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掩下心里的失落,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以后還有機會。”
晚上等安枝予忙完標書的裝訂已經七點過半,他們到火鍋店的前三分鐘,岑頌正在逗他家兒子:“書屹,等下你靳叔叔來了以后,你就問他,什麼時候給你生個弟弟玩,聽見沒有?”
閆嗔糾正他:“你能不能別叔叔弟弟的呀!”這稱呼都套了。
岑頌一臉無謂:“就是個代號而已。”追人的時候,他倒是一口一聲“叔叔”喊的停不下來,現在老婆得手了,他就‘翻臉不認人了’。
結果岑書屹卻并不買他的帳:“我不要弟弟。”
弟弟妹妹也只是個別而已。
“那就妹妹,等你靳叔叔來,你就問他什麼時候給你生個妹妹玩。”
岑書屹皺眉:“妹妹不是用來玩的。”
岑頌無奈:“那就用來疼,行不行?”
岑書屹勉為其難:“好吧。”
結果等靳洲和安枝予進來,岑書屹直接把他爸給賣了。
“靳叔叔,我爸爸讓我問你,你什麼時候生個弟弟給我玩。”
岑頌:“......”
可真是個好兒子,妹妹不要了,疼也變了玩。
白教了半天。
靳洲了岑書屹的臉蛋:“讓爸爸給你生兩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好不好?”
岑頌這輩子都不準備要二胎。
他趕岔開話題:“開個玩笑,別當真!”
靳洲是沒當真,但站他邊的安枝予卻因那句玩笑而心緒難平了好一陣。
火鍋的蒸騰熱氣里,靳洲時不時給夾一些吃的。
相比靳洲簡而話的格,岑頌就顯得有些話癆,說著說著就聊到了靳氏的年會上。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把纏繞緒的那件事往下,越是有人把那件事拎到你面前。
所以在岑頌問及明天年會都請了哪些的時候,靳洲將話題岔開了。
“再上一份肚吧。”
他注意到給安枝予夾的一些菜里,總是先吃肚。
閆嗔坐在安枝予邊,神兮兮地靠近:“我叔叔平時是不是超級細心?”
這一點,安枝予無從反駁,點了點頭:“他耐心也很好。”
“我聽我姨說,你們家終于請阿姨了?”
“嗯。”
閆嗔羨慕一聲:“真好,我也想請阿姨,但岑頌就是不答應。”
關于這一點,安枝予以前想不通,但是后來靳洲跟說了原因后,就很理解了,因為也不喜歡家里有不悉的人走。
“他應該也是不喜歡你們的三口之家被打擾。”
閆嗔撇:“但是打掃衛生的時候,來的鐘點工也一樣是陌生人啊。”
安枝予說:“但是鐘點工忙完就走了呀!”
閆嗔抿笑:“你們說的話還真是如出一轍。”
岑頌坐在靳洲的右手邊,他們家出門吃飯,都是岑頌照顧兒子,給兒子挑掉炒飯里的蔥花,他用手肘了靳洲。
“你老婆明天出差——”
雖然他還沒說完,但是后面的話,靳洲已經不想聽了。
“年會的事不要提。”他言簡意賅的話里帶了幾分警告。
岑頌秒懂了:“自己一個人,心里不是滋味吧?”
靳洲直接一個冷眼掃過去。
岑頌:“......”
誰再說這人脾氣好,他就把火鍋湯底都喝下去!
偏偏他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
“看來你在人家心里還沒有工作重要。”
他一語直靳洲的心窩,在靳洲寒如冷星的目里,他若無其事地扭頭:“書屹,你怎麼不讓靳叔叔多吃菜啊?”
靳洲:“......”
晚飯后,靳洲沒有直接帶安枝予回家。
“帶你去吃點甜品吧?”
安枝予點頭后突然想起來:“你不是有個朋友開蛋糕店的嗎?”
靳洲聽了一愣,反應兩秒后突然想起來那次撒的謊,他不聲地笑笑:“味道怎麼樣?”
“好的呀,不過那家店還遠的。”
“去過?”靳洲扭頭看。
安枝予抿笑:“后來我自己也去買過一次。”
對草莓夾心的蛋糕有獨鐘,恰好那次靳洲給的也是草莓味的。
“那我們就去那家。”雖說那家不是他朋友開的,但岑頌給他介紹的時候提了一,說是老板和他關系頗。
可惜到蛋糕店的時候已經快十點,玻璃櫥里就只剩一塊黑森林。
買完蛋糕回去的路上,一連兩個等紅燈的間隙,靳洲總會扭頭看,安枝予被他黏糊糊的眼神看得失笑。
“怎麼了呀?”
從他們領證到現在,還從沒有分開過,明明只是去出差,明明最多兩天就能回來,可靳洲卻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在領證那天說的話。
一年期限一到,是否真的會提出離婚。
如果不是因為出差這件事,他就不會多想,但就像剛剛在火鍋店岑頌說的,他在心里還沒有工作重要。
可按住手不讓給領導打電話的明明是他。
所以他一邊悵然若失,又一邊后悔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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