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城。”

“將來想留在京北嗎？”

“不想。”

“其實吧，你琴拉得也還行，我爸是音樂指揮，你想進他的古典樂團嗎？浮霜古典樂團。你聽過嗎？很出名的。”

“聽過，我不想進。”

許舟也試圖用一些很鼓的話題帶周檸瑯，但是還是很輕言語，一臉平靜的表達并不奢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那你來京北上大學干嘛？”

面對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周檸瑯想了想，說：“來陪一個人上大學。等他的大學上完了，我的青春就完了。”

覺得告訴小男生也無妨。

其實喜歡來給他上課，雖然他總是刁難，但是周檸瑯知道他沒有惡意，相比上一份兼職，在那些燈紅酒綠里，穿上漂亮子，化上漂亮妝容，給一幫有錢人演奏，周檸瑯更喜歡到京北這棟環境清幽的別墅來陪許舟也上課。

他的眼睛很亮，很紅，有很多奇特的想法，他是一個表達旺盛的男孩。跟他在一起，周檸瑯能到生命的靈可。

“是嗎？”許舟也終于找到了某個點，可以撬開周檸瑯閉的心。

“一個人的青春有多長？”他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過完二十歲。”周檸瑯覺得是這樣，過了二十歲，就不適合再被人男了。

“那個人知道你專門來陪他嗎？”許舟也喝了口橙，繼續又把琴拉得像老牛。

就他這手藝，他還說他上一個老師教得好，周檸瑯實在是不敢恭維這位老師的教法。

“不知道。”周檸瑯回答。

那天，遲宴澤掐住吻，還眼角猩紅的問，暗的人是誰，他吃醋了，自己吃自己的醋。

周檸瑯想起來，角忍俊不的揚了一下。

許舟也瞧出來了點眉目，“周老師，這是不是暗啊？你專門為他考來京北，陪他上大學，怎麼不告訴他呢？”

“因為他邊的人太多了。”見到小男生的指法又錯了，周檸瑯立刻糾正他，

“停，停，停。不是這樣拉的，指法都錯了，你上一任家教老師怎麼教你的。”

“他說隨便拉，不用記譜，最好的音樂就是沒譜。”許舟也好像信了，就這麼沒譜的拉琴。

“是嗎？他教，你別信他了，信我，手這樣放。”周檸瑯擺了一下小男孩的手。

*

家教課上完，從許舟也家里出來，見到是晚餐時間，去找了間快餐廳吃飯。然后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自己一個人。

排隊檢票的時候，別人都是雙對的，就一個人孤零零的，旁人朝投來異樣的眼，也沒當回事。

自己戴上3D眼鏡，看了部好萊塢大片，然后回到學校，暑期學校沒多人，很多同學都回家了，留校的人很。

夏天天氣熱，出了一熱汗，回去宿舍，洗澡換睡，宿舍里沒人，兩個室友都回去了。

周檸瑯穿得清涼，洗好一盤水果，翻了本小說，正準備看，啪一聲，宿舍里一片黑暗。停電了。

現在才晚上八點，周檸瑯沒想到今晚會這麼倒霉。

宿管阿姨在樓道里喊話，說是最近天氣太熱，大家空調開多了，把宿舍樓的電閘給開拉閘了。

阿姨本來就不喜歡們放假了還不回去，還讓管著。

現在幾個窩在宿舍里天天吹冷氣，把電都吹拉閘的，可以出來領罵了。

“你們不知道，本來暑假的電就是限額供的，北清大周邊幾個工廠都不準上班了，為了保證居民用電。你們還天天窩在宿舍，不出去，一直吹冷氣。真是的。”

“阿姨，別吼了，知道了，有錢住旅館，上五星級酒店，沒錢去別的宿舍湊合一宿，管我們這棟樓來不來電，對吧。反正姐上哪里都有冷氣吹。”有些不喜歡宿管阿姨指桑罵槐的生大喇喇的給懟回去了。

對面宿舍有個生趙枝，也沒回去，翕開門，問對門的周檸瑯：

“周檸瑯你上哪呢？我們真可憐，一個暑假不回去，像流浪漢，每天被阿姨嫌棄。吹個空調還限電，真是的，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

趙枝抱怨完，又慶幸道：“幸好我在京北還有親戚，我今晚就去我大伯家住。”

周檸瑯在京北沒有親戚。

想了想，說：“等會兒不來電，我就去小門口找個小旅館。”

“及時雨那種？臟得要命，好多小去里面約野炮。我們學醫的可忍不了，誰去住那種地方。”

趙枝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走了。

“周檸瑯，我先走了，你要在宿舍等來電嗎？來了告訴我一聲。”

周檸瑯坐在漆黑的宿舍里，熱浪像猛一樣襲來，噬咬住的。

豆大的汗珠從上大顆大顆的滾落。

坐了半個小時后，外面樓道靜悄悄的，周檸瑯知道，不會來電了，可是在一片漆黑里，也找不到去。

不想去住小旅館，或者花錢住條件更好的賓館，或者星級酒店。

躊躇著，要去哪里。

趙枝早就走了，過會兒，刷趙枝朋友圈，人家都在大伯家吃西瓜，吹冷氣了。

*

京北煙霞桌球俱樂部里，煙霧繚繞，遲宴澤跟陳頌一幫人在比球，一局輸贏一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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