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春芽驚愕地打量門窗，確定都完好無損，“三爺是怎麼進來的？”

雖然他以前也趁著夜晚來過「明鏡臺」，但是今晚不同往日。今晚因為羅霄砸門的靜有點大，所以整個院子的人都被驚了。

他這個時候進來，而且堂而皇之地進了的屋子，冒的風險未免太大。

自然而言想到羅霄，畢竟羅霄原本是他的人。

便笑了：“奴婢懂了。怪不得之前羅霄故意搞出那麼大靜，就是給三爺打掩護呢吧？”

羅霄把整個院子里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云晏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趁進來。

云晏瞇了瞇眼，“怎麼，今晚不愿意看見爺？”

他撐起半邊子，手肘支著的枕頭，“不喜歡被爺沖了你跟他鴛鴦戲水的好事？”

春芽輕輕別開目，“三爺又冤枉奴婢了。奴婢怎麼會怎麼會不喜歡三爺做的決定呢？”

“奴婢原本就不想跟家主什麼鴛鴦戲水，幾番婉拒，心里自然也盼著有人攪了今晚的事。所以三爺其實是幫了奴婢的大忙。”

云晏輕哼了聲，“說得好聽。”

“可是你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心里卻有怨氣兒？”

回眸隔著黑暗看著他，“那是奴婢怎麼都沒想到，今晚給奴婢救急的，竟然是伍夫人那邊出了大事。”

“伍夫人曾經在藍田莊救過奴婢一命，奴婢還沒來得及回報伍夫人，所以聽說伍夫人出事，奴婢心下自然著急。”

走過來，跪在床邊腳踏上輕聲向他求問：“三爺告訴奴婢，伍夫人那邊究竟發生什麼急事了？奴婢不敢問家主，只敢問三爺。”

無疑春芽最后的那句話取悅到了云晏，他這才淺淺勾起角，將伍尚書被衛捉拿的事說了一遍。

春芽也怔住，“只是因為伍尚書人賄賂，就要半夜被抓進詔獄？”

這里一聽就不正常。因為詔獄里關的都應該是皇帝最忌憚的對手，一個貪財的兒不至于。

云晏輕笑一聲，“不錯。沒進過場的小子，竟還有對于場的敏銳。”

春芽微微蹙眉，“聽起來更像有人故意用銀子的事害他，正好給了皇上理由，捉拿他獄。”

春芽雖然沒見過伍尚書，卻也因為伍夫人的緣故，私下里打聽過一點。這位伍尚書與伍夫人一樣，子恬淡，風雅，是朝中清流一派。不爭權，不好，也不貪財。

云晏從桌上的果盤兒里拈了個棗兒，砸額頭，“場的事就是男人的事，你管那麼多？”

春芽霍地回頭看他，“奴婢是沒資格管場的事，可是這事發生在今晚，又恰好打斷了奴婢與家主正在做的事……這便與奴婢有了牽連，奴婢自然不得不多想一層。”

云晏眼神晦暗不明，“想說就說。”

春芽深深吸氣，“三爺，那個使銀子的人……是不是你？”

藍田莊的事，從來不手侯府爭斗的伍夫人竟然站出來幫了忙，擺明是給云毓面子。春芽擔心，以云晏的小心眼兒，會因為那件事就恨了伍夫人。

云晏漆黑的眸子在夜里凝視著春芽，邪佞地樂：“既然猜中了，那爺就也不瞞你。”

恐懼和憤怒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深深吸氣，“三爺……藍田莊的事，伍夫人興許是向家主示好，可是也更是救了奴婢的命！三爺就連這樣都不能容忍，還要再遷怒伍夫人麼？”

云晏眸子里夜無邊，“府里一共就三位夫人，我可以接大夫人與他若即若離的關系，卻不能接伍夫人向他主示好。”

“是伍夫人自己先打破這個平衡，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幽深的視線在面上逡巡，“爺跟你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伍家兄妹不自量力！”

春芽閉上眼，用力吸氣，“三爺能不能給奴婢一個臉面，饒了伍尚書這一回，讓奴婢也好報答伍夫人一回？”

“伍夫人救過奴婢的命，奴婢不能眼睜睜看著……”

云晏卻是輕哼一聲：“你想讓爺為了你，放棄已經設計好的棋局？”

他手著小小下頜，“你想讓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那你又能給爺什麼，嗯？”

春芽心底如波浪翻涌，“三爺想要什麼？只要奴婢能為三爺辦到，奴婢都必定竭盡全力。”

云晏輕輕笑開，緩緩挪過子湊近，“……不讓他你。”

春芽微微一，“三爺恕奴婢愚鈍，奴婢這一刻有些不明白了——三爺要奴婢進「明鏡臺」來，奴婢不就是得用自己的子侍奉家主，來博得家主的信任麼？”

“奴婢沒有別的本事，只有這子而已。若三爺連子都不讓奴婢使用，那奴婢都不知道未來該如何在「明鏡臺」呆下去。”

云晏卻是冷笑，“那爺也曾將你送給我爹。你還不是保全了完璧之？”

“你是聰明的，你有的是本事自保。”

春芽深深吸氣，“可是……三爺這又是何必？奴婢的子，三爺不是已經得到了麼？”

云晏悠長地吸氣，掐著的下頜拉近他。

“誰說爺得到了？爺沒破了你的完璧……你沒看見守宮砂還好好的在你手臂上？”

春芽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就算還未破瓜，但是以他在晉王府與做的那些事，事實上又與破了的子有何區別？

春芽凄楚一笑，“三爺與阮姑娘的‘親迎’之期已定，三爺專心準備與阮姑娘的房花燭不好麼？奴婢這卑微之，著實不值得三爺惦記……”

云晏輕輕咬牙，“你想偏了。不是爺非要惦記你的子，爺只是不想他得到罷了。”

他向湊過來，貪婪地從頸側呼吸的香。

“……不準你給他，只許你釣著他。他一個佛子了男之念，就像老房子著火，反而比尋常男子更難熬，更想要。”

“爺就是想看他被念折磨，想看他痛苦掙扎。”

他說著，屈起指節，沿著脖頸線條輕輕刮，“讓他魂不守舍，再無心思干別的事。”

春芽心理上抗拒他，唾棄他，可是的卻因為今日的親昵而認得他。自地隨著他的指節，寸寸輕。

這一刻，好討厭的自己的子！

子的反應，卻他越發興致盎然。他一邊著頸子上的吻痕，欣賞著他今天留給滿的痕跡。

“……真是可笑。他今天帶你共浴，竟然是想將爺留給你這一痕跡都洗去？他也配！”

“他想要洗去，爺偏要你留著。”他邪肆地凝視著的眼睛，“若有哪淡了，爺便再給你重留一次。”

“爺就是要讓他明白，你是爺的，不準他！”

他說著，報復似的，又在頸側重重吮吻下來。

一銳痛，讓周猛然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