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哦”了一聲:“天是不早了,一個姑娘家回去怪不安全的,是該送送。那公子您怎麼辦?”
宋彧的突然僵了僵:“你跟蹤,不是你送回家!去看看有沒有去什麼可疑的地方,和可疑的人打道!上次詩集的事查出來了麼!”
“是是是。”阿彌不敢再耽擱多問,小跑著追上了前面的陸笑兮,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面。
詩集的事查了這麼久都沒半點線索,他可不敢再忤逆公子了。
話說回來,這陸小娘子本事真不小,連公子前兩年寫了,封在書柜底的詩都能看過,也不知到底什麼來頭,使的什麼法子。
阿彌一邊想,一邊跟著陸笑兮,見安然無恙的進了陸府,才轉頭回去。
……
等陸笑兮和阿彌走遠、木匠收工回去休息,宋彧僵的才放松下來,耳尖的紅暈也慢慢褪去。
這會兒四下無人,他拖過椅,費力的把從靠背椅挪到椅上,試著像陸笑兮演示的那般,越門檻和坑坑洼洼。
果真和說的一樣簡單不費力。
他一個人把椅推過門檻,走到平坦的路上,十幾年來頭一次覺自由和輕松。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突然出現,向他示好的小娘子帶來的。
妖轉世報恩?呵,這世上哪來的妖,又何曾真有轉世之說?不過是掩蓋真實目的的說辭罷了。
這小娘子故意接近他必有其他目的,而且他一定會查出來。
……
第二天在書院,不學生都注意到了宋彧椅上的新配件,看他可以自由過門檻,都嘖嘖稱奇。
也有同窗暗暗不好意思,想著從前宋彧不方便,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這會兒待他也客氣了不。
這都是陸笑兮樂于見到的。
接著的幾日,每天上學都很熱的跟宋彧打招呼,但對方還是和從前一樣不理不睬,恍若未聞。
仿佛之前一起去改裝椅的不是他,而是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
最大快人心的要屬鄭航一行了,每天變著法的嘲笑陸笑兮,說熱臉人家冷屁。
但陸笑兮完全不在意。
人人只見宋彧的殘廢,只有見過他不一樣的一面。
……
初冬將至,冷風瑟瑟。在書院的時間仿佛過得飛快。
這日下午天氣轉暖,書院沒有上課,而是舉辦了一場一年一度的品茶會,所有的授課先生和學生都會參加。
院子里,先生們坐在上首位,坐下右手邊是甲班和丁班,左手邊是乙班和丙班。
班的位置沒有規定,陸笑兮特意把位子選在了甲班的最末尾,這樣可以和丁班的談書萱湊在一起。
其他學生們都是悉的人坐在一堆,陸笑兮注意到,只有宋彧依舊是孑然一,左右兩邊各空出一個位置。
文人品茶可不是簡單的喝茶就完了,茶和文學藝從來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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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點,是文人流學,說不好聽,那就是找學生們上去表演才藝。
可今年又有些不一樣,說是請到了好幾位國子監的先生出席。
國子監是方機構,和華林書院這種民間組織不一樣,里邊的先生都是有朝堂職在的,有的甚至可能會負責明年的秋闈。
要是能趁此機會給國子監的先生留給好印象,無論是科考還是后面仕,一定都有幫助。
不學生都躍躍試。
“擊鼓傳花開始——”姜先生吩咐。
鼓聲響起,一朵紅的布藝仿真花在學生們手中傳遞,不多久就停在甲班一名男學生手里。
他興的站起來,作了一首關于茶的七言詩,贏得了幾位先生的贊。
后面傳到的幾人也都拿出拿手絕活,顯然是早有準備。
陸笑兮不想出風頭,也沒這個必要,每次傳過來,連花都沒接,就讓鄰座的男學生直接拿走。
又一陣鼓聲停,眾人都跟著過去,發現這次花留在了乙班的范圍,還恰恰落在了乙班唯一的孩子,聶瑤手中!
“聶小娘子可想展現什麼才藝?”姜先生親厚的問。
“聶瑤愿獻舞一支,以謝書院和先生們的栽培。”聶瑤垂首回答。
話音剛落,學生們就都忍不住的小聲議論起來,還有點小興。
聶瑤讀書已經這麼厲害了,還有才藝,若是男子,豈非奇才?
看到,大家又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甲班的陸笑兮。
陸笑兮績更好,生得也更驚艷人,但相較之下,這段時間更低調,不像聶瑤前幾天作詞,這幾天譜曲,常常驚書院。
姜先生道:“獻舞自然是好的,只是今日在場沒有樂師,無伴奏,如何起舞?”
“聶瑤記得書院里是有琴的。”聶瑤突然轉過子,面對陸笑兮的方向,“聽聞陸家娘子琴藝了得,可否為姐姐伴奏一曲?”
陸笑兮挑眉。
原來坑挖在這里等跳呢。
眾人更興了,兩大才一起獻藝,這可是平日里打著燈籠都沒機會見的場面啊!
鄭航一行見陸笑兮不接腔,更是高聲好,生怕不上去出這個丑。
“笑兮,怎麼辦?”就連一貫反應慢半拍的談書萱也反應過來聶瑤的心思,抓著陸笑兮的袖憂心不已。
陸笑兮安的拍了拍談書萱的手:“聶家姐姐謬贊了。“妹妹已經數年沒有琴了,現在彈奏不了了,還請姐姐另請高人吧。”
聶瑤卻是不依:“陸娘子哪里的話,路娘子去年還憑借一曲《神賦》名京城,即便沒琴了,也不至于忘得這麼快吧。”
說話間,已經有人把書院的琴搬來,架在了陸笑兮面前。
“準備得有夠充分嘛。”陸笑兮微微一笑,“看來這一曲我是非彈不可了。”
“陸娘子請。”
“不知聶家姐姐想跳什麼?”
“就跳《神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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