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鼎昊靜道：「我是替他坐牢，不過他並沒害死你姐姐。」

雲末一時不懂他的意思。

杜邱卻開了口：「不，你姐姐，的確也算是我害死的……」

雲末見他親口承認，再控制不住，一耳狠狠甩過去：

「你這個人渣！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姐姐？！我姐姐因為被你欺負，自殺了！你以為你在寺廟裏當義工就能減輕心的負罪還是怎麼？你還得了我姐姐的命嗎？還得了我爸爸媽媽和我這些年失去親人的痛苦嗎？」

龍鼎昊拉住雲末的手腕，制止的激：「末末……」

杜邱臉頰上浮現出紅紅的掌印，邊緣是指甲剮開的痕，卻毫不覺痛，只笑了笑，眼淚掉了下來。

龍鼎昊盯著杜邱：「杜邱，你跟解釋清楚吧。把當年的事都說明白。」

雲末卻正是緒激：「還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他當年是個社團混混，強暴了我姐姐，害我姐姐想不開，又不敢對人說，自殺了！而且還害你幫他頂罪惡！人渣！還想恕罪麼？不管做什麼好事都你都償還不了！」

杜邱調整了一下緒，含淚：「我沒有強暴你姐姐，我是跟你姐姐在談。」

雲末快要炸的心陡然就凍住，火氣消了：「……什麼？」

杜邱哽咽：

「我和雲早一次偶然認識后，喜歡上了對方。後來，談了。」

「可，是名牌大學的學生，爸爸媽媽都是老師，書香門第，而我則是個黑道小混混，學歷才初中……你家絕對是不可能接我們的，所以，我們一直約會，不敢說。」

「那時，我們正濃，分不開。跟我提過你，說有個妹妹雲末，是最喜歡的小妹妹。」

雲末睫一，難怪他一聽到自己名字就知道自己是雲早的妹妹。

杜邱緩緩說：

「我們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有一次周末，你姐姐借口要在學校備考，沒回家，和我去了郊區營。」

「那一晚，是我和你姐姐最好最浪漫的一夜，卻也了……最後一夜。」

「你爸爸看到了你姐姐的日記，知道了你姐姐在和青龍社團的一個員談。第二天早上，你爸爸居然找到了營地。」

「你姐姐怕爸爸看見我更難收場，讓我先走，所以我在你爸爸進來之前，就先避開了，但我怕你姐姐挨打，沒趕走遠，在旁邊看。」

「我看到你爸爸氣勢洶洶地來了，從帳篷里搜出了……避孕套。當時就大發雷霆，帶著回家了。」

「我隨後給你姐姐打了幾天電話，卻都關機。後來終於收到了一條短訊，卻是你爸爸發的。」

「你爸爸在短訊里說，如果我再擾雲早，就直接報警，告我擾。又說我這種小混混本配不上雲早。雲早漂亮聰明，績優秀，有大好前程，而我呢，就是個初中畢業的社團小混混，背景不幹凈，我和雲早，就像雲泥之別。說如果我真的對雲早好，就應該離一點兒。」

「我不怕坐牢，但你爸爸說的話，卻也有道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姐姐，被你爸爸一說，心的自卑更深，生怕牽連了雲早，也就暫時沒再聯繫了。」

「那幾天，我把手機丟在家裏，天在酒吧買醉。沒想到幾天後，卻聽說你姐姐自殺的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崩潰。」

「我以為讓你爸爸冷靜幾天，對你姐姐管得沒那麼了，就會聯繫我，我再去找…」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種噩耗。」

「再過幾天，你爸爸報了警，警方直接就來了我們青龍社團，說你爸爸報警，說雲早被我們社團的混混，不了打擊，自殺。」

「我知道，你爸爸是因為你姐姐的自殺，太過於憤怒悲傷，才將怨氣撒在我上。」

「說起來，我也確實有責任，你姐姐不是和我，也不會這樣。」

「你姐姐被你爸爸帶回去后，都一直閉口沒提過我的名字，就是怕為我惹來麻煩。」

「就當我準備自首承認，我就是雲早的那個男朋友時……」

說到這裏，杜邱淚眼婆娑看一眼龍鼎昊：

「龍哥把我和雲早聯繫的電話卡拿了，放進自己手機，然後站出來，幫我頂了。」

「雲早那本作為證據的日記里，只寫了與青龍社團一個混混認識的事，卻沒寫我的名字。」

「被你爸爸抓回去后，估計怕你爸爸真的報警，找出我，把手機里我和的合影、聯繫方式都刪除了。」

「加上龍哥本之前也因為打架鬥毆進過幾次拘留所，在警局那邊有些污點……」

「所以這罪名，最終就落在了他頭上。」

雲末鼻翼一。

杜邱深吸了一下淚水：「龍哥說，我爸救過他爸爸，又和我一起長大，將我看作弟弟，這次幫我頂罪，理所當然。」

「我接不了雲早就這麼死了，以及龍哥幫我坐牢的負疚，後來乾脆退出社團，一直在各個寺廟、福利院做義工。」

「你說得沒錯，無論做什麼，我都沒法恕罪。」

「我這種份的人，就跟過街老鼠一樣，就不該和你姐姐那麼優秀的孩子談，是我害了。」

「這些年，我在每個當義工的寺廟裏為雲早供奉了牌位，想替你姐姐超度，讓你姐姐早登極樂。」

雲末一時無法相信，姐姐的死，真相居然不是被強暴……

所以，爸爸媽媽一直在瞞著。

手心，勻了下呼吸：「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不是編的故事？」

杜邱沒說話，拿出手機，了幾下，遞過去：

「這是我和姐姐在一起時的合影，每次我想了，就會拿出來看看。」

雲末巍巍握著手機，看見上面的一張張照片。

全是姐姐雲早和杜邱的合影和短視頻。

每張照片，雲早都笑得很璀璨明艷。

是記憶里從未看過的麗笑臉。

在印象里，姐姐端莊斯文，戴著個眼鏡，很笑，就算笑，也是微微一笑，笑不齒，雖然沒什麼可挑剔，卻似乎總是沒放開心境。

可，姐姐和杜邱的合照里，每一張都是艷一般，又像小孩子一樣，深深吸引著人。

那是真正的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