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這孩子怎麼一直沒找朋友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一提到賀嶼之，聞知就本能的坐立難安，“可能是上學的時候學習，現在又忙于工作吧……”孩兒不自然的說。

“哈哈哈哈，你就別為他說話了。”

“我還不知道那小子？上學的時候只看見他天天玩游戲了。”

“嗯，現在工作了是好一點。但也該是談朋友的時候了，先家后立業。要不然讓我這老頭子放心不下啊……我還想臨走前抱抱孫子呢。”

“爺爺, 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聞知說。

卻沒想到賀占年聽了之后卻只是笑著在空中擺了擺手。

“嗐，不說這個了。”

好在賀家老爺子一直是開玩笑的語氣，也不至于氛圍太過嚴肅。

“知知啊, 正好你也沒有男朋友，嶼之也沒有朋友。要不你看看他怎麼樣？”

聞知沒想到賀占年會這麼問。

不過還不等回答, 站在一旁的孫慧便趕搶過話頭說：“您別開這種玩笑了。”

“您孫子那麼優秀，我們家孩子哪兒配得上。”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不都是看嗎？哪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說。”

賀占年皺了皺眉回道。

“而且本來當年不就說讓兩個孩子在一塊兒麼, 正好一個男孩兒一個孩兒。”他說。

“那還不都是以前的玩笑話？不作數的, 不作數的。”

孫慧也不知道怎麼說, 但賀占年突然提起這一茬, 弄得也有些張。

“玩笑歸玩笑, 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嗎？”老爺子回。

“何況這種事得看倆孩子的意愿。”

“人家聞知自己都還沒說什麼呢，你看你，就趕著拒絕。怎麼，我看你是不是心里覺得我家孫子配不上你兒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老爺子突然換了種嚴肅語氣，弄得孫慧就有些不敢說話了，只得訕笑著，趕擺了擺手。

見孫慧不再說話，賀占年才將頭重新轉向聞知這邊，一臉和藹的問：

“知知，你大膽地說，你覺得我們家嶼之怎麼樣？”

“我……”

聞知皺了皺了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孫慧，正好跟對方視線匯。

“賀嶼之以后會找到很好的姑娘的。”

聞知想了想，然后說。

“我們上學時喜歡他的生就很多。現在肯定也不。可能他現在只是忙于工作還無暇顧及吧。而且他……也不喜歡我這樣的。”

聞知半天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本來也想用輕松的語氣，毫無顧忌的說出口。但不知道為什麼，提起那個名字時，嚨卻還是不自覺有些酸。

“是嗎？”

聞知抬眼，發現賀占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可是我怎麼覺得他還喜歡你的呢？”

“你不知道，你高中剛回去讀書那年，這小子可是在家里大發脾氣啊。”

“把他爸好不容易從蒙特卡羅淘回來的青花釉里紅都給打碎了。”

“以前一年也就屈尊降貴過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一兩次。你走的那半年，這家伙可是頭三岔五過來，就想從我這兒打聽你的消息呢。”

聞知抬頭聽著，后背微微發僵。

雖然賀占年是用很輕松的語氣笑著說的，但聞知看著對面那雙沉黑的眼睛，就忍不住背脊發涼——

總覺對方什麼都知道。

七年前的事就這樣被點出來，聞知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還是孫慧出來打圓場：“哈哈，當時聞知是走得比較突然。主要還是考慮到高考，又快高三了得提前回去適應適應，所以才回去了。”

“小孩兒嘛，又都是同學。對方突然走了不適應也正常。”

聞知只得尷尬得點了點頭。

當時自己走后，賀嶼之是什麼狀態并不知道。

只想離開他，考上好大學，不再這些因素的影響。其他都沒有考慮。

其實在騙他說明天見的時候，聞知就已經預料到了賀嶼之發現真相后會生氣。

倒不是因為聞知自到認為，自己在對方心中多麼重要，而是因為賀嶼之本就是這樣的格。發現被騙肯定會氣惱暴躁。

就像只要稍微不順著他的要求，他就會生氣一樣。

但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那麼快就下決心想走……

“知知啊，你要是能來當我孫媳婦就好了。”賀占年說。

“唉，要是你能給嶼之結婚。我這老頭子就算走也沒什麼憾了。”

“您可別這麼說！日子還長著呢，怎麼就突然說到走以后的事了？”

孫慧見狀趕回：“孩子們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要是倆孩子互相看不上，我們在這兒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啊，是不是？”

“您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養好，爭取早點出院。”孫慧說。

聞知坐在那兒，跟著母親的話點了點頭。

但心卻已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只覺五味雜陳……

—

從爺爺那兒出來，聞知回酒店住了幾天。

很久沒回來北城，只覺這座城市的變化比想象中還要大。很多地方都已不是當年印象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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