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便是零碎的事件收尾,校方許諾會讓兩人給溫熒應有的醫療補償,也會斟酌給予他們通報批評或分。
這回到鍾曼母求了。
溫熒不為所,嗓音冷冽似冰:“我要你們向我道歉,罰跟校規走。”
溫妙蓉站在一旁,怪氣地嘲諷:“差不多得了,溫熒,你是要把所有人都得沒有退路才肯安心嗎?你能不能懂點事?!”
“肯定是你先招惹了人家,不然梔梔怎麽會無緣無故打你?”
賠笑著看向輔導員,“老師,你們不知道,溫熒就是個天煞孤星,克死了外婆,還……”
“夠了!”
輔導員都看不下去了,語氣沉冽肅然,“溫熒媽媽,再怎麽樣也是你兒,你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就算了,還幫著外人教訓,你還是不是親生母親?”
溫妙蓉還在喋喋不休。
溫熒卻恨不得趕去死,閉了閉眼,冷不丁想到什麽似的,疾步下了樓,攔住了那抹頎長落拓的影。
“謝謝你。”
跑得急,氣籲籲地拉住他角。
陳燼曲起指節彈了彈煙灰,朝機工學院走,步履不疾不徐像要去上課,趕鄭重其事道,“你想要什麽補償?”
他腳步一停,薄微勾,黑眸沁過一促狹:“要補償我?”
“……嗯。”
溫熒態度很堅決,他幫了第二次,借此機會一並清算完,再不欠他的,他們兩清。
“行啊。”
陳燼手支在樓梯扶手上,眼尾輕勾,“打個賭。”
忽明忽滅的猩紅自指繚繞,“你贏了,我再不會纏著你。”
溫熒被挑起了興致,抬眸:“我輸了呢?”
“從今天起,隻要你向我求助三次,你就得跟我和好。”
“我們複合,你做我朋友,陪我約會,逛街,上床。”
言外之意,要是沒求助到三次,就算贏。
“期限呢?”
“一年。”他散漫鬆懶地靠在那,臉上興致缺缺,“你想多久都可以。”
溫熒點頭,別說一年了,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求助他,把自己整個人搭進去。
三次?更是不可能。
應得暢快。
不過令費解的是,陳燼提出的條件居然是複合,而不是“炮友”什麽的,以他的傲氣和野骨,怎麽可能在同一個上栽兩次?
他難道覺得比自尊還重要?
也本不在乎當初一走了之的原因?
“錄音了。”
陳燼晃了下手機,笑意戾,“敢反悔,這段話會傳到你媽手機循環播放。”
“還有,你還欠我一次人,先記著。”
-
去圖書館一自習就到了十一點,繁星璀璨,夜溶於水,像打翻了一潭濃稠的墨。
回到寢室洗了個熱水澡,又把服洗了,收好東西,溫熒才爬上了床。
腦海裏疊起這幾天陳燼兩次救於水火的畫麵,溫熒還有種一腳踩在雲層中,綿夢幻得不真實的失重。
又一次憶起了五年前高一的一次請家長。
……
聯姻時他說:“我需要你扮演一個端莊溫柔的妻子。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肖想太多,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離婚時,他用力握緊退回來的鑽戒,掌心一片血濡:“你連下家都找好了?果然好演技,墨泱。” 墨泱畢業於電影學院表演系。她一直說自己成績優秀,是個好演員,可惜很多人都不信,直到她演活了豪門媳婦的一齣戲。 她做戲,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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