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憐地了外孫的臉,張老夫人低聲問:“到外面散了這兩日,心里可好些了?”
“好多了。”紀明達慚愧,“又讓老太太擔心了。”
“這算什麼。”張老夫人卻笑道,“你們小夫妻才婚,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以后日子長了,自然就好了。再說,我和你老爺太太都知道,也是他耽誤了你,讓你到現在才得去看莊子。”
便說:“你太太回廣川侯府去了,只怕下午才回來。你快回去歇著罷。”
“是。”紀明達起告退。
臨去之前,又回稟:“老太太,我明日也想回去看看祖母和娘。”
聽見親家母的名號,張老夫人心里就不太痛快。尤其外孫還把祖母放在親娘之前,難免更不喜歡。
可那老虔婆畢竟是外孫的親祖母。外孫出閣,還舍出老本,給添了一萬銀子和一房舍。
所以,張老夫人也不好當著外孫多說什麼,只能笑道:“既明兒還要出門,你就快去罷!”
紀明達又行禮謝過,才回到自己院中。
溫從當然不在。說不定正和他心的姨娘滾在床上。
命人去請:“只要大爺在家,就給請過來。”
這人若再發瘋,起碼這院里都是的人,誰也不敢多。比如三日前,不說,溫從也不說,家里長輩便不會知道他們又鬧了一場。
吩咐過人,紀明達便先去沐浴更。
從浴室出來,溫從人已經在了。
他只坐在堂屋桌邊,并不向走一步。
“跪也跪了,打也打了,”這人滿不在乎地笑,“大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爺,你要過來的日子還有兩日。”紀明達在他對面坐下,“今日就不算了。明日大爺過來之前,記得別去找李姨娘。”
這兩日仍是容易孕的日子。
溫從瞬間變了臉。
“這不是大爺答應過的嗎?”
接過丫頭捧來的茶,紀明達笑問。
“紀明達,你——”溫從覺得眼前的這人真是不可理喻!!
自己緩了半晌,他才嗤笑:“都鬧那樣了,你心里竟還記掛著這種事——你就一點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可笑?”
紀明達放下茶杯,也收起笑容:“我只知道,還未娶親,便令丫頭有孕是可笑。還無嫡子,便日與姬妾廝混是可笑。倒不知我請大爺留宿,有哪里可笑。”
“你!”心中傷痛,溫從拍桌站了起來!
“大爺還要與我發橫嗎?”紀明達亦起說,“不過一月五日罷了,大爺都舍不得暫空一空李姨娘?”
溫從氣得直笑,幾乎無話可說。
看他不再開口,紀明達便道:“那就請大爺明晚早些過來——”
“紀明達!”溫從兩步走到面前。
他握住紀明達的手向自己帶,咬牙切齒在耳邊說:“紀明達,我是個人,不是你的狗!對你跪也跪了,還挨了你一掌,你覺得我還能對你有什麼反應嗎?還能與你再生孩子嗎?”
他拽著向前:“你試啊!你試試看!”
“天化日,這算什麼!”紀明達惡心地甩開他!
眼里是未曾遮掩的厭煩嫌棄,讓溫從笑出聲音。
“你連一我都嫌惡心,還強要我與你行房?”他不想再與紀明達多說,轉就走。
“大爺!”紀明達卻喝住他。
走上前,又繞到溫從正對面。
溫從額角青筋暴凸。
“大爺若得了不舉之癥,盡可請太醫來診,診好了再行房也不遲。”紀明達輕輕地說。
溫從攥雙拳,揮開紀明達,大步走了出去。
……
這一日,紀明達照常用飯、睡下,好在明日回安國府時不讓長輩掛心。
次日起,用過早飯,便回稟過老太太和太太,往安國府來。
先去安慶堂看祖母。
雖然才四五日沒見,卻走得有些急。
上次回來是二妹妹回門,與娘爭執了一場,上不大舒服,陪在祖母邊用午飯卻沒吃幾口,平白讓祖母擔憂了。得快些給祖母看看還好著。
“老太太——”才邁堂屋門,紀明達便笑著問了聲好,“我又回來擾您了!”
“好好,快過來!”徐老夫人心里高興,又忙邊的孩子出去迎,“婉兒,快去見你大姐姐!”
“是!”徐婉早已站起,此時便忙走出去。
紀明達才覺疑,便見里面走出一個十三四歲的眼的姑娘。穿一件合歡紅宮綢襖,下面系著淺翠的羅,發梳百合髻,發間戴點翠紅寶金釵,面龐五俏甜,看樣貌分明是徐家的三表妹,卻因打扮得與往日大不相同,比從前還更添艷麗。
人有些不敢認了。
徐婉已忙蹲行禮:“大姐姐回來了。老太太方才還和我念著姐姐呢。”
“三表妹。”紀明達扶起來,笑問,“你是過來陪老太太住幾日的?”
“是。”徐婉忙答,“有幸得老太太喜歡,得以侍奉膝下,是我的福氣。”
“是我看好,就接來陪我解悶了!”徐老夫人笑道,“就住在這邊西廂房,和你從前的屋子對面。有伴著,我這院子里也能熱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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