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崔玨兩個選項:“是‘二郎’,還是……‘二哥’?”
崔玨遲疑了許久。
紀明遙安靜笑著等他。
冰山化得有些快。
“不能——”崔玨終于選擇坦誠。
俯靠近夫人,他低聲詢問:“不能……都聽嗎?”
“能啊……”紀明遙靠近他耳邊。
崔玨雙眼闔起,結滾。
“二郎?”紀明遙的聲音如風輕盈、如纏綿。
稍頓片刻,才繼續喚出一聲:
“二……哥?”
崔玨驀地抱了。
臥房門被輕而急促地敲響。
“天使到了!”青霜急聲回稟,“、二爺,快去接旨吧!”
崔玨立刻抱起紀明遙下床。
紀明遙按品梳妝,崔玨且去招待天使。
擺香案恭敬接旨畢,那太監又有許多吉祥話說完,方才告辭。
崔玨親自送出大門。
孟安然與孟安和、紀明遠等也早來同迎圣旨。
此時傳旨的太監一去,孟安然便不由笑說:“今日咱們家竟是雙喜臨門了!我才還想,皇后娘娘為什麼突然傳弟妹宮,原來是有重任給弟妹!”
同時,心亦在欷歔。
果然,在天家,什麼妻妾、嫡庶,都是不要的。圣旨一下,皇后就是皇后。
且別說天家,難道普通人家,便沒有妻子亡故、丈夫續娶的嗎?想方設法將妾扶正的亦有許多。
大爺還未滿三十。
若不幸去世,信大爺能為守三年五載,十年二十年,可人這一生……又何其的長啊。
孟安然不由扶住自己已經顯懷的小腹。
“從明日始,我便要辰初之前宮,早則午飯前能回家,晚則未知了。”紀明遙笑道,“若家里有大事,還請嫂子替我持。”
“這你放心!”孟安然忙說,“你每日留一兩個得用的人在家,有事我只問們就是了。”
謝過嫂子,紀明遙笑又對明遠說:“左右今日的課是上不了。要煩你現在就回安國府,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太老爺。再說一聲,三妹妹的婚大禮,我只怕無暇回去了。”
——好耶!
每天去宮中,累上十幾二十天,就能不去恭賀紀明德新婚大喜,可太愿意了!!
紀明遠忙應聲出去。
孟安和與魯氏回過神來,又都有恭賀之語。
孟安和還問:“在宮里學規矩、執事,累嗎?”
孟安然才想說“這問的是什麼話”,紀明遙已經笑著拉走在一邊,說:“且不提別的,你只管從這里走到院門,端首,每一步都走同樣大小,先走上一百遍就知道了。”
孟安和喃喃:“二嫂……我明白了。”又忙說:”我、我就不走了吧?”
紀明遙笑。
“弟妹快先去更吧。”孟安然便笑說,“一會再和阿玨過來,今晚咱們吃頓家宴慶賀!至于弟妹獲封恭人、大爺又升了左副都史兩樁喜事,不如都是我們這里一起請客?我看你只怕也無空閑。”
“那就辛苦嫂子了!”紀明遙趕答應。
“那我先擬著名單,擬好了就人送去。”孟安然道,“你們還要再請哪幾位,添上就是了。”
紀明遙激應下。
回到臥房,來不及更,先在冰山前站定取涼。
三伏天、午后、大太。
好熱!
“別太貪涼,小心不住。”崔玨在后輕輕扶住。
紀明遙就勢靠在他上。
崔玨替除簪更。
丫鬟們都默默退了出去。
崔玨低,替紀明遙解開擺。
“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我‘夫人’。”紀明遙指腹他耳尖。
崔玨抬頭。
“因為,很多人都能我‘二妹妹’,各親友家中,也有許多你要稱呼‘妹妹’的人。”笑,“可是,‘夫人’只有一個。”
重復:“只有我一個。”
“是。”崔玨回應,“只有夫人一個。”
他說:“只有,一個夫人。”
他并未起,就用仰視的姿態,將夫人抱懷中。
“我已經‘二爺’習慣了。”紀明遙雙手繞住他頸項,“你若想聽別的,告訴我,我悄悄給你聽……好不好?”
“好。”崔玨應聲。
他不抬手,輕夫人明亮雙眸下飛紅的面頰。
他知道自己在笑。
……
安國公府。
已經將養了兩個多月,溫夫人的卻仍未大安。
五月時,雖有紀明達回來相助,終歸庶出閣,不得親自心。
好容易六月還算清凈了一個月。一七月,紀明德婚之期就在眼前,自是再無可閑之時。親兒紀明達那里,怕婆婆還未消氣,不敢再讓相幫。也已出閣的庶紀明遙,又早數次表態,絕不多沾手有關安國公府的任何人與事,且也已經與離了心。
只得自己全力持。
幸好,的也不像初病那時孱弱了。又有許多忠仆在側,竟也提前數日辦得妥當,只待婚期。
這時,兒子就回到家來,告訴了兩個“好”消息。
崔瑜升任正三品左副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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