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把臉一沉:“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這話著實有用,靳洲躺著不了,手也松了:“那你拿了水就上來。”
安枝予往他肩膀指了指:“躺好!”
靳洲這才往下躺了幾分, 眼地目送出了房間,靳洲這才把手在眉心上。
正如劉醫生說的,他很生病, 這麼多年, 冒都很, 如果不是中午洗的那個涼水澡,他這會兒本就不會燒到這個地步。
在眉心的手數到一百下的時候,他眼皮掀開。
就知道說話不會算話,靳洲掀開被子下床。
樓下, 安枝予正在廚房里。
這段時間,兩人經常下班回來一起做飯,不過靳洲不讓刀, 也不讓掌勺, 存在于廚房的作用, 最多就是摘摘菜,給他遞遞東西。
靳洲下樓的時候,剛把淘好的米倒進燉鍋里,這會兒正弓著腰在琢磨燉鍋上面的鍵。
靳洲腳步很輕,走到后,安枝予都沒發現,后背突然了稍許的重量下來,安枝予嚇了一跳。
“不是說拿了水就上樓嗎?”他咕噥一聲:“騙子。”
安枝予轉過來:“你晚上是不是沒吃飯?”
吃了,但就只吃了兩口。
方宇說只是去母親那,很快就回來,但是他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
見他不說話,安枝予故作生氣:“空腹吃藥對不好,知不知道?”
他表乖乖的:“知道。”
雖說他平時對溫慣了,但像現在這種可憐兮兮的時候倒是鮮。
想到他照顧自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一個重字。
安枝予把聲音放,改了語重心長:“你還生著病呢,不吃點東西,抵抗力會越來越差的。”
但他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愿離開自己的視線。
“那我打電話讓顧姨過來,行嗎?”
安枝予點頭:“你現在就打!”
他像是得逞了似的,“手機在樓上。”
雖說他不像剛回來時,雙腳虛浮,但上樓的時候,安枝予還是不放心地摟著他腰,還一個勁地叮囑他慢點,都走到臥室門口了,才突然想起來:“剛剛應該坐電梯的!”
他角笑。
二樓而已,他哪有那麼虛弱。
不過能被這麼擔心 ,靳洲倒是覺得這個病來的很值。
到了床邊,靳洲剛一坐下,就見轉,他電似的站起來,慌忙拉住手腕:“你去哪?”
他聲音很急,安枝予扭頭看他,在他眼睛里看見濃濃的慌,表微愣,往衛生間方向指了指:“我想去倒點水給你的......”
雖然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還是知道可以用的方式給他理降溫。
靳洲走到前抱住:“你別忙了,嗯?”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不生氣了,也說要和他重新開始,可他就是找不到重修于好的真實,總覺得隨時都會離開自己,離開這個家。
“枝予,”他聲音焉焉的:“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覺到他的惶惶不安,安枝予在他后背輕輕著:“保證書不都給你寫了嗎?”
其實他知道,如果真的想離開,別說保證書了,就是把綁著也沒用。
這一刻,過去不在他考慮范圍的‘’、‘孩子’全部都涌在他腦子里,橫沖直撞的。
可是現在這種況要怎麼......
那孩子呢?如果現在懷了孕......
七八糟的思緒被突然一聲“老公”拉回來。
靳洲緩緩松開,視線定格在臉上:“你剛剛喊我什麼?”
他緒的反常,其實安枝予都能到,從回來以后,他好像就特別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以至于一直抓著的手不放,甚至到樓下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他也要追下來。
安枝予踮腳在他上親了一下:“你不是我老公嗎?”
他眼底一紅,笑了。
他真的很好哄,一聲“老公”就能把他眼底所有的不安都抹去。
安枝予很心疼他這樣。
雖然他待一直都很溫,但他的溫里從來都不缺強勢,只不過不在言語里,都在行上。但這兩天,除了發現他過去不曾有過的深沉心機外,還看到了他的誠惶誠恐和不堪一擊。
全都是因為才有的。
而也因為他的這份惴惴不安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沒有過暗,所以不知道那種到底是甜是苦是酸還是。
但從他藏的相冊來看,那段不曾被知道的過去,對他來說,是多麼的謹慎和不能言說。
心里突然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
“去床上躺著好不好?”聲音很輕,帶著很濃的安和哄。
“那你呢?”
都喊他老公了,他還是這麼不放心。
“我陪你一塊躺著!”
話一說完,靳洲就拉著去了床邊,那迫不及待的表和作,讓安枝予想笑之余,鼻腔也出了淡淡酸。
他抱著的姿勢和以前一樣,不同的是,他眼神像膠水一樣,把離他咫尺的人黏得很。
就這麼看著,一直看著。
他眼瞳本就比一般人黑,這麼凝眸看人,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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