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遠麵對著眼前暴怒的兒子,心中升起深深的無力,最終他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傅景琛也不想再在這個家裏多待,他向著方慧欣走開的方向瞟了一眼轉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傅景琛迎麵上了剛進家門的傅雪禾,後背上背著畫板,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樣子,好像剛剛跑過。
傅景琛經過傅雪禾邊的時候眼神都沒給一個,直接越了過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傅雪禾雖然和傅景琛很多年沒見,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有些驚喜的喊道。
“大哥,是你嗎?”
傅景琛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他冷冷的嗯了一聲繼續走出了傅家別院。
傅雪禾失落的低下頭,其實很想對傅景琛說聲對不起,另外還想問問江漠遠在哪裏。
自從上次江漠遠把傅雪禾送回傅家以後就消失了,傅雪禾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甚至又打車回他們上次住的那所小房子附近找過,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
出租車司機 告訴,那個地方本來就是沒人住的,隻是一所廢棄的老房子,所以那裏不可能是江漠遠的家。
傅雪禾對江漠遠的很複雜,說不清為什麽想找到他,或許是想狠狠 報複,又或許是想拿回自己的照片,總之傅雪禾很想見再見到他。
傅景琛的影漸漸遠去,傅雪禾這才慢慢的走進家門,盡管傅雪禾有些心不在焉,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家裏氣氛的不同尋常。
父親傅知遠坐在沙發上愣神,手裏的報紙掉在地上也沒有發現,而母親方慧欣也沒有出來迎接。
“爸?您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傅雪禾的聲音把傅知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轉過頭看向滿臉疑的兒勉強的笑了笑。
“哦,沒什麽,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嗯,今天老師有事要先走,我就提前回來了。”
“你不是說想辦培訓學校,看好位置了嗎?”
“沒有,還在找。”
“嗯,慢慢選,選好了房子跟爸爸說,我去幫你談。”
“謝謝爸。”
傅雪禾把畫板放到一邊,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是大哥回來了麽?您為什麽不留他吃飯?”
聽到兒的話,傅知遠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無奈的搖頭,是他不想麽?別說吃飯,那個逆子連話都不會跟他好好說。
”雪禾,你覺得你大哥怎麽樣?”
傅知遠突然拋出了這個問題,方慧欣討厭傅景琛他是知道的,但是好像雪禾並不恨這個大哥,這讓他心裏有些安。
傅雪禾愣住,歪著頭思考著關於傅景琛的一切,慢吞吞的回答道。
“大哥很優秀,我知道在爸爸心裏其實是很為大哥自豪的。”
“你是個好孩子,雪禾。”傅知遠發自心的誇讚。
確實傅雪禾是懂他的,傅景琛從小績就特別優秀,學什麽都要比別人快一步,早早就畢業了。
隻是傅景琛越長大越叛逆,直到葉玉去世那年和家裏徹底決裂,他把葉玉的死都怪在傅知遠的頭上,甚至拒絕繼承傅家的財產。
罷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可說呢?
傅雪禾見父親心低落,自覺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又一次給江漠遠打電話,發現還是打不通。
“這臭小子,睡了老娘就想逃?別我抓到你!”
傅雪禾氣的把手機扔在床上,自己也撲到床上拉過被子把頭蒙住,鬱悶的滾了兩下。
傅雪禾有種被耍了的覺,甚至已經不在乎江漠遠到底為什麽綁架自己了,就是很想找回場子。
傅景琛出了傅家就開車衝上了高速,他握住方向盤,把車速開的飛快,腦海裏回響著剛才在傅家發生的一切。
被傅家人帶走是一定的,傅景琛一直篤定是傅知遠做的,但是剛才在傅家,傅知遠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是我落了什麽線索麽?”
傅景琛的緒漸漸穩定下來,他放慢了車速,打算從前麵的高速口下去。
隻要做了,就一定會有痕跡,他不相信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尤其還是在H市,他的地盤上。
下了高速,傅景琛一路開到了一所老舊的洋房前,他把車停好,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了鎖,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母親留下的房子,是母親葉玉的嫁妝,當年帶著傅景琛從傅家搬出來住的就是這個房子。
說到葉玉的嫁妝,那可太多了, 這房子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隻是其他的現在都不姓葉了。
這房子雖然很舊,但是收拾得很幹淨,並沒有荒廢,傅景琛每年都會讓花錢請人維修清掃。
雖然他人在H市,但是對於母親留下的東西,傅景琛保護的還是很仔細的。
院中的秋千還在輕輕晃著,傅景琛坐了上去,他雙手抓著秋千的繩子,閉上眼睛慢慢的回想著。
“阿琛,這房子就留給娶媳婦好不好?”
“我的阿琛這麽帥這麽乖,以後一定很招人喜歡!”
“阿琛以後千萬要對你的妻子好哦,不要像你那個沒良心的父親一樣,知道嗎?”
傅景琛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氤氳的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一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又活躍在這所房子裏。
穿著白的長,長發飄飄,頭上戴著黑的發箍,眉眼彎彎笑的一臉慈。
傅景琛記得自己小時候喜歡坐在秋千上看書,母親就笑他像個小孩一樣,男孩子哪有喜歡坐秋千的?
其實傅景琛其實並不是喜歡坐秋千,他隻是喜歡母親推著自己飛到半空中的覺,那讓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後來,母親就變了,變的滿臉憂愁經常的哭,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睛紅腫著失去了往日的彩。
傅景琛問為什麽?母親就會哭的更厲害,最後把他抱在懷裏一言不發。
“阿琛,不要學你父親,你要學會好好自己邊的人。”
可是母親,沒有人教會我怎麽別人,因為你走了就沒人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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