又是來了哪路仇家想留自己在這裏做客吧？

蘇循著聲音抬頭看去，瞳仁瞪大，隨後，渾抖了一下。

這特麼不是玩自己吧？

山上有巨大的石頭陸續滾落，還裹挾著濃黑的泥漿。

正朝這個方向。

這……這特麼是泥石流？

剛應付完了兩個妖魔鬼怪，怎麼又來這麼一場自然災害！？

要不要乾脆給個九九八十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