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恍惚間覺得，賀嶼之好像忽然之間對很疏離。

“那好吧。”咬了咬牙，答應下來。

兩人去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飯。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除了點單的時候詢問了幾句，賀嶼之也沒怎麼跟說話。但兩個人還算有默契，只是面對面坐著吃飯而已。

聞知時不時抬起頭瞥他一眼，覺賀嶼之似乎始終于思索的狀態。

但不知道對方在思索些什麼。

這種時刻的賀嶼之就跟他在樓下等下來時完全不同。整個人冷靜又神，克制且疏離。對方明明就坐在對面，卻又有一種離得很遠的覺。

但聞知卻意外不覺得難。

或許是賀嶼之這樣專注于思考自己的事，不把注意力都放在上時，反而能讓輕松和舒服一些，力也沒有那麼大。

認真的吃東西，著自己永遠不會花錢過來品嘗的食。

最后等賀嶼之簽單之后，再跟著對方往回醫院的方向走。

不知不覺中，聞知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

他們仿佛認識，并在一起了很多年，早已形了一種不說話但又能和平相的默契。

像是一家人。

吃完飯，聞知的狀態好了許多。而天也已漸漸由亮轉暗，夜晚逐漸降臨。

當他們回去的時候，賀占年還沒有醒。

兩人后來又在病房外面等到了將近凌晨，才終于等到賀占年睜開眼，略微恢復意識。

賀宏盛賀左雪嵐一直在里面，見老爺子醒了趕賀嶼之進去。聞知當時在旁邊略尷尬了一下，但也還好。

本來也擺得清自己的位置，也從未想過要怎麼樣。

對方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知道自己不方便進去，就只是在外面找了椅子先坐下來。

“你先進去吧。”

“我等下再進去。”聞知說。

賀嶼之回頭看了一眼，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確定沒事后才進去。

賀占年醒的時間太晚了，此時再聯系媽媽也沒什麼用。倒不如明天再過來。不過賀家老爺子醒了這件事估計很快就會被散出去，明天估計來探的人會很多吧……

聞知坐在長椅上默默地想。

等了大概十分鐘，賀嶼之才重新從里面走出來。

“他目前狀態還可以，但太晚了，還是先讓他睡了。”對方說。

“狀態還可以就好。”聞知回。

聽醫生說如果醒不過來可能會更棘手，但既然醒了，應該就是還有轉機吧？何況賀家的財力力人力在這里擺著，肯定能找到最好的醫生。

這麼想，心也總算往下放了放。

雖然沒有見到爺爺清醒的樣子，但知道他醒了，對于聞知來說就是好消息。

“累了吧。”

“我送你回家里客房休息。”

賀嶼之說，“想要見爺爺的話明天再過來，現在太晚了。”

“你也該休息了。”

聞知很快就意識到賀嶼之說的客房是賀家公館的客房。

腦海里立即閃過自己曾經去過的那一間，在那里跟賀嶼之慶祝過他的生日，也曾經無數個夜晚在里面寫作業。

隨后又聯想起當時自己跟媽媽住的小屋子……

“不了……我住酒店就好。”

已經快凌晨兩點了，現在再回滬城睡一覺，第二天再坐車過來看爺爺也不太現實。

但又不想回公館去住。

今天吃飯已經是賀嶼之付的錢，不想再欠更多——

當聞知覺得自己無法給對方同等或對方所需要的反饋時，沒法心安理得不想接別人對的好。

誰知賀嶼之看著，微微蹙了蹙眉，聲音低沉平靜。

“現在這個點臨時去訂酒店，你覺得現實麼？”

“……”

聞知沒法反駁。

北城現在的酒店都要提前預約，而這個時間，又尤其是這個地理位置，大部分酒店都早已客滿。

“應該還會有空著的，只要耐心找一找就好了。”

回著，不自覺握了垂下來的兩只手。

但賀嶼之只是站在對面平靜地看著，過了幾秒后才說：“聞知。”

“你沒必要這麼避著我。”

第63章

◎“舊海沉浮”◎

聞知皺了皺眉, 低著頭不說話。

“那好吧……麻煩了。”

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答應下來。

賀嶼之也沒再多說什麼，見聞知已經答應了, 便只是帶下樓找到停車廠的位置, 送回去。

兩人一路無話。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但北城的路上兩側依舊燈火通明, 只不過行車比白天時了很多而已。

賀嶼之關了導航，依原路返回。車外很靜, 車也幾乎沒有聲音。

聞知向窗外，心里莫名空。

或許是白天的時候神太過繃，三餐也不是很規律。聞知腦袋昏昏沉沉，確實有些累了。再加上車很舒服，靠在椅背上，幾乎快要睡過去。

直到車速放緩，再睜眼時已經駛進了莊園。

聞知了眼睛坐起, 忍不住轉過頭看了左邊的賀嶼之一眼。對方沒什麼表，很平靜的樣子。

夜晚墨的背景將整的氛圍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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