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只剩下城市的高樓與霓虹仍舊迷離且耀眼。

周圍車水馬龍的路上，時不時傳來幾聲焦躁的汽車喇叭聲。

聞知靠在車后座上，著窗外不斷向后退去的景與車流，心臟有種空曠的覺。

低頭，看了眼手機微信。

上面除了群里的消息，還有孫慧發過來的兩條。聞知當時在看電影，所以沒注意到。

“知知啊，媽媽同事也有親戚家的孩子在滬城誒，學的好像是計算機？那個大學也不錯的，跟你年級又差不多大，現在也留在滬城工作，好像月薪有兩萬多呢。”

“這個是他聯系方式。你加一下，看看你們倆什麼時候有時間見個面。”

“你別多想，也不是非要你倆談對象什麼的，就先認識認識唄？”

這些話下面就是孫慧推過來的一張名片，上面的頭像和別一看就是男生。

聞知皺了皺眉。

上學時孫慧還沒怎麼催找對象。當時也以不穩定，沒有力為理由每次都敷衍過去。

但這些年，聞知明顯覺孫慧有些著急了。見遲遲沒有男朋友，到現在就主想要撮合和其他男生。

這種覺很糟糕，甚至有些窒息。

聞知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應對，旁邊一道溫潤的聲音就暫時打斷了的思路。

“今天下午那個男生，是你高中時候的男朋友？”宋元意問。

“嗯？”

聞知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否認：“不是，只是同學。”

“不過當時我媽媽在他家當住家阿姨，我在他家住過一段時間。”回。

“那可能是你不覺得，但他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吧。”

宋元意一邊開車一邊說，“至從一個男生的角度去看，我是這樣理解的。”

“不過……我看他的格和脾氣好像不是很穩定。”

“別怪我多。”

“雖然他看上去有錢的，長得也帥。但像這樣的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

“他不適合你。”宋元意說。

聞知抿了抿，頭微低下。半晌后，才輕聲回了句。

“嗯，我知道。”

其實并不認同宋元意說的話。

賀嶼之的確對做了那個年齡段男生只有對朋友才會做的事。但他從未說過喜歡，也從未確定過兩人的關系。

如果他真的把當朋友，就不會不敢帶去他的聚會，怕的存在會丟了他面子；也不會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談論和辱的相貌。

但至有一點，跟宋元意的看法是一致的。

他不適合；也不適合他。

—

車子開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終于從電影院那邊開到了聞知在滬城租的單公寓樓下。

對方將送到了外面的馬路旁，兩人在路燈下告別。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宋元意叮囑說。

“嗯，一路順風。”聞知站在路旁回。

看著宋元意重新坐上駕駛位，關了車門。黑的車子消失在拐角的車流之中，然后才轉過了門往里面走。

單公寓前是一片很空的區域，沒有燈。只有朝著馬路那邊，有一家便利店是幾乎二十四小時開門的，很亮。

但公寓一樓的正門門前因為是背對著馬路。不僅外面沒有加設路燈，里面的線也不好，反而顯得很暗很暗。

不過在這邊住的基本都是年輕人，膽子大，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就是了。

聞知挎著包包往里面走，心里還在一直想著要如何應付孫慧給的那項“任務”，都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影。

直到快進去時，才聽到旁邊那人的聲音。

“聞知。”

聞知一開始有些被嚇到，心臟一，條件反似的往聲音來源的方向去，卻只看見對面高瘦拔的男人，形幾乎已經與夜融為一。

雖然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但僅據聲音和廓，也能認得出是賀嶼之。

“你怎麼在這兒？”

驚嚇片刻后，聞知迫使自己鎮靜下來，并往后退了兩步問。

但賀嶼之沒有回答。

他好像無視掉了的這個問題，只有手上的拳一次次握又松開，骨節微微作響，膛起伏，像是已經極力在控制和平復自己的緒。

是的。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想用更快，更有效率且直接的辦法，更想隨著脾將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他可以直接不讓去，阻攔他們，甚至做出更極端的反應來——

只為破壞這場跟別人的約會。

但是他不能。

因為賀嶼之知道，自己那樣做只會把聞知推得越來越遠。

可是他到底該怎麼辦？

他已經快被折磨得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聞知才站在那兒重新聽到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卑微且抖得一點都不像他，甚至帶著哭腔。

“聞知。”

“別這麼對我。”他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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