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戴上口罩和手套，走到了秦明面前。

秦明驚恐后退，“小姐，這使不得，你還是快離開吧，若是過了病……”

蘇映雪鎮定的走到他面前，“我是大夫，若是連我也怕，如何救治病人？”

秦明害怕連累，沉穩鎮定的樣子，卻給人十足的安全。

他只得任由蘇映雪給他檢查。

蘇映雪拉開秦明的袖看了，上的膿包瘡疤擴散的很快，惡心嘔吐的癥狀，也在慢慢加劇。

蘇映雪詢問秦明，“當時接診賴三，你是如何判斷的？”

說到這個，秦明眼中就有歉意，“當時見到他，看他是個乞丐，又一直嘔吐，以為他是得了疥瘡還有腸胃病，便沒有替他把脈，直接用了治疥瘡的膏藥，可我今日再來，想去給他把把脈的時候，已經發覺了自己渾痛，連帶著我的學徒都是如此。”

蘇映雪看了兩眼秦明旁的學徒，他們兩個也跟秦明一樣的癥狀，而他們兩個似乎更嚴重些。

有一個學徒說，“昨日是我替賴三上藥和清洗，跟他有直接接，所以我比師父和師弟更嚴重。”

秦明看著他滿瘡疤，心懷愧疚。

他更覺得對不起蘇映雪，行醫這麼多年，竟也有心大意的時候。

蘇映雪戴著口罩思考，“要查清源，我還要去給賴三診治。”

“小姐，這可使不得，還是讓我去吧，反正我也染上病了，這次我一定弄清楚，小姐你子金貴，若是出個好歹咱們醫館可就垮了！若是這病我診不好，即便是染病致死，也是我造化至此了。”

秦明攔著蘇映雪。

蘇映雪知道他擔心的有道理，便隨他一起去了診療室。

發現賴三這是傳染病之后，祁管事便將他獨自隔離在之前那間診療室。

蘇映雪在門口，秦明親自上前為賴三把脈。

他已經是醫湛的大夫，尋常把脈，不過十五脈，便可斷出結果，蘇映雪瞧他如今兩只手過了三十脈，眉頭越皺越。

秦明把完脈，賴三又嘔吐了一陣，嘔吐臭氣熏天。

他讓賴三躺好休息之后，巍巍的出來，泛白，他告訴蘇映雪，“小姐，這是……十年前那場奪命瘡啊！”

“奪命瘡？”蘇映雪腦海中有這個詞的存在。

十年前還是個稚，卻記得千里之外的鄴城，因為一場奪命瘡，全城的人幾乎死了三分之一，朝廷派了許多醫前去救治無果，后來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醫阮圣出手，才將這場劫難扼殺。

如今十年過去了，這奪命瘡竟然出現在的醫館里。

蘇映雪將秦明帶了出來，讓秦明去用艾草沐浴更，又服了些艾草湯，再換了口罩和手套，才來到面前回話。

秦明說，“當年我也親去鄴城看過這場劫難，接過一兩個病人，他們起初的癥狀，便是如賴三這般，渾膿包，流流膿，一直嘔吐，但越是往后，人就越是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